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魔獸也需要人類的一些東西?”盧森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調動起來,其人這才意識到魔獸與人類的關係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人類佔據着主導地位,而是平等的合作關係。
“當然,人族可謂是最善於學習的種族,在中紀元之前,人族或許還很弱小,不過現在你也看到了,許多種族已經消失,而人族卻成了現在的種族霸主。”
“而你們龐大的生產能力就是你們稱霸的資本!”
“生產能力?”盧森疑惑的重複了一遍,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觀點。
“對,或許你們人類自己沒有意識到,不過在我們魔獸看來,你們人類既沒有精靈一族與生俱來的元素親和力,也沒有矮人族那樣強壯的身體和巨力,甚至你們在建造方面,連地精都趕不上。”
“你們能擺脫奴役,成爲強族,就是因爲你們能快速而大量的生產各種物資。”
“那這樣又和你們魔獸有什麼關係,魔獸天生地養的,難道還需要人類給供吃的啊?”聽了菲洛蜜兒的解釋,盧森就更加迷惑了。
“唉,真是無知,你說的那些是低階魔獸,可是到了我這種階位的魔獸,難道還要去吃野果獸肉啊?”菲洛蜜兒白了一眼盧森道。
“到了我這種階位的魔獸,已經脫離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按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就是我們開始追求更高層次的東西了!”
“比如呢?”盧森插嘴道。
“比如好看的衣服,好看的首飾,更精美的食物,更舒適的住所,而這一切都要你們人族來生產。”
“那你們魔獸這麼強,幹嘛不直接搶呢?或者直接讓人類給你們提供啊,幹嘛還要和人類合作,簽訂契約這些的。”盧森撓着腦袋問道。
“你是真蠢呢?還是蠢呢?”菲洛蜜兒像是看白癡一樣看了一眼盧森,繼續道,“你以爲人族裡就沒有強者啊!當年的卡門和蘭斯洛特你以爲他們就是運氣好嗎?”
“噢,原來是這樣!”盧森恍然大悟。
“對了,你要見基督山,真的有辦法救奧菲利亞了嗎?”
“其實一開始我還沒有頭緒,說是要見公爵大人,是想問問他我的那些朋友怎麼樣了。不過現在已經倒是有了一個辦法!”
見盧森又了辦法,菲洛蜜兒正要開口詢問,然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是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聖彌爾祭祀呢?”基督山的身影出現在地堡內,身後跟着奈,海倫卻是少見的沒有跟在其人的身邊。
“公爵大人。”盧森站起身來,衝着基督山道。
“你說要見我,可是有救奧菲利亞的辦法了?”基督山激動的衝到盧森面前,抓着其人的肩膀道。
“是的,公爵大人。”
“快說,怎麼才能救奧菲利亞!”基督山雙眼不滿血絲,臉上疲憊與興奮交織,很顯然其人最近的狀態一直不是很好。
“還是我說的那個辦法,改變奧菲利亞的魔晶屬性!”盧森盯着基督山堅定道。
“這個,這個辦法菲洛蜜兒不是說了沒可能的嗎?”基督山驚愕道。
“那只是她的看法,對於我來說,這個辦法是現在最有效的辦法了!”
“這···”基督山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在後面的菲洛蜜兒,而後者這個時候很顯然也聽到了盧森所說的辦法,後者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很顯然她已經猜到了盧森的辦法還是這個。
“雖然我們魔獸的魔晶屬性生來就註定,不過也有少數後天屬性改變的例子存在,但是魔獸千百年的歷史裡,這種例子也只有過兩三個。”
“其中的危險你應該明白!”菲洛蜜兒說完也不看基督山的表情,彷彿在這瞬間裡,其人又變回了那個冷酷冰冷的女人。
“公爵大人,不要猶豫了,做決定吧,即使奧菲利亞以後能醒過來,她還可以憑藉這裡的寒氣壓制火毒,可是如果有一天這裡的寒氣沒有了呢?或者有一天她必須離開這個地堡呢?”
“到那個時候,火毒再爆發的時候,就算是父神在世,也沒辦法了!”盧森看着基督山慎重的勸道。
“可,可是···”基督山面露猶豫道。
“你難道認爲現在就是奧菲利亞想要的生活嗎?”看着基督山一臉猶豫,盧森突然大聲道。
“什麼意思?”突然而來的吼聲讓基督山一愣。
“你只是爲奧菲利亞考慮她會不會活下來,但是你沒有爲她考慮等她醒過來後,仍然要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堡裡,每天就與這冰冷的寒氣爲伴,甚至害怕自己壓制不住火毒,還要用鐵鏈困住自己。”
“這些你都沒有爲她考慮到,你只是想自私的把她留在你身邊而已。”
盧森突然的爆發,讓所有人都是一愣,菲洛蜜兒看着一臉憤怒的盧森,又看了看還在驚愕中的基督山,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沒想到,這個膽小的傢伙,竟然敢有罵基督山的膽子。
就連一旁的奈都是震驚於盧森的大膽,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有人竟然敢衝着基督山大吼。
“我,我···”基督山想要開口辯解,然而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因爲其人發現,盧森說的完全沒錯,自己的確沒有考慮到奧菲利亞她自己願不願意一直待在這種地方。
是自己執意爲了壓制她身上的火毒,將她困在了這裡,是自己利用她對自己的感情,將她留在了這裡。
整個地堡裡突然沒了聲音,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盧森轉過頭去,儘量不看基督山,因爲其人心裡也有點發虛,自己剛剛也不知道爲什麼就突然的爆炸了。
或許是這些天來待在地堡裡太過壓抑,又或者是因爲擔心保羅他們的安全,還是原本心裡就對基督山有氣,反正剛剛一下,盧森說完之後,只覺得痛快萬分,心裡十分的舒暢。
不過隨即又暗惱自己腦袋發熱,剛剛說的話可能太過了,畢竟是拿奧菲利亞來說事兒,如果基督山惱羞成怒,那顆怎麼辦啊!
良久,基督山似乎是想通了什麼,重重一嘆,擡頭看向盧森道,“我以爲我自己是最關心奧菲利亞,也是最瞭解她的人,可是聽你這麼一說,我只顧着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卻沒有想到她的感受。”
“我對她的愛,竟然會變成困住她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