“奴婢沒有捱打…”於顏垂頭,眼中的淚明明撲簌撲簌的往下落,可那張小臉兒上分明寫滿了傲嬌。
夏侯陽轉身暴戾:“來人啊,將溫惜送回她孃家,告訴溫都督,他這潑辣的女兒本王受用不起,讓他收回吧。”
“不要啊王爺,求王爺再給惜兒一次機會,惜兒會改的。”惜夫人哭着上前扯住夏侯陽的衣襬,她不是正受寵嗎,爲何會因爲一個小賤人就落得如此下場?
“還不快拉走?”
“王爺怎麼可以爲了一個賤婢這樣對待惜兒,王爺…”
夏侯陽冷冷的看向惜夫人:“從此以後你與我九王府沒有絲毫關係,回頭本王會派人將休書送到府上的。”
夏侯陽說完攙扶着於顏往碧雲軒走去,玉夫人吃驚的看着攙扶着於顏的九爺,心中不知爲何莫名一陣哀傷,這是九爺娶妍夫人和惜夫人時她所不曾感受到的。
九爺看着於顏的眼神是疼惜嗎?九爺,你是對於顏動了真心嗎?
回到碧雲軒,夏侯陽鬆開攙着於顏的手臂口氣無奈:“行了,還哭,別裝了。”
於顏淚眼模糊的嘟嘴擡眼看向他:“九爺怎麼看出來奴婢是在裝的,奴婢是真的很委屈。”
“剛剛那兩個小丫頭衣衫不整頭髮亂蓬蓬的,還有溫惜也是頭髮凌亂,唯有你…哎,你這是自己扯的吧。”
於顏訝然,這男人真要成精了:“王爺既然都知道爲什麼還要責罰惜夫人?”
夏侯陽抱懷:“據我對你的瞭解你更喜歡裝老實,如果不是她把你逼急了你應該不會反抗。”
於顏滿臉的感激,這次是真的有些感動的想哭了:“九爺,奴婢真沒想到你竟然會願意爲了我這麼一個小小的丫鬟而將惜夫人趕走呢。”
“吭,”夏侯陽轉身往房裡走:“說吧,你受了什麼委屈。”
於顏擡手將搶回來的手鍊遞給夏侯陽:“這是我要編來送給你的,誰知道那惜夫人非但搶了我的,還因爲我想要回來而讓人打我,我是實在氣不過所以纔跟她們打了羣架。”
夏侯陽眉心一緊將手鍊接過:“這是送給我的?爲什麼?”
“這是用之前王爺跟我打賭賭輸的銀子換來的,我不過是加以手工。無功不受祿,我也不好白白拿了你的。”於顏抿脣頭微微前傾可愛的笑道:“不過,如果九爺嫌棄我手工不好再退還給我的話,我就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留下了。”
夏侯陽不屑的道:“的確不咋滴,看上去一副窮酸的模樣。不過…本王偏不還給你。”說着他就將手鍊套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九爺你怎麼這樣兒啊,”於顏聲音嬌滴滴抱懷嘟嘴佯裝不開心:“你戴着這個手鍊就不怕時刻會想起自己曾經輸給了一個小丫頭啊。”
不知道她這算不算是肉包子打狗,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小氣,這麼點東西也能看在眼裡,她可是特地選了這種不值錢的料子,沒想到不過是禮貌上跟他客氣一下,他還真收下了。
“那也算是一次血的教訓,能時刻謹記自然也不錯。”夏侯陽擡手颳了刮她鼻子轉身抿脣淡笑,這是他第一次收如此廉價的禮物,不過怎麼這麼開心呢,總是想笑。
次日,夏侯陽纔剛出了王府,就有丫鬟來將於顏帶到了玉夫人的院落裡。
玉夫人面帶和善的邀請於顏坐下:“天兒熱,喝點冰好的冰肌玉露吧,很涼爽的。”
“奴婢不敢,不知道夫人找於顏所爲何事?”於顏垂頭一副卑微的模樣。
玉夫人滿面笑容:“於顏還真是個直性子的人呢,好吧,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其實這些日子裡我聽到了一些傳聞,關於你和十四爺一起同乘一騎遊京城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對十四爺有什麼想法?”
於顏無語,不過是兩個人同城一匹馬都要被人議論?要不要這麼搞笑啊:“玉夫人指的是哪方面的想法?”
“呵呵,你是真的不懂嗎?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有想要嫁給十四爺的這種想法?如果你有的話,我可以去幫你跟九爺說一說,看九爺能不能幫忙撮合一下你們,正室肯定是不可能了,做個夫人總也是有可能的。”玉夫人擡眼間微笑。
於顏訝然,這都什麼跟什麼呀:“玉夫人誤會了,那日是十四爺急着帶我去他的王府裡拿東西,我們是很清白的。”
玉夫人點了點頭:“這樣啊,那你對九爺呢?有沒有想過嫁給九爺?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總要爲自己找個好歸宿。”
於顏心中一掂量,原來對方的目的在此啊,“多謝夫人爲奴婢操心,九爺是奴婢不能不願也不想高攀的人,奴婢雖然年歲不小了,可與其爲了對方的身份地位而嫁給對方不快樂,不如干乾淨淨的孜然一身來的更幸福。”
玉夫人盯着於顏看了半響,見她不像是在說謊,這才悠悠的道:“或許你嫁給九王爺會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呢。”
“可在奴婢心中,他是錯的選擇。”於顏福了福身:“除了奴婢的終身大事之外,不知道玉夫人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玉夫人淡淡的搖了搖頭,“既然於顏姑娘沒有這方面的想法,那今天的事情我們是不是就不必對九爺提了?”
“是的,多謝玉夫人,奴婢告退。”
於顏退出玉夫人的院落仰頭對天長嘆,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這麼有心計嗎,做事兒拐彎抹角的,她不喜歡。
於顏回到碧雲軒,將夏侯陽的書房簡單的清掃了一通就又無聊的坐在他的書桌前看書了。
臨近傍晚,門口傳來一陣躁動,緊接着她聽到隔壁房門大響了一聲。
應該是九爺回來了,她起身將書放回原位離開書房。
才一打開夏侯陽的房門,就看到一抹橙色的身影翻倒在夏侯陽的牀上。
她疑惑的靠近才發現來人原來是變裝女花栩,此刻她額頭上正掛滿汗珠,手緊緊的捂着肩膀,似乎是很痛苦的樣子。
“花栩姑娘,你沒事兒吧。”於顏快步上前半跪在對方身側,見他手臂上正往外滲血她嚇壞了。
“你受傷了嗎?你等着,我幫你包紮,忍忍哦。”於顏連忙去準備了水和包紮用的材料,這才重新回到牀上解開他的衣衫。
可當她看到他硬實的胸膛時不禁驚呆了:“你你你…你怎麼,怎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