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女人,起牀了起牀了。”七白趁着大家都各自在忙碌的時候鑽進夏侯靖的營帳將雲思雨給拽了起來。
已經來了三天了,雲思雨一直都奉命住在夏侯靖的營帳裡,營帳裡一共設了兩張長榻,而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張專屬於雲思雨的榻基本都是擺設。
夏侯靖考慮到她的身體情況雖然沒有再與她行肌膚之親,可每晚也是必然要摟抱着她睡的。
這對夏侯靖來說真是極大的福利,原來帶兵打仗的時候身邊有個女人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當然啦,有利必有弊,晚上是幸福了,可白天他帶着軍隊操練的時候因爲她不在身邊,他也只能頻頻晃神,嘖,弊端就是女色誤人啊。
雲思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向七白嘟囔一句:“幹嘛呀,我還沒睡夠呢。”
“我跟你說,我跟但如傾去抓了幾隻野山雞回來,你快起來處理一下,我想嚐嚐你的手藝了。”七白顯得有些興奮:“哎呀彪悍女人,你別睡了快起來。”
雲思雨再次睜眼白他:“都說了多少次了,在外面的時候請叫我思雨,現在的我不是冉樂姬,也不是什麼彪悍女人。”
爲了不讓別人叫自己的本名,雲思雨在衆人面前給自己娶了一個響噹噹的藝名,雲思雨。
如此一來,她終於能夠再次聽到‘雲思雨’這三個字出現在她生命中的那種感覺了
七白嘆口氣:“只要你肯起來配合,你讓我叫你什麼我就叫你什麼。”
雲思雨挑眉,提起野山雞,她其實也有些饞了啦,這些日子可沒怎麼吃過肉呢,天天吃素食,她都快變成兔子了。“那你叫一聲聽聽啊。”
“思雨公子,快跟我起來出去吧。”七白討好的眨着眼睛猛笑。
雲思雨慵懶的起身:“開小竈去咯。”
兩人一起來到門口,周圍除了值勤的衛兵外也沒有別人了,雲思雨蹲在被綁腳的野雞面前打量了一番隨即搖頭:“我要先聲明啊,我不殺它,我可下不了手。”
但如傾撇嘴:“連個雞都不敢殺你來軍營幹嘛來了?繡花?”
“採花賊,你數落人沒完沒了是吧,如果你是來找我茬兒的,那我可不跟你一起玩兒。”雲思雨撇嘴:“這野雞我不吃,你們自己做好了。”
“別別別。”七白連忙跳到要回帳篷的雲思雨身前:“思雨公子,咱們不是說好了,不能鬧小脾氣的嗎,快來吧快來呀。”
雲思雨見七白的吃貨樣子不禁哈哈一笑,她手按在七白肩頭:“七白,你知道嗎,你是所有人中最容易被人控制的一個,一點吃的就誘惑不住了啊。”
七白伸手好哥們似的攬住她肩膀:“錯啦,我是隻忍不住你的美食誘惑,以前在這裡這些東西都是交給我來處理的,他們都是吃我的嘴軟。”
周遭幾個士兵看到兩人摟摟抱抱的樣子不禁對看一眼,那眼中閃爍着怪異的神色。
“這野雞幹做了也不見得好吃,樹林裡應該會有野生菇吧,不如你陪我去採點菇回來吧,野雞配野生菇,那必然是無敵絕配。”雲思雨舌頭舔弄了一下嘴脣,那模樣似是多麼鮮美可口似的。
七白也跟着嚥了咽口水,不知道是因爲聯想到了美味佳餚還是因爲她誘人的動作。
但如傾正眼看了雲思雨一瞥笑道:“喲呵,沒想到你還懂得怎樣看起來比較性感比較勾人啊。”
雲思雨冷笑一聲:“必須的。”口氣裡絲毫沒有謙虛的模樣。
“走走走,咱倆去樹林裡轉一圈兒去。”七白攬着雲思雨的肩膀,兩人樂載的往樹林邊行去。
但如傾懶得同行,回身往夏侯靖他們所在的大校場而去。
夏侯靖與幾人在一旁觀看隊伍操練,遠處看去倒是着實的恢弘大氣。
但如傾雙手抱在腦後走過去,笑嘻嘻的道:“今天比之前更好了啊。”
“恩,雖然這次新兵不少,可是入手很快。”端木連在一旁點頭,說完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跟七白去抓野味去了嗎?怎麼就剩你自己了?”
“那小子見色起義,跟着思雨公子去了樹林子裡了。”但如傾搖搖頭,明明是開玩笑的口氣,可卻換來夏侯靖的一記冷撇。
“他們去樹林裡幹什麼去了?”夏侯靖口氣不善。
但如傾正了正神色:“我們抓了幾隻野雞,思雨公子說了,要給大家做野雞燉野菇。”
夏侯靖挑眉面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可心裡卻在想着那兩人一起進了樹林裡後手牽手嬉鬧的樣子。
嘖,他們怎麼會手牽手呢,不會的不會的。
可越是想,就越覺得心裡不爽,平日裡七白就粘着冉樂姬,如今都到了這裡了,他竟還纏着那丫頭,這小子…
夏侯靖猶豫了片刻對身側袖手道:“這裡你關注一下,看到哪裡不夠好就指點一下,再練一個時辰就讓他們散了吧。”
袖手點頭,夏侯靖說完裝作若無其事的就散着步邊看着操練的大部隊,邊往回走去。
在衆人都看不到的時候,他一個人進了樹林裡。
這樹林子那麼大,也不知道這兩人去哪裡採菇去了。
不過想來冉樂姬那女人嗓門大,應該可以憑着聲音找到他們的。
果不其然,他纔在樹林裡走了一會兒就聽到雲思雨的大嗓門喊道:“哎呀,別摸。”
“不摸怎麼弄啊。”七白的聲音緊隨而至。
“你手多髒啊。”雲思雨嬌滴滴撇了一句。
夏侯靖或許是想太多了,就直接聯想到不該聯想的場面。
這麼一想,他的步伐快了許多,直到看到兩人的背影,這才心裡鬆了一口氣。
一棵枝丫腐朽的枯樹旁,兩個人像個松鼠一般的窩在了樹幹右側,一個要伸手摘枯樹上長出的蘑菇,另一個不讓。
“我手不髒,再說了,我不用手咱們弄的下來啊,不弄下來怎麼吃啊。”七白撇嘴:“我就這樣把它連根拔起,搞定。”
七白正說着,一撮白花花的野生菇被他從樹幹上拉了下來。
他呲牙一笑,雲思雨急道:“你別都弄斷了,這會讓還帶着水分,新鮮着呢。”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兩人同時起身,回頭,又同時被站在那裡看着兩人的夏侯靖給嚇了一跳。
七白的反應比較大:“哎呀,靖你什麼時候來在這裡的。”
夏侯靖看了兩個坦蕩蕩的人一眼隨即裝模做樣的道:“我來散步的,你們兩個怎麼也進樹林了?”
“哦,我們兩個可是在爲咱們今天午餐的生活改善做奮鬥呢。”七白說着揚了揚手中的菇:“這個新鮮着呢,香味十足。”
“是嗎?”夏侯靖挑了挑眉。
雲思雨抱懷:“當然是咯,這可是我發現的,所以我就說嗎,我在這裡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起碼我還可以爲大家做吃的啊。”
七白豎起大拇指:“沒錯。”
夏侯靖無語的搖搖頭:“你也就這點作用了。”
雲思雨咬牙,這是在嘲笑她沒有嗎?真是太過分了,就知道打擊他:“好好好,那我這沒什麼用的人立刻就閃離您這大將軍的視線,不耽誤您散步了可好啊。”
雲思雨一撇嘴已經從夏侯靖右側開叉,繼續搜尋野菇去,而七白也是一個跳高:“等等我,一起走。”
夏侯靖被晾在一邊,好半響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甩了?
這個女人居然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裡,看來她是欠收拾了。
他快步跟上,嘴裡卻不饒人的道:“你可小心點,別竟弄些帶毒的給我們吃,吃出點好歹來你負責啊。”
“怕死可以不吃啊,又沒人逼你,再說了,我一不是你爹,二不是你媽,憑什麼要負責啊。”雲思雨吐舌。
七白扯了扯她的袖子:“哎你看你看,這裡也有。”
兩人再次興奮的湊了過去一陣撥弄。
夏侯靖再次被兩人忽視,心中一種不被重視的沮喪感油然而生。
他斜靠到樹邊,不悅的道:“跟着來了三天有沒有後悔啊,是不是想回去了,想回去的話隨時跟我說,我可以立刻讓人送你回去。”
“有什麼好後悔的,被訓練的又不是我,我覺得這裡其實還不錯啊。”雲思雨承認自己有些幸災樂禍的嫌疑。
“哦?是嗎,你這麼一說倒是忽然提醒了我,當初你非要來是說你想要體驗生活,可是我似乎沒有讓你好好感受一番,這樣吧,從明天開始你就跟大家一起集訓。
考慮到你身體素質不如男人好,每天的訓練時間可以比別人減半。”
“什麼?”雲思雨跳腳轉身:“瘋了不成,那我不是兩天就能被曬成黑色的煤炭嗎。”
“這不就是你來的目的嗎?”夏侯靖壞壞一笑,看到雲思雨爆炸般的表情,心中焉焉的得意。
夏侯靖說完就轉身走了,雲思雨眨巴了半響的眼睛。
七白回頭湊過來問道:“你得罪靖了?”
“我什麼時候得罪他了,我有病啊得罪那種小人。”雲思雨氣憤的跺腳。
七白見雲思雨發怒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別生氣了,靖說不定是跟你說着玩兒的呢,走吧走吧,繼續採蘑菇去。”
“還採什麼採啊,不去。”她將自己手中的蘑菇一把塞進七白的懷中轉身就往回走。
七白莫名其妙的跟上:“彪悍…不對,思雨公子你等等我呀,我跟你一起回去。”
雲思雨心情不好,所以七白也不敢得罪她,很主動的自己將雞宰掉野菇洗乾淨這纔去叫雲思雨出來。
夏侯靖就坐在正位上看地圖,可餘光一直很關注抱懷慪氣的雲思雨。
七白進來的時候沒想到夏侯靖也在,愣了一下才道:“靖你怎麼在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