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剛剛真的有一瞬的遲疑,難道是他記錯了,自己真的曾經成過親?
“爸爸?怎麼可能,她的父親是魯中。”揚古魯明也是詫異了一下,這個孩子是怎麼了?
付哲軒聳了聳肩:“我與魯中的樣貌差的太多,這都能認錯?”
“是啊,這也讓我覺得很是奇怪,撇開這些不說,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承認魯中是她的父親,就算你跟魯中長的真的很像,她也沒有理由來認你啊。”揚古魯明盯着雲思雨跑走的背影遲疑着。
“對了,我剛剛遇到她的時候,她被一個男人綁架着向我求救,我想…她一個人回去不會遇到危險吧?”
揚古魯明皺眉:“付兄,如果你不是有急事兒要與我說的話,能幫我把那孩子護送回去嗎?”
“我看她似乎並不討厭我,需不需要我幫你解釋什麼?”付哲軒皺眉,這個久違重逢的兄弟如今有心事兒,他自然是該多幫幫忙的。
“不,不必了,就默默的護送回去吧,以後我總會有辦法解釋清楚這一切的。”揚古魯明抿脣一笑:“就算她不肯原諒,我也要讓她知道真相。”
付哲軒點了點頭,果然,他還是像二十多年前一樣,明明是他先愛上了水門薄煙,卻被魯中捷足先登,他本欲幫忙去與水門薄煙說明的,可魯明卻死活都不同意。
如果那時候他真的站出來幫他說話,水門薄煙嫁的人是揚古魯明,那麼一切或許就會變的不一樣了,畢竟揚古魯明對揚古蓮心並無感情不是嗎?
雲思雨一路安全的回到城裡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傍晚時分,多虧她足夠的聰明,走了幾個時辰在遇到馬車後搭了個順風車,後來又在半路上遇到了出來尋找她的袖手。
“你這一天跑到哪裡去了,婇姈說你去市場買新鮮的牛肉,可是我們去了市場後卻在後巷裡找到了兩堆被泥土滾髒的肉,完全沒了你的影子。”袖手將她接到了自己僱傭的馬車中,臉上滿是責備和關心。
雲思雨咬脣:“我別人綁架了,還好我運氣,被人救了,不然我現在還不定在什麼地方受刑呢。”
“又被綁架?總不會又是揚古族的人吧?”袖手皺眉,之前他剛剛查到揚古魯明如今就藏身與郊外的清玉店的分店裡。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確實是碰到了揚古魯明的朋友,是他救了我,而且剛剛我也見到了揚古魯明,他明明有機會抓我的,卻放了我。”雲思雨咬脣想起之前她往清玉店方向走,卻被對方給拎轉了方向的事兒。
看來對方並不是要帶她去清玉店,而這其中或許另有什麼蹊蹺也不一定。
“之前拉你出府的車伕已經被靖抓回去了,再找不到你,估計那車伕小命兒不保。”
“我失蹤,靖幹嘛要難爲一個小小的車伕啊,這樣不好吧。”
“你也知道這樣不好啊,可是你不見了,靖唯一能遷怒的不就只有那個車伕了嗎?”
袖手帶雲思雨回到靖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月入柳梢頭,七白懊惱的懺悔着自己不該要求讓彪悍女人給他做吃的。
雲思雨見狀不禁笑道:“你讓我做吃的,又沒讓我出府去,是我自己有了新的點子所以跑出去的,與你無關啊。”
七白搖頭:“這樣,以後你再需要什麼我給你出去買,不然我陪你去也行啊。”
“你這意思是以後我要被軟禁在王府裡,沒有自由了?”雲思雨嘟嘴:“我這不是安全的回來了嗎,別擔心了行不行啊。”
“你也是的,怎麼次次單獨行動都能碰上倒黴的事兒呢。”但如傾皺眉:“你這樣以後誰還敢讓你出去啊,看看靖火的,把氣都撒到七白的身上了。”
夏侯靖亦是冷哼一聲:“若不是他多事兒,今天這出綁架本可避免的。”
“靖,對方明明就是有意圖的,就算不是今天,若他們有意要躲在暗裡對付雲思雨,這事兒早晚都躲不過,你何必因爲你自己着急就遷怒於別人。”但如傾有些爲七白鳴不平,七白就這點愛好了,再說他今天也很不好受啊。
“現在你是對我的話有意見嗎?”夏侯靖不悅。
“哎呀好了,你們不要爭吵了,靖,這事兒確實跟七白沒有關係,但如傾的話也是對的。是我自己倒黴,今年真的是流年不利,纔會總是這麼倒黴,我想我今天肯定是犯了太歲了。”雲思雨鬱悶的跺了跺腳。
“對呀,現在姬兒回來了就好了,大家不要再彆扭了,我想,我們還是應該以找到真兇爲目的。”雲初站在雲思雨這邊。
夏侯靖皺眉:“不是揚古族的人?”
雲思雨搖頭:“不是,奇怪的是,今天竟是揚古族的人和那日被我認錯的人救了我。”
“那個別你喚爲爸爸的人?”夏侯靖皺眉。
雲思雨點頭:“就是那個人,我真不知道自己除了揚古族到底還得罪了什麼人。”
夏侯靖心下一沉:“你還記得綁架你的人長什麼樣子嗎?”
“當然,他是以跟我套近乎的方式跟我說話的,再見他我一定能認得出來。”雲思雨咬牙,這傢伙竟然欺騙她,她能忘了纔怪呢。
“好,袖手,你去找畫師來。”夏侯靖手背立於身後:“我要全城通緝。”
袖手離去,夏侯靖攬着雲思雨:“今日你受驚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呢?還要忙嗎?”雲思雨嘟嘴。
“不忙了,我陪你回去。”夏侯靖轉頭看向七白:“我帶回來的文件,你與雲初去善後吧。”
“好,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出岔子了。”七白見夏侯靖說自己的口氣終於不再強硬,心裡也放鬆了許多。
夏侯靖帶雲思雨回了聚寶齋,看到她的神情很是放鬆,不禁問道:“今天沒有嚇到嗎?”
“那倒沒有,起初我以爲是揚古族的人做的,我想揚古族的人左不過就是要月之眼或者用我威脅我娘,但絕不會殺人滅口。但這會兒再想想,我倒是真的有些後怕了。
靖哥哥,你說我做人雖然口碑不算太好,但我自認爲得罪過的人可以用手指數的過來,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恨我恨到要綁架我的地步?
如果今天沒有人救我的話,我是不是就可以看到幕後真兇…或者是被人悄無聲息的滅口?”
“姬兒別說了,你這麼一說我都開始有些後怕了,真的是很不敢置信,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兒總是在你身上發生呢。”夏侯靖攬抱住她:“是我太疏忽大意了,也可能是那些人根本就是衝着我來的。”
“好了,沒見過你這樣的,責任還跟我一起攬,以後我會處處小心的,你放心吧。”雲思雨嘟嘴:“就算我沒有自我保護的能力,可我也會盡量不讓自己給你添麻煩的。
對了,今天還有件很怪異的事情,那個揚古魯明居然對我說他來京城的目的不是爲了抓我威脅我娘,而是要對我和我娘道歉的,你說可笑不可笑。”
“還有這種事兒?”夏侯靖擰眉:“我倒是沒有與他打過交道,不知道他是不是個可靠的人,但是從梨姑姑對揚古族人的恨意來看,他們的可信度不高,所以還是能防則防才爲上策。不如,我直接找人將他關起來算了。”
“不,不必如此。”雲思雨搖頭:“靖哥哥你知道嗎,奇怪的是,我當時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真的相信那個人不會傷害我,相信他是來道歉的。”
“那樣也就只能證明他很會演戲而已,不要被騙了,別忘了,你還有梨姑姑要守護呢,若是你現在大意了,將來梨姑姑就要跟你一起受苦。”夏侯靖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前:“你若不讓我動他們的話,我可以不動他們,但是在找到真兇前,我們都必須要防着那些人。”
雲思雨點頭,想到今日救自己的父親,她的心中忽然有些發澀,抱着夏侯靖的手也緊了緊。
感覺到她的一樣,夏侯靖撫摸着她的後背輕柔的問道:“怎麼了?”
“靖哥哥…我有件事兒想對你說,我快要憋死了,我快要崩潰了,不管你能不能理解和相信我,我都希望你知道我心中從無法對人道的秘密。”
“是關於那個‘爸爸’的事情嗎?”夏侯靖心下一喜,他對她已經期待許久了。
雲思雨點頭:“爸爸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你先要保證,不管你心裡相不相信,都不要質疑我是個瘋子。”
夏侯靖皺眉一笑:“這麼嚴重嗎?我總不會傻到已經跟一個瘋子生活了這麼久卻沒有發現,說吧,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你要知道,我期待你對我敞開心扉的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呼,靖哥哥,其實我並不是冉樂姬你信嗎?”雲思雨眉宇間帶着一抹憂愁看向夏侯靖。
夏侯靖揚脣,還未說什麼就只聽雲思雨道:“不要笑,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是冉樂姬,我叫雲思雨,是一個不屬於這個世間的孤魂。”
夏侯靖揚起的脣震驚的停在了脣畔,他捧着她的肩膀直勾勾的看着她,似乎有些難以相信,可他確實清楚的記得她總是說自己叫雲思雨,而且她每次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似乎都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