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出奇,雨聲與老者的喘息讓左良辰不免懷疑,不免失落。
真的值得嗎?他給老者留出了空隙。
剎那間,天空之上,扶桑的主幹漏了出來,道載天,天主駕臨。
無數轟鳴聲響起,大軍臨界,大赤皇都成了火海。
界符,不可能傳喚如此巨大的戰船。
那便是道載天尋得了扶桑的位置。
老者終可閉上了眼:“我對不起天主。”
“安心的去吧,還趕得急與他們一起。“一細指尖點到他的額頭上,老者很是安詳的閉住了雙眼。
道載天天主是一女子,生的清秀纖細。
左良辰已無戰意,卻還是雙手同握,劍刃齊眉,這是凰皇當年教他的招式。
左掌推右掌,右掌推寶刃。
只是可惜,道載天主同樣爲至真修爲,更已開出了鉛花,銀蕊初現。
比左良辰還要強上一等。
她手中更是握有道載天唯二的兩樣混沌至寶,一件紅袍,一把長弓。
紅袍爲“道”所留,用來護住他心愛之人。
而那把長弓更爲“道”當年隨身之物,共有兩隻箭矢,可穿三天,天下無人可當,唯一可惜,如今一箭未剩。
一隻用來開闢“道載天”。
最後那隻,射死了“道”本身。
左良辰清晰的看到了這姑娘的臉上的毛孔,眼瞧着劍就要透穿這姑娘,那姑娘手中長弓上的箭才放出,那箭也不是凡物。
承霄連這姑娘的衣物都不曾劃開,那箭卻穿透了左良辰的左胸,箭矢因承受不住弓的勁道,在左良辰身體中爆裂開來。
身後更是一把古劍飛來,斜插在左良辰的琵琶骨上。
左良辰已說不出話,剩下的是咽喉中的嗚咽。
那姑娘不爲所動,再次搭上第二支箭,溫柔的氣息鋪灑到左良辰的臉上:“好孩子,那東西在哪裡?“
左良辰原本渙散的瞳孔猛的集聚,一擡手,右掌運轉氣力,將劍對着面門拍了過去,可憐一位天主,從口中來了個對穿。
死屍栽倒在地,臉上的溫色依舊。
一腳踢開死屍,左手執劍扛在肩上,半側身,將那把古劍拔出向身後一把扔去。
“這可不像您啊!”左良辰難得不正經。
“有點私事,我來的有些晚了,怕你死在別人手上。”甩出個漂亮的劍花,沐晟卸掉了勁力。
“我錯了,剩下的交給你了。”
“奧?”沐晟可不相信,卻也沒出手,就這麼看着左良辰,任由艦炮在城中咆哮。
不遠處的天邊的鉅艦放下了小艇,來接道載天的“後生”。
左良辰的筋骨在折斷,肌肉肉眼可見的崩開,流出鮮血。
太阿承霄飛了出去,接下來發生的事誰也沒有想到。
太阿承霄,發出嗡鳴,隨後斷裂,扶桑只是裂開一道口子。
短劍再次出現在左良辰的手中再次飛出,這一次扶桑樹斷了。
扶桑樹的樹冠就這麼斷了,在衆目之下斷裂,隨後扶桑的輪廓逐漸變淡。
左良辰倒在了地上。
沐晟走了過來:“好孩子,願你下一世不再如此被動,莽亂。”何必呢,鬧到最後,一切無法收場。
戰神看向天空。
“今日來了!那便不要走了!”
他的雷法入微成真讓人驚歎。
後人回憶其時說到,當日雷霆四起,不過頃刻,鉅艦無存。
那艘漆黑的小艇正快速飛向扶桑,載着道載天的後輩,而在那艙門之上赫然掛着一人。
是個女子,長髮凌亂,衣物半裹,毫無美感,卻也可憐。
似在哀求,可在生死麪前,美色顯得那麼無力。
那姑娘就在小艇的加速中被燒成了焦炭。
柳葉大小呈玉澤的骨片順雨漂落下來。
左良辰有些好奇,張嘴要問便咳出了鮮血。
“一個不甘寂寞的無處可去的靈魂罷了。”良辰美景奈何天啊,良辰你爲何要叫這個名字呢?
“叔叔,咳~tui,越驚弦他們呢?”
“九幽。“望向扶桑消失之處。
“好孩子,功已抵過,你安心的去吧。”
“下手吧。“
沐晟沒有回答,提起了他的古舟,閉住雙眼。
左良辰又是噴出了一口鮮血他笑了:“殺我何須用這把噬主之劍,快退還鞘中,莫要再折損道運與魂根。“
沐晟沒有說話。
“你,咳咳,哇,你—劍鞘呢?“左良辰很是焦急。
“送了故人之後。“
“我今日違了天命,果竟早於因,此事根不在你我,是道亡大赤。”沐晟臉色慘白,坐到左良辰一旁。
此刻就在不遠處,一姑娘哭着跑了過來嘴裡還喊着“教主”,其間連滾帶爬,十分失態,還摔了好幾次,一身的泥濘。
左良辰看到沐晟陰晴莫定臉色:”就是給越家的這姑娘了嗎?給的好,我很喜歡她。“
“你給我閉嘴,你的帳還沒跟你算呢!“
到後來嘛,姑娘跑了過來,劍鞘當棍子般的用很響的敲到沐晟頭上。
之後又哭着去抱左良辰坐在他懷裡哭,嗯~換了個姿勢接着哭。
“好了傻姑娘,我沒事一時半會還死不了。”食指中指一前一後夾起杜若好看的頭髮。
用袖口給杜若擦了擦臉上的泥濘。
潔白的膝蓋破的很厲害。
有了劍鞘,沐晟的故作輕鬆變作由內而外的輕鬆,將劍收起,他的臉色好了一些。
他已能站起。
不得不說,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沐晟一把將劍鞘插入了左良辰的胸膛,傷口肉眼可見的癒合如初。
“叔叔你不殺我?”
“逝者已以,當生者爲重。”杜若發現自己誤會了沐晟,趕忙起身下拜。
被沐晟攔住:“你們時間未到,我已經自尋惡果一次,自不會再尋第二次。”
“良辰你要好自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