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出路

凡花自從知道了自己的咒術可能無解後,倒也覺得心裡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般,輕鬆愉悅起來,不過自從這個事情之後,她便更加努力去學道法了,她希望即使這個咒術不能夠破解,起碼也會有其他的咒術可以來剋制它,而不像現在桃花下的咒術,雖然平時可以壓制,但是到了每月的十五日就會反噬,這對於凡花來說也是一大苦楚。終於到了凡花十五歲的時候,在這五年裡,凡花跟着師父和師姐們修道,也經常出入俗家做道場,一些節日什麼的清逸道人也同意讓凡花出去湊湊熱鬧,只不過需要師姐們帶着,畢竟凡花的年歲還是不大。在這五年裡,凡花一直在思考着到底是要繼續修道還是還俗,凡花曾去見過大師姐,想聽聽她的意見。凡花的大師姐已經還俗,還嫁了人,生了個大胖小子,住得離仙雲觀並不是很遠,她聽了凡花的來意,也沒說什麼,只是說自己喜歡這樣的生活,有個可愛的孩子,有個疼愛她的男人,她從前修道的時候,就知道修道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本來她父親對此是很信奉,所以才送她來學道的,只不過她對此倒不是那麼熱衷。凡花聽了大師姐的話,也沒聽出什麼建議來,因爲大師姐的處境和她並不相同。後來因爲大師姐夫家要去遠方做生意,所以舉家搬遷了,凡花也再沒見着大師姐。不過後來聽說她好像過得很幸福。凡花不知道這樣的生活如果換做是她是不是會幸福,只是她想到師父說的她身上的這個咒術不會讓男人喜歡她,那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吧。

凡花又去問她的二師姐,二師姐是已經開始正式學習修道了,凡花見二師姐每次見過大師姐並沒有露出什麼羨慕的神情,倒是一門心思的專注於修道之中,二師姐見凡花不知道到底自己是該選擇出家還是修道,很是爲難,便告訴了凡花她沒有對別人說過的事情,那是她爲什麼會選擇修道的原因。原來二師姐的家在當地也算是個富裕人家了,只不過她爹娶了六個老婆,她娘是最小的一個妾室,也最受她爹的疼愛,但是其他的妾室可就看她娘不順眼了,也因此她娘在生她之前就流產了一次,還是一個已經成了形的男胎。雖然之後她爹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其他的妾室,可是最後仍舊不了了之,之後她娘生了她之後就因爲體虛身子弱,一直在喝藥,而她爹對她孃的疼愛也就慢慢冷卻,最後又接連娶了兩個女人,在二師姐六歲的時候,她娘就撒手人寰了。而就在她娘死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她爹又娶了一個女人,二師姐再也受不了了,所以就離家出走,留在了仙雲觀,她爹曾經來找過她,可是她心意已決,此生再不回去,只想擺脫這些紅塵俗世。二師姐對凡花淡然一笑道:

“我見我爹是這個樣子,心裡不免有了疙瘩,所以我已經沒有辦法像大師姐那樣結婚生子,過平常人的生活了。凡花,不管是還俗還是修道,最主要的還是要你自己決定,還俗有還俗的好處,修道也有修道的好處,對了,現在嶽音是在家修道,這也是另一條道路,你不妨去見她,聽聽她的建議。”

凡花的三師姐嶽音出生於書香門第,因爲她娘在生她的時候怎麼也生不出來,正好清逸道人經過的時候幫了她娘一把,所以她娘對清逸道人是萬分感激的,便將嶽音送進觀中學習,也當是進私塾了。後來嶽音只是對其中的養生一道感興趣,所以清逸道人便傳授了一些養生之道給嶽音,讓她自己在家修行了。凡花去找三師姐,三師姐也給不出她什麼建議,因爲她也要嫁人了,只不過她嫁人之後還是可以修道罷了。凡花問了三個師姐,可是三個師姐都給不出凡花真正的建議,只是說讓她自己決定,凡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下什麼決定,但是若像大師姐一樣還俗的話,她的咒術這輩子恐怕就無解了。若像二師姐一樣出家修道的話,自己便要放下心裡一直想念着的親人了嗎?雖然凡花表面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是看着別的師姐們都有父母兄弟姐妹,唯獨自己一人是孤苦伶仃的,她的心裡就有些想哭的衝動。可是也不能像三師姐一樣在家修行,她的家就是仙雲觀,她的親人現在也只有師父和師姐們,家,對於凡花來說是個很迷糊的概念。

最後凡花還是做了決定,她來到清逸道人的面前,對清逸道人說道:

“師父,我決定好了,我想要修道,可是我也想知道俗世人的幸福,所以我決定去各處雲遊修行。既然現在我的咒術並沒有能解開的方法,那不如讓我周遊列國,或許會有誰知道這個咒術解開的方法。”

清逸道人嘆了口氣道:

“你可要想清楚了,雲遊修道那可是很艱苦的事情,你真的可以做到嗎?”

凡花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地望着清逸道人道:

“是的。因爲我想知道我自己是誰,活在這世上又該有怎樣的作爲,所以希望師父成全。”

清逸道人笑道:

“很好,我一直都讓你們自己決定將來該走的路,因爲那是你們自己的人生,只不過現在雲遊修行對於你來說還是太困難了一些,雖然爲師將很多道法傳授給了你,但是要融會貫通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要學習,所以這樣,你先去青松觀,找我師姐——清安居士,她會教導你如何進行雲遊修行的。”

凡花點了點頭,然後對清逸道人道:

“那師父,雷師兄和師叔是不是也在青松觀啊?”

清逸道人薇薇一笑道:

“怎麼,想你的雷師兄了?”

凡花臉一紅,連忙否認道:

“不,不是,只是師叔和師父的理念不同,我怕……”

清逸道人笑道:

“不用怕,他只是面惡心善,你看到現在不還是他說他的我做我的嗎?更何況你是小輩,他怎麼好意思和你較真呢?更何況青松觀地方很大,我師姐住在青松觀的最北面,而我師兄住在青松觀的最南面,所以不用擔心會常碰面的。”

凡花聽了,這才放下心來。不過雷師兄……自從那次離別後,凡花就再沒有見到過雷震揚,只不過凡花心裡一直記着那次花燈會上第一次見到雷師兄的情景,這次去青松觀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雷師兄,不知道他現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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