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駕駛車子在路上慢慢的開着,一路上兩人完全沉默,彼此間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讓車裡的氣氛冷清。
“今晚還有點冷哈。”
陸安大概是覺得車裡的氣氛有點沉悶,便找着話題說道。
“嗯。”
簫美如只回答了一個字,便有接着沉默了起來。陸安滿臉的尷尬,一時也不知道說點什麼,乾脆悶着頭開車。
黑夜如幔,包裹着一切。涼爽的秋風吹拂進了車窗,讓人感覺無比的舒心。
簫美如頭靠在車窗玻璃上,過了有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
“今天你也在茶樓裡吧?”
“哦。”陸安臉色一紅,像是被人抓住把柄一般。
簫美如偏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那一定是院長告訴你的。找個地方吃飯吧,晚飯我沒吃。今天是我生日,我請你。”
聽到簫美如這般話語,陸安才覺得肚子空空。他笑了笑,慢慢的放下速度尋找餐廳。
簫美如依然是選擇了一家西餐廳,她對牛排格外的喜愛,卻依然保持這極致的身材,這點倒讓人羨慕。
兩人各自點了食物,簫美如還開了一瓶紅酒,陸安因爲要開車,便只點了一杯果汁。
“姐姐二十九歲了。”
簫美如泯了一口紅酒,輕輕的說道。陸安擡頭笑了笑,這點倒是還真的看不出來。
“我也快二十七了,這有什麼。”
簫美如輕輕的晃盪着高腳杯:“我怎麼能你們男人相比,女人是年紀越大越掉價。”
陸安滿臉黑線,我勒個去,才二十九而已,感傷什麼人生啊,又不是經歷百年滄桑。
“美如姐,不說這個了。恕我冒昧,你一點都記不起來自己的小時候的事了麼?”
簫美如沉默了很久才苦笑着搖了搖頭。
大概是習慣了簫美如的風風火火,現在看到她如此柔情,陸安倒有一絲不知所措。他頓了頓,安慰簫美如道。
“美如姐,你放心,一定能找到了。我也會幫着你找的。”
簫美如淡淡的笑了一下,話語有些淒涼。
“但願吧,其實我就是想當面問他們一句爲什麼。憑什麼讓我一個人孤獨近三十年。”
“沒事的,你放心,會找到的,對了。”陸安飲了一口果汁,突然說道,“你先等等我,我馬上回來。”
他出門走向了停車處,在簫美如的車裡取出了那一束黃百合,自己倒是差點把它給忘記了。
剛剛鎖上車門,突然發現街對面有一家玩具店,陸安笑了笑,這店家倒是會做生意。
他進店裡選了一個粉紅的毛絨流氓兔,快步的向着西餐廳走去。
這裡的氣氛依然是那樣的優雅,小提琴聲音悠揚,仿若天籟。陸安停下了匆匆的腳步,慢慢的向着簫美如的位置走去。
“吶,美如姐,送給你。”
簫美如有些愣,指了指他手中的流氓兔和黃百合,有點不相信的說道。
“這個真是送給我的?”
陸安笑了笑,“拿着吧,今天你過生日啊,我這個助理外加冒牌未婚夫總得做點什麼吧。”
簫美如接過了兩樣東西,柔聲的說道。
“謝謝你,陸安,你是個好人。”
聽到她這般話語,陸安的身子不只覺得抖了一下,覺得有點“冷”。
“咳咳。”陸安擺了擺手,“美如姐,別這麼客氣,我不怎麼習慣。”
“哼!”簫美如立刻轉變了態度。“不討好的東西。”
看着這兩樣東西,簫美如還是發出了愉悅的笑容。今年的生日起碼不會像去年那樣,在孤獨中過去。她擡頭注視着用餐的陸安,深情的說道。
“陸安,真的謝謝你。”
陸安一愣,擡起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簫美如,這個傢伙這個時候好美,好溫柔。
看到陸安有些癡呆的眼神,簫美如臉色一紅,對着他揚起了小刀。陸安乾咳了兩下,繼續低頭享用牛排。
過了有一會兒,簫美如才低着頭輕輕的說道。
“陸安,最近你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你總是在偷看我,你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
“哪,哪有。”陸安面色尷尬,但應該還好吧?還不是因爲她自己的變化太多,讓自己琢磨不透。
“是你自己最近變化太大,所以忍不住觀察了一下,別想那麼多了。”
簫美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說道。
“但願你說的是真的吧。反正你給我記着,不要愛上我,我會讓你受傷的。”
聽到簫美如這般話語,陸安覺得頗爲不爽快,有點不耐煩的對着她說道。
“行了,行了,快點吃完吧。我送你回去。不然待會沒公交我又要借你的車了。”
他舉起果汁杯,對着簫美如說道。
“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樂。”
簫美如舉着紅酒杯跟他輕輕的碰了一下,泯了一小口。
這一夜,陸安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想起簫美如的那一吻,他的臉就是緋紅,被人強吻的感覺真的是有點那啥,尤其是男人被強吻。
簫美如這傢伙,幹嘛拿我做擋箭牌。
“不要愛上我,我會讓你受傷的。”
這句話反覆的涌現在陸安的腦袋裡,讓他頗爲煩躁。他使勁的拍打了一下牀,坐起了身子。
“我去,我不是真的愛上她了吧?不對,應該不是這樣。”
猛然,陸安有些愣住了。難道自己潛意識裡想要跟簫美如交往,將她推向陸氏繼承人的位置?
陸安啊,陸安,你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
此刻簫美如的臥室裡,花瓶裡插滿了黃百合。她坐在牀上,看着流氓兔玩偶很久,突然對着它的臉龐左右開弓就是兩掌。流氓兔受過她兩掌後仍然是憨笑着看着她,簫美如看着它那呆樣,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拿起了身邊的電話,找到了一張名片,撥通了上面的電話。
“抱歉了,沈醫生,這麼晚了還給你打電話。我是簫美如,我想預約這週六做激光去紋身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