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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述胳膊搭着程竹的肩膀，兩個人一塊看着程竹的手機屏幕，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麼，下樓梯的速度有點慢，還有說有笑的。
江宿見兩個人走一步停一下，心煩的不行，“快點。”
許述程竹擡頭，看到正對着樓梯，斜靠在欄杆上的江宿，嚇了一跳。
許述快步躥下樓梯，左右看了一圈：“咦？小前桌呢？”
江宿：“……”
被留在樓梯上的程竹，不緊不慢的把手機裝進兜裡，一步一個臺階走下來：“今天怎麼不和你小前桌一塊回家了？”
江宿：“……”
江宿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心更煩了：“你們哪來那麼多廢話？”
程竹：“……”
許述：“……”
他們說什麼了，怎麼就那麼多廢話了。
江宿默了會兒，語氣依舊挺暴躁的：“網吧去不去？”
…
江宿他們平時喜歡去職高旁邊的一家網吧，叫開心網咖。
原因挺簡單的，不太愛查身份證，未成年也能進，不在四中附近，不怕四中教務處主任搞突襲。
三個人圖省事，直接抄近道，從學校操場後面翻牆出去的。
時間還早，包夜的人都還沒到，網吧裡空位比較多，三個人輕車熟路的找了個樓上靠窗的位置。
打開電腦，登錄遊戲，等緩衝的時候，江宿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有幾條未讀消息，不過置頂的“我要上清華”，跟個殭屍號一樣，無聲無息的。
江宿盯着手機屏幕看了會兒，突然覺得自己挺小雞肚腸的。
他一個大老爺們居然跟一個小丫頭片子賭氣。
賭氣的原因就因爲人小姑娘沒告訴他生日。
以前他也沒這麼小心眼，怎麼碰到了小前桌，他就變得這麼斤斤計較了起來。
江宿，你神經病吧。
一點也不像個男人。
人不告訴你今天生日，這多正常，誰沒事幹逮住一個人，就跟人說我哪天哪天生日，再說，你天天惦記着人，口口聲聲說人是你家小前桌，你家小隔壁，結果你連人生日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生悶氣。
江宿想起剛剛小前桌邀請他一塊回家，他拒絕掉她，她睜着黑漆漆的眼睛瞪了他一眼之前，明明眼底是愣了一下的。
後來他往洗手間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等了一會兒，他看到她隨着學生流走出了教學樓，她書包挺大的，背在身上，幾乎霸佔了整個後背，別人都是成羣結伴的往外走，就她是一個人。
本來她是有她同桌的，因爲他，她同桌最近跑去跟王瑋陳陽他們湊伴了。
今天是她生日，他卻像個傻逼一樣在這跟她賭氣。
江宿你能耐了。
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繃得很緊的某根線啪的一聲斷了。
你不是能耐，你是混蛋。
江宿懊惱的抓了一下頭髮。
江宿，你他媽果然是個混蛋。
把手裡拿着的鼠標，往前一甩，江宿起身。
“宿哥，去哪兒？”坐在江宿身邊的許述，摘下耳機，昂着頭問。
“回家。”
少年回話間，人已經扶着樓梯扶手不見蹤影了。
被江宿拉來泡吧的程竹和許述：“……”
…
從網吧出來，江宿攔了一輛出租車，從這兒回家必經四中的正門口。
過學校的時候，坐在後排的江宿，往車窗外瞥了一眼。
他看到了她。
一個人。
蹲在公交車站牌下，低着頭，不知道在擺弄什麼，看那模樣還挺投入的。
這會兒高三還在上課，高一高二的學生都基本上走光了，學校門前的那條街顯得有點空。
一眼看去，她就跟小區裡那隻被人遺棄的白色小奶貓一樣，有點可憐。
…
林薇是想直接回家來着，走到學校門口，腦子稍微冷靜下來的她，想了想，覺得今天鬧成這樣也不全是校霸的錯。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兒，但她因爲沒告訴校霸生日，自己都心虛的不得了，那也一定是有點錯的。
再說，校霸對她一直都挺好的。
她這樣一走了之，是不是顯得太忘恩負義了點。
林薇站在校門口，想了又想，最後決定等校霸一塊回家。
在去公交車站牌之前，她拐去學校對面的學生用品店逛了一圈，買了幾張挺漂亮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