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地恥的,卻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誰家嫁姑娘嫁妝這樣置辦的,又不是窮的揭不開鍋,娘送過去的聘禮,就算拿出個零頭也能辦一套像樣的嫁妝了。
可就算這些事,楊寡婦都心知肚明,卻仍是強辯道。
“那年你三表哥病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舅賣了那東西也是不得已。”
楊小妹聽了這話,更是嗤之以鼻,說出的話也變得難聽起來。“病重?怎麼不乾脆病死他算了。”
“死丫頭,你說什麼?”
楊寡婦舉手就要來打,楊小妹見事不妙,一下子躲到離她最近的楊修武身後。
這次楊修武到沒有落井下石,推她出來,反而攔下了她娘,神色認真的道,“娘,小妹說的是事實。”
他可沒忘記,那次舅舅賣了他家東西說是三表哥,重病不起,卻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那次三哥逛妓院和人起了爭執把人打了半死,被人拉進衙門的事,被他和大哥瞧個正着,而賣了他家東西的真正原因,根本就是他們要從衙門裡往外撈人。
只不是大哥不讓他往外說,他才一直沒說,在他看來,小妹說的還是輕的,他是巴不得他染一身花柳病的好。
杜笑竹怎麼也沒想到,這劇情急轉直下啊,簡直就是神逆轉啊!
杜笑竹不禁回頭看後身後的人,尋求他認同,不想卻看到那人一臉,好像不外如是的表情,杜笑竹不禁齜牙,朝他挑眉擠眼,楊修寧也回了她一個,回頭說與她聽的表情,杜笑竹這才轉身接着看戲。
楊寡婦沒想到自己一雙兒女平時聽話的很,現在也學會與自己對着幹了,不禁氣得心肝俱裂,再想了一這些事似乎都是從杜笑竹來了之後開始的,對杜笑竹的怨恨便又深了一分。
狠狠的瞪了杜笑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便轉身回了自個那屋。
緊接着便聽到‘啪’的的一聲巨響,還有房門反彈時帶來的回聲,由此可見這楊寡婦是真的被氣糊塗了,但凡她還有一絲理智也捨不得這般糟賤自家東西的。
院裡吵成這樣,小楊寡婦卻一直呆在房中沒有出來,若不是杜笑竹發現剛開始她房間的窗戶是關得嚴嚴實實的,現在卻推開了一條縫,只怕她會以爲她不在家。
心裡不禁想到,這回她到乖覺知道躲起來,不然這說的都是她孃家的事,不受池魚之災纔怪呢?
楊寡婦被一雙兒女如此擠兌,保不齊就把怒火發到她身上也不一定。
楊修武和楊小妹也沒想到他們不過是把事實說出來,竟把孃親氣成這樣,心裡多少有些後悔,但卻並不認爲自己這樣做不對。
就像二哥說的,若要真由着娘,說不得哪一天就直的把楊家所有的東西都送給老李家了,今天既然能想着要摻和做粉絲的事,誰能保證,明天他們不會想要楊小妹的活。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俱是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堅定的神色,看來在這個問題上,他們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