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雨心中愈發的氣憤,她轉頭看向滿池鮮豔的荷花,這池中荷如今正是開的最好的季節,它們個個都嬌豔的好像是在告訴雲思雨,我們是夏侯靖與蘇霓裳的最愛。
看着看着雲思雨不禁握起了拳頭,她氣鼓鼓的衝出了水上亭臺來到下人生活的小偏院裡。
見雲思雨又來了,幾人還挺擔心,上次是來要木頭找木匠,這次二夫人是要來幹什麼呢。
“這裡有沒有園丁?”雲思雨的聲音有些冷清。
“小的是園丁。”下人中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從人羣中站了出來。
雲思雨挑眉手一伸:“給我找點除草劑來,我要除草。”
下人愣了一會兒道:“是殺死雜草的藥嗎?”
“沒錯沒錯沒錯。”雲思雨有些不耐煩:“有沒有。”
“這裡沒有這種東西,二夫人要去何處的雜草,小的這就去給你除。”園丁有些緊張了幾分。
沒有?雲思雨心頭火更大了,“沒有除草劑的園丁算是什麼園丁啊。”
她大喝一聲轉身走了出去,衆人都莫名其貌的,二夫人今天又是抽什麼瘋啊?
雲思雨再次從花園裡穿過,看着那抹豔紅越發覺得礙眼,她小跑步來到雲初的院子裡,好在雲初在,不然她今天的火氣不知道要如何發泄呢。
“怎麼了,氣鼓鼓的?”看到她的臉色,雲初就知道她生氣了。
“雲初,我很生氣,你有沒有辦法幫我除掉後池塘的荷花?”
“那荷花開得嬌豔,正是賞荷季節,爲何要除掉?”雲初有些莫名。
“我不管,我就是要除掉,我不要看着那些東西礙我的眼珠子。”雲思雨跺腳,這心中得有多麼的氣憤纔會如此啊。
“好了你彆氣了,你真的想好了嗎,若是靖知道了怕是會生氣吧。”雲初有些擔心。
“就是爲了讓他生氣的,不然我做這些事情做什麼?”雲思雨揚眉。
雲初嘆口氣進了房間拿出一包藥:“真不知道你又胡鬧什麼呢,不過可惜了那滿池的荷花了,每年都是到臨冬的時候纔會打掃池面呢。”
“可惜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雲思雨搶過藥包快速的跑了出去。
雲初莫名其妙的嘆口氣,這丫頭生氣的方法還真是五花八門,這荷花也算是倒黴,怎麼就招惹到這位大小姐了。
雲思雨來到池塘邊,毫不留情的將所有的藥粉全都倒進了盛放着荷花的池塘,看着自己的傑作,她滿意的笑了。
好吧,她承認自己有點心理變態,見不得自己的心受委屈,所以她只能用這種方法找平衡。
這藥效發揮的有些慢,可饒是如此,當傍晚夏侯靖回到王府的時候看到滿池的荷花全都一瞬凋謝萎焉還是忍不住大怒了起來。
他將園丁喊來,園丁看到剛剛還開的好好的荷花忽然間就變成了這樣,趕忙害怕的跪倒在地:“王爺饒命,奴才剛剛經過的時候這荷花還好好的,誰知道會忽然就…這…”
“這什麼這,這算是好好的嗎?你是怎麼做工的,本王養你是吃閒飯的嗎?說,是誰做的。”
園丁忽然想起今天下去二夫人來要除草劑的事情,不禁神情一擰:“王爺,今天下午二夫人來後院要過除草劑…”
園丁話還沒有說完,夏侯靖已經一溜煙的往雲思雨的鎮寶宅走去。
好吧,他承認今天把她一個人扔下有些不妥,可她未免也有些太不懂事兒了,怎麼可以將這滿池的荷花糟蹋成如此模樣。
雲思雨今天心情不好,所以連帶着覺得飯菜的味道都不對,她夾起油菜塞進口中,隨即仰頭看向婇姈:“今天咱們院裡有殺手嗎?”
“厄…沒有啊。”婇姈沒有明白雲思雨的話。
“那是誰幫你宰了賣鹽的老頭兒,做個菜竟然使這麼多鹽,鹹死了。”雲思雨不爽的又去嘗另一道菜:“沒味道。”
麟兒坐在一旁乖巧的跟着娘一起吃,可卻津津有味:“娘,這個不鹹挺好吃的。”
雲思雨伸手點了點他的腦袋:“你個不懂世事的小傢伙知道什麼呀,閉嘴吃你的吧。”
她站起身看了婇姈一眼:“今天我心情不好對你發了脾氣,對不起了,你帶着麟兒吃吧,我出去走走透透氣。”
婇姈咬脣轉頭看雲思雨出了門,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二夫人難得這樣板着臉,看了還真是嚇人呢。
雲思雨纔剛出門,夏侯靖就迎面走了過來,看到夏侯靖,她冷哼一聲極其高傲的撇個頭。
夏侯靖無語,這個女人犯了錯兒倒還有理了。“大半夜的你又要去哪裡。”
雲思雨懶得搭理他繼續往外走,夏侯靖快步追了出來:“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
“就許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許我想幹嘛就幹嘛嗎?”雲思雨甩開他的手,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一張怒氣衝衝的面容上清清楚楚的寫着老孃很火大的字眼。
“你冤枉了我們你還有理了,發什麼瘋啊,我問你,花園池子裡的荷花全都蔫兒了,是不是你乾的?”夏侯靖重新拉住她的胳膊。
“是我乾的,怎麼了?”雲思雨仰起頭。
“還怎麼了?你是不是覺得你很有理?那些話得罪你了嗎,你沒事兒折騰它們幹嘛呀?”夏侯靖真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女人,不過一點小事兒,至於這麼生氣嗎?
“我折騰不了你,你又不讓我折騰花兒,難不成我受了委屈就活該去死嗎?”雲思雨瞪眼:“憑什麼啊,我也是人,我也有發泄的權利。”
“不過就是我們意見不統一,你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只要你別亂懷疑我和大家,我不就不會那麼生氣了嗎?”夏侯靖無奈,這個女人的氣性未免也太大了吧。
“你別拿那個跟我說事兒,我生氣壓根就不是因爲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問你,你是不是要出征去了。”雲思雨咬脣,忍住心中的苦澀。
夏侯靖果然愣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也有些疑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呵,你心愛的女人能知道,我憑什麼就不能知道,難道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嗎?”雲思雨冷漠。
“你生氣是因爲我沒有告訴你?其實我不是不告訴你,我是因爲…”
“夠了,我知道因爲什麼,因爲我在你眼裡狗屁不是,我不過就是一個能幫你暖牀的侍妾罷了,我算是什麼啊。”雲思雨咬脣:“你不告訴我拉倒,正好我還懶得知道呢,夏侯靖我祝你出征順利,你最好在戰場上打一輩子仗再也不要回來了,你不回來我才方便改嫁呢。”
她像是機關槍一般突突突突的說完,隨即轉身就要走。
起初夏侯靖還以爲她是在乎自己而感到高興,可後來她竟說到要改嫁,夏侯靖不能淡定了,他一把將雲思雨扯回來,手握住她的下巴:“把你剛纔的話收回去。”
雲思雨倔強的仰頭:“我不要。”
“收回去。”夏侯靖眼神也漸漸的陰冷了幾分:“說,你不會改嫁。”
“我是你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你去你的戰場,我找我的未來,關你什麼事兒?除了我要多謝你的成全外,我還應該做些什麼?”雲思雨倔強的眼中竟也蒙上了一層隱約閃爍的淚花。
“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爲父皇還沒有下聖旨,我怕你知道會擔心。”夏侯靖看着她的眼神,心軟了幾分。“你何必說這種傷和氣的話。”
“我會安心,那麼蘇霓裳就不會擔心是嗎?你可以告訴她卻不能告訴我的原因是什麼?因爲你愛她,而我就只是一個侍妾是吧。”雲思雨的驕傲不允許她隨便落淚,她用力的掙脫了幾下沒有撐開他的鉗制,伸手邊打他邊大喊道:“你鬆手,你放開我,你最好去死,這樣我才省心呢,夏侯靖你這個王八蛋,你混蛋。”
夏侯靖愣了一下:“好了姬兒,你別鬧了,是蘇貴妃告訴你我要出征的?她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呵,真會裝蒜,今天下午你的心上人冒着危險來了靖王府,她竟然以爲我是你的寵妾而來求我挽留你,呵呵,真是好笑,我算是什麼寵妾,不過是陪你演戲的戲子罷了,我有什麼資格挽留你。”雲思雨咬脣。“真正可以挽留你的人是她,可她竟來求我,真是好笑,太好笑了。”
“你爲什麼沒有資格?”夏侯靖揚眉:“你是我夏侯靖的女人,你充分的有這個資格。她纔沒有,她是我的小母妃。”
“別說笑了,你心裡也是如此認爲的嗎?母妃,狗屁吧,你們是如何相愛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騙誰呢,騙我還是騙你自己?掩耳盜鈴好玩兒嗎?
我是你的女人?呵,也只是一個爲你生過孩子的女人吧。”雲思雨心中的委屈心酸全都涌上心頭,她用力的掙扎:“你心中自有那個與你共種一池碧荷的佳人,我呢,只是一個跳樑小醜,因爲沾了她的光而成爲你侍妾的卑賤的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