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潛入作戰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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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火城郊外,港口與主城區之間某片密林中。 不遠處已經能望見芯火城的護城河與城牆了,這片靜謐的綠林 與主城區相隔對望,人跡罕至。 樹叢間忽然閃過了幾個人影,他們腳步匆忙,像是赴約遲到了 一般。 “你們太慢了,希蒂拉,墨爾斯!”一個嘶啞的聲音忽然在頭 頂響起,希蒂拉和墨爾斯立刻停住了腳步。 希蒂拉仰起臉輕蔑地衝站在樹枝上的烏鴉冷笑了一聲:“收起 你那一套吧瑪門,別老把自己捧得高高在上,一副誰都得聽命於你 的樣子。” “希蒂拉是在等我療傷。”墨爾斯爲了不讓情況變遭,立刻解 釋道。不過在希蒂拉看來,這解釋似乎是多餘的。 “還是老樣子啊,希蒂拉小姐,墨爾斯先生,別來無恙。”又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一箇中等身形的男人從瑪門所在的樹幹後面走了出來,他似乎早就靠在那裡了。光線透過樹葉的間隙,零星地 照在他的身上,那人正將雙手插在胸前,笑眯眯地看着希蒂拉和墨 爾斯。 “德萊納,好久不見。”墨爾斯看了一眼那個帶着玩世不恭的 笑容的男人,心裡突然生起了一絲不快。 “閒聊就到這裡吧,因爲你們的無能,獲取精石的計劃已經被 耽擱得太久了,他已經等不下去了,所以現在第一計劃暫時擱置, 直接開始第二計劃。”瑪門展開他的魔翼,讓身體下落時的速度減緩, 降在了墨爾斯和德萊納之間。 “瑪門先生,這我可就冤枉了,”德萊納一臉憂傷地衝瑪門攤 開手,委屈地辯解道,“我可是憑自己一個人得到了‘幻精石’啊, 無能的可不是我吧。” “閉嘴!德萊納!”希蒂拉衝着那男人怒吼道,她心中的屈辱 不想再被別人拿來嘲笑,若不是因爲對方是七王,她早就將那人手 刃了。 德萊納連忙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臉上滿是無奈。 “別再廢話了,人已經到齊,接下來我來轉述那個人的命令。” 瑪門再一次不耐煩地打斷了兩人不愉快的談話。 “到齊了?布里格先生和盧爾修斯先生去哪裡了?”德萊納一 邊問着,一邊向上竄下跳地向四周張望,“久聞盧爾修斯先生的大名, 我早就想見他一面了!我們不等他們嗎?” “他已經給布里格安排了秘密任務,結束後就會和我們會和,” 瑪門突然頓了頓,隨即發出了他標誌的烏鴉般的笑聲,“至於盧爾 修斯,咯咯咯……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咯咯咯……”

血色的殘陽映紅了半邊天空,也給芯火城的皇宮填上了更加豔 麗的裝束。王宮的大門、庭院以及城牆上都站滿了高大威武的士兵, 一絲不苟地監視着宮城中的每一個角落。宮殿內燈火通明,窗口邊 不時地閃過來往的人影。 宮廷的侍者們正忙着準備皇家晚宴,他們聽說王子今天似乎帶 回來了幾個客人,要邀請國王參加一場盛大的晚宴。侍者可不敢怠慢, 從午時殿下回來之後就開始緊張地準備着,他們不知道爲什麼殿下 突然要吃冰蘭花糕和烤兔肉這種平民百姓所吃的毫無品位的食物, 可是勤勞的侍者還是千方百計地在城中搜羅來了原材料,請皇宮的 大廚將它們做成了一樣極具藝術價值的精美菜餚。 卡洛和玖蘭凝墨不自然地坐在會客廳柔軟的雪絨地毯上,不知 道接下來該幹什麼。 西莫拉將他們引入會客廳後就爲他們安排晚宴和住處去了,坐 在裝飾華美、空無一人的巨大屋子裡,連好動的卡洛都覺得必須得 收斂收斂自己大大咧咧的行爲了。否則在這麼高貴的皇宮裡就太丟 臉了。 “那個,凝墨,我們這樣擅自參加比賽又擅自到皇宮裡來,你說凌楓他……他這會兒找不到我們,會怎麼辦啊。”卡洛憂心忡忡 地望向了窗外已經漸漸暗淡的天空,按照約定,他們這時應該在主 城街區的時鐘塔會合的。 “應該不會有事的,今天早上的能量波凌楓一定已經察覺到了, 他肯定知道我們是遇上了什麼意外,要是他在時鐘塔沒有發現我們 的話,一定會想出別的辦法的。” 卡洛正望着窗外發愣,門外的侍者忽然推開了會客廳的大門, 手中還端着一個精美的銀製圓盤。 “這是西莫拉殿下派我送來的餐前甜點——冰蘭花糕,兩位請 慢用。”侍者恭敬地將盤子輕放在了卡洛和玖蘭凝墨手邊,準備退 出廳門。 卡洛忽然叫住了侍者:“抱歉,請問,西莫拉現在在哪?” “殿下現在正在正殿面見國王陛下,稍後應該就會過來。”侍 者和藹地回答。 “這樣啊,那好吧,謝謝你給我們送吃的過來!”卡洛笑眯眯 地對侍者說,後者微笑着退了出去。 “算啦!想再多也沒什麼用,凝墨,來一起吃甜點,吧…… “哎哎哎!甜點哪?怎麼沒有了!”卡洛哭喪着臉看着已經空 空如也的銀盤。 一邊的玖蘭凝墨偷偷用手帕擦了擦嘴,一臉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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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父王恕罪。”正殿裡,西莫拉正單膝跪在盧爾修斯面前乖 乖地承認着錯誤。 “西莫拉,身爲一國的王子,你今天的行爲的確有些不太妥當。” 西莫拉本來以爲這次父王會大發雷霆,他已經做好了被狠狠責 備一頓的準備,還特意安排侍者在晚宴上準備了好多父王喜愛的菜 餚,不過盧爾修斯說出第一句話之後,西莫拉就明白父王的心情其 實不算很糟,甚至根本就沒有發怒,也許自己只要再好好地認幾次 錯就能離開了。 “抱歉父王,我明白了。不過,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向父王稟告,” 一看盧爾修斯今天情緒這麼溫和,西莫拉索性把卡洛的事直接告訴 了父王,“我今天交到了一個朋友,他與我年齡相仿,也是一位極 具天賦的少年神巫者。” “他現在在哪?”盧爾修斯似乎提起了興趣。 “我已經將他請到了皇宮,現在正在會客廳休息,晚上我想請 您一起參加晚宴。” “哦,這樣啊,”盧爾修斯似乎在想些別的事情,他沉默了一 會兒說,“既然有客人,你就快去安排吧,晚宴時我會過來的。”

“遵命,陛下。”西莫拉頓時喜出望外,沒想到父王這麼輕易 就放了他,今天真的有些不同尋常,這樣幸運的日子可不是每天都 有的。他快速地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殿門。 殿堂又恢復了以往那種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盧爾修斯一人坐在 黃金寶座上,四周沒有任何警衛。 “出來吧,從第八街區開始你就跟着我的馬車一直尾隨到了這 裡,甚至還躲過了守衛的監視進入了宮殿,你究竟是什麼人?” 凌楓感覺渾身一震,腦子還沒來得及分析眼前的情況,雙腳就 已經不由自主地邁了出來,他只好硬着頭皮從立柱後面走到了盧爾 修斯面前:“不愧是國王陛下,最終還是逃不過您的眼睛。”凌楓 嘴上這麼說着,內心卻無比地震驚,自以爲完美的潛入行動,居然 在一開始就被眼前這個男人完全看穿了,芯火城的憤怒之王果然不 是浪得虛名啊。 “哼,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蹤誰嗎?”盧爾修斯絲毫不在意凌楓 的奉承之詞,但是對眼前這個稚氣未脫的少年,他倒是有幾分欣賞, “我若是想,立刻就可以將你以刺客的身份就地正法。” “那看來,我在陛下眼中倒還不是那麼一無是處?”凌楓的腦 子飛快地轉動着,手心裡已經浸滿了汗水。 (爲什麼我總感覺這裡有一絲異樣?) 凌楓正思考着怎麼解釋,盧爾修斯忽然大笑了起來:“呵哈哈哈, 沒想到你還是個很精明的小鬼呢,面對國王還能鎮定自若,像你這 樣有膽識的小鬼還真是不多見呢!說吧,你跟着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凌楓思索了一下,腦海中回想起今天早上的奇遇,腦子裡忽然 有了主意:“尊敬的陛下,我其實是受了一位老店主的委託,來替 他尋找一本古書。這本書今天被一個神秘人偷走了,我循着他的蹤跡,發現他鑽入您的車隊後就消失了,因此我就追尋到了這裡。” “那是一本什麼樣的書?”盧爾修斯似乎已經相信了凌楓的話。 “是一本兩掌長的古書,封面上有三個類似文字的符號。”凌 楓繼續發揮着他那出色的口才。 可是盧爾修斯的臉卻突然變了,他“豁”地從王座上站了起來, 語氣也更加嚴厲:“你說這本書被偷了?被什麼人偷了?” “千真萬確!是一個披着斗篷的黑衣人!”凌楓感覺事情有些 不妙,可也只得繼續編下去。 盧爾修斯的臉上露出了慍怒的神色,不過好在他緩和了一會兒 後,怒意似乎沒再增加了,這可着實讓凌楓捏了一把汗。 “好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盧爾修斯終於不再追問下去了, 他的臉上又恢復了帝王的威嚴。 “我叫凌楓,是冰雪島淩氏的次子。不過,今天被那個小偷盜 走了我的家族徽章,無法給陛下呈上,還請您相信我。”凌楓恭敬 地以手撫胸半跪下來答道。 “冰雪島?是來參加最強神巫者比賽的嗎?冰雪島竟然派你爲 代表,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呵哈哈哈!”盧爾修斯毫不在意 凌楓所說的徽章的事,在他眼裡那不過是一塊普通的銀幣罷了,而 且眼前這個機智沉穩的少年讓他越發地喜歡了,甚至有了將他招募 至自己麾下的想法。 “那麼你今天的戰績如何?”盧爾修斯繼續問道。 “這個,因爲追捕那個小偷的緣故,我未能按時參加比賽,結 果連小偷也追丟了。”凌楓假裝可惜的樣子,低頭嘆了口氣。 “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盧爾修斯又開始思考着什麼, 許久之後,他忽然喊道:“馬庫洛!”

“在,陛下!”白衣侍者快步從殿門外小跑了過來,彎腰等候 差遣。 “西莫拉剛纔不是說要參加這次的神巫者決賽嗎?”盧爾修斯 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眼神微妙地看着凌楓, “傳令下去,今年的總決賽除那十位優勝者和我以外,還要再 加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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