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靖蹲下看去也不禁大驚,這罕見的金鑲玉器竟如此的眼熟,而這麼重要的東西竟然包裹在一件極不起眼的銀飾裡…
“這…”但如傾打破了沉默:“不會是月之眼吧。”
夏侯靖將子從土中摳出攤在手掌中站起身,目光灼灼。
洛楓皺眉:“能夠用這種方法來保護的東西,除了月之眼還能是什麼。”
夏侯靖的目光有些渙散,姬兒,月之眼怎麼會在你的手中?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着我。
怪不得冉樂姬會說這東西甚至比生命更重要,怪不得她有的時候看起來神秘兮兮的,怪不得…
好多事情,他纔在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被矇在鼓裡。
雖然月之眼的事情重大,可她卻不肯與自己分享,這意味着什麼?她從來不曾把他當成是可以信賴的人嗎?
夏侯靖的目光中帶着一抹憂傷和肅穆,洛楓與但如傾都是懂他的人,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夏侯靖將項鍊合起來交給但如傾:“你速去最近從鎮上找鐵匠打磨一件與這一模一樣的銀飾外殼回來,記住今天我們發現的秘密誰都不許主動去問姬兒。”
“爲什麼,難道你不好奇嗎?”但如傾皺眉:“師兄,你最近不是瘋了吧,就算你真的很喜歡這個女人,可是你則呢嗎能容忍她對你的隱瞞和欺騙,這明明就是月之眼,可她竟然說這是她母親留給她的信物,親眼看到了這一些,你還能相信她嗎?”
“閉嘴,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夏侯靖皺眉,縱身跳出了幾人好不容易挖出的深坑。
洛楓看向但如傾警告的撇了他一眼:“去吧,別羅嗦了,靖心裡想必比你我更難受。”
但如傾咬牙:“真是敗給這個女人了,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洛楓搖了搖頭,連這些自認爲很瞭解那個女人的兄弟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洛楓追上夏侯靖兩人並肩回軍營,而但如傾則去了軍營附近的鎮上。
夏侯靖一路都很沉默,洛楓也沒有出聲,直到快走進軍營的時候,夏侯靖才轉頭很無辜的看向洛楓滿臉的疑惑:“我可以看懂那些別人看不明白的戰術,我可以破解許多別人解決不了的難題,爲什麼我卻猜不透自己的女人?”
洛楓看着夏侯靖並沒有迴應,因爲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有些受傷的男人。
“你說她爲什麼要瞞着我?如果我在知道她有月之眼,難不成我還會搶了她不成?”夏侯靖懊惱的原地徘徊:“我是多麼的在意她,難道她就一點感覺也沒有嗎?爲什麼她要這樣傷害我?”
“你的心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這麼脆弱了?只是這一點點的不信任就讓你如此的焦躁不安了嗎?”洛楓按住他的肩膀:“你可是夏侯靖,能夠搞定千軍萬馬,難不成還怕得不到一個女人的真心嗎?”
“可我如此付出,她也沒有用真心迴應我,我與她夜夜同牀,幾次看到她脖頸上的項鍊,她從未覺得心虛嗎?”夏侯靖皺眉。
“如果你愛她,就用你自己的方法去處理,對於這種男女之事,我沒有經驗,給你提供不了什麼好的參考意見。”洛楓聳肩。
夏侯靖嘆口氣搓了搓臉:“我的臉上能夠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神色嗎?”
洛楓搖頭:“看不出來,跟往常的夏侯靖一樣。”
夏侯靖點頭:“走吧,我們進去吧。”
洛楓拉住她:“如果你決定要忍,就要忍的有氣量一些,她畢竟剛剛失去了孩子,又因爲失去了月之眼而心神難寧,看她的樣子你也該知道她是有苦衷無法說出口,給她些時間吧,我想到了時候她自然會對你開口的。”
夏侯靖握拳:“我明白,既然我決定愛她,就會包容她,如果她不告訴我,我就等到她主動來告訴我的那一天。”
洛楓點頭:“相信你自己的選擇總不會是錯的。”
夏侯靖深呼口氣,兩人一起邁步往軍營中而去。
雲思雨一整下午都沒有醒來過,但云初說她的燒已經漸退,沒有什麼大礙了。
不過因爲她剛剛小產,加上又受了風寒,短期內還是應該好好的保護身體才行,以免落下病根,以後想要補救都很難了。
見夏侯靖臉色不太好,雲初說完雲思雨的基本情況後將擔憂的目光投遞到夏侯靖的身上:“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夏侯靖抿脣無力的一笑:“沒事兒。”
雲初不信,他看向洛楓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沒有,你別擔心了,目前還是好好照顧好冉樂姬的身體爲重。”洛楓拍了拍雲初的肩膀,對他使個眼色搖了搖頭。
雲初只當是靖太過擔心姬兒,所以也沒有多想。
牀畔雲思雨又開始不停的大汗淋漓胡亂囈語,七白給她換洗着額頭上的溼毛巾擔心的道:“再這樣下去,她不會睡糊塗了吧。”
夏侯靖來到牀側接過七白手中的毛巾對幾人道:“你們幾個都去吃飯吧,這裡交給我來照顧。”
“靖,你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看你也累的夠嗆,還是我來…”七白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夏侯靖打斷:“我不餓,你們去吧。”
洛楓來將七白一起拽了出去,夏侯靖將毛巾覆到冉樂姬的頭頂,手拉起她細嫩的青蔥指尖揉捏了起來,滑溜的皮膚讓他心裡泛起一絲漣漪。
“姬兒,爲什麼要瞞着我關於月之眼的事情?你真的就那麼不信任我嗎?我還不足以成爲那個可以與你分享秘密的男人嗎?這麼大的事兒,你寧可一個人揹負,也不肯與我分享,你的心裡可曾有我?”夏侯靖垂頭緊握着她的手支到自己的額頭,心中一股酸澀溢出心間。
雲思雨揚起可愛的笑容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前幾天她雖然昏迷着,可是夏侯靖的話她卻是記得的,靖哥哥說讓她好好的用心的維護他的愛。
他的愛是給她的沒錯,她沒有聽錯。
兩人一起繞着軍營走了一圈兒,小兵頭們都將目光移開沒敢去看,前幾天有了軍令,以後若再有人敢議論王爺的私生活,格殺勿論,他們可不想觸黴頭,靖王爺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真要在老虎嘴上拔毛,誰有那個膽量啊。
兩人來到人相對較少的柵欄旁側,夏侯靖不時轉頭都看到雲思雨在嘿嘿的傻笑,看到她這副樣子,他不就皺眉問道:“傻笑什麼呢,找到了你心愛的項鍊你就這麼開心?”
“不只是因爲這個,還有別的原因。”雲思雨搖頭,她不會告訴靖哥哥她聽到了他的真心,她會好好的呵護這份美好的。
人生中第一次知道原來那句話是對的,如果找到了心愛的人,就算只是看着也能笑一天,真不假。
“還笑,不許笑了。”夏侯靖擡手捂住她的嘴巴,他總覺得她是因爲項鍊而開心。
雲思雨就着他靠近自己的姿勢,順勢就圈抱住了他的腰。
夏侯靖眼尖的看到遠處還有人,連忙要伸手推開她,可她卻像是樹藤般緊緊的勾着他,任由他怎麼推也推不動。
夏侯靖不捨得用力,只好任由她去:“你也不怕被人說閒話?”
“我有一個這麼厲害的王爺相公,我怕什麼呀。”雲思雨趴在他懷中仰頭看他:“其實是你怕丟人吧。”
“如果我說是,你會鬆手嗎?”夏侯靖看她。
雲思雨搖頭:“不會,因爲我臉皮比較厚,加上我比較自私,不會考慮你的感受。”
她纔不相信他真的願意讓她鬆手呢,某人現在明明就很享受的在揉捏着她後腰上的贅肉呢。
切,口是心非的男人,不過是誰說的來着,適度的寵寵男人是讓男人更寵愛自己的踏腳石。
夏侯靖如果真的是一個在意別人眼光的人,他也不會真的跟她在帳篷裡做壞事吧,而完全不在乎外面有官兵在站崗不是嗎?
可雲思雨哪裡知道,夏侯靖還在跟一根項鍊持續慪氣中,他一直在等,等這樣安靜的機會,她可以親口對他說她爲何會如此寶貝這個東西,這到底是不是月之眼。
可雲思雨一直沒有開口,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立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夏侯靖纔看到遠處的洛楓在對他招手而動力動:“我們該回去了,洛楓好像是找我有事兒。”
雲思雨懶洋洋的從他懷中起身回頭,果然就看向洛楓站在遠處。
兩人往洛楓那邊走去,洛楓道:“連到了,我們可以開始行動了。”
夏侯靖點頭:“想必袖手這幾天也跟他們玩兒夠了,明天我們兩人親自帶兵前往前線,將南木國的軍隊打得潰不成行。”
洛楓挑眉,眼中滿是自信:“我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了。”
雲思雨抿脣,他們的計劃不是就是如此嗎,先是處處忍讓南木國,待端木連回到京都後,他們便一舉將南木國打散,然後由端木連出面來挽救水深火熱中的南木國百姓。
這齣戲倒像是自編自導的鬧劇,不過鬧劇的結局是可以讓一個國家改朝換代改寫歷史。
雲思雨在一旁安靜的聽着,兩人說的差不多了,雲思雨對要回去的兩人道:“洛楓,我有話要跟你說。”
洛楓看了夏侯靖一眼,夏侯靖也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讓步道:“你們聊吧,我先回去看看地圖去。”
雲思雨見洛楓走遠纔對洛楓道:“上次的事兒,對不起。”
“什麼事兒?”洛楓疑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