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四兩以一人之力挑戰整個魔術行,到現在已經比試兩場了,鄭有謙敗了,莫一鳴也敗了,不是這兩個人實力不行,而是羅四兩確實太過強大。鄭有謙是國內玩錢幣魔術最頂尖的,甚至在世界高手裡面,他也能算得上號人物,可是他照樣被這個蒙面小子當小孩子一樣戲耍。
莫一鳴厲害吧,那是蘇州莫家當代最頂尖的人物,他的繩術也的確讓所有人都驚豔了,這份實力簡直不俗了,可他也還是敗在了這個蒙面小子手上,這個蒙面小子彷彿就是一座不可戰勝大山,不管他們怎麼蹦躂都只能無能爲力。
羅四兩已經連勝兩場,贏的都是魔術界最頂尖的高手,他現在已經攜帶滔天之威了。魔術界今日來了不少人了,來的也都是高手,本來他們都是抱着來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心思來的,可是他們現在都有些給嚇住了。
人都是愛惜羽毛的生物,牆要倒了都不需要招呼,自然會很多人上前去推。可是這座牆如果被證明了是一座鐵牆,前面還有幾個力氣大的都撞死在牆底下了,那麼其他人還會傻乎乎上前嗎?不可能的。
演藝界本來就是名利場,大家都是爲名爲利的,現在就更加沒人肯上前了,不去比他們還能保留一點顏面,這要是真上去了,還輸了,那就真的丟臉丟到姥姥家了。今天可以說是兩個行業的對決,戲法跟魔術之前是不分家的,就是今天才突然變成了對立面。
他們要是輸了,那以後就真的擡不起頭來了,尤其是在遇見戲法演員的時候,他們平時都還挺驕傲的,那以後怎麼辦,全都低頭灰溜溜走啊,他們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能受得了這個啊。所以現在,更加不會有人上場了。
趙嚴軍看了周圍兩圈,發現所有人都在躲着他的目光,他心中也是微涼。
羅四兩平靜問那羣魔術師:“還有人嗎?”
衆多魔術大腕紛紛躲開羅四兩的眼神,竟無一人敢直視於他。
羅四兩一人便縱橫捭闔,睥睨全場,這等一人壓一行的氣勢,誰人可有,誰人敢有?
何青怡看着羅四兩的眼睛都散發着奇異的光彩。
羅四兩身後坐着的許多戲法師也抓緊了拳頭,激動的渾身都在抖,恨不得以身代之,恨不得站在臺上的人就是他們自己。
等了稍頃,也不見有人上臺,羅四兩便道:“若是沒人上臺,那此次比試我可就要贏了。”
這話一出,場上所有魔術師都心中一沉,難道他們真的要輸了嗎?真的沒人上場了嗎?難道他們一整個行業的高手真的要被一個蒙面小子給壓制住了嗎?真要如此,他們顏面何存啊?
此刻,他們多麼希望有人能站出來力挽狂瀾,能把這個蒙面小子給徹底打敗,挽救他們所有人的顏面啊。可他們左看看右看看,也不見有人起身,他們心中又是焦急又是無奈。
徐彬更是扭頭焦急看着,可是平日裡那些趾高氣昂的魔術師們全都跟蔫了的鵪鶉似的,慫的都不行了,徐彬眼睛都紅了,身子更是忍不住地發抖。
而那些戲法師們也都發起抖來,他們是激動的,他們已經憋屈太久了,什麼時候這麼揚眉吐氣過啊,那些年輕戲法師都把羅四兩當成是偶像了,就連那些跟盧光耀有舊怨的人也都一時無言。
“呵。”羅四兩輕蔑一笑。
這一笑,又是給那羣魔術師們臉上狠狠一個耳光。
範偉正和鄭有謙都臊紅了臉,低着頭不敢言語,他們都感到了滔天的恥辱。
莫一鳴也重重一嘆,眉有憂色。
戲法界那邊,高管夫和陶連環對視一眼,高管夫說道:“可以出手了,火再大就滅不了了。”
陶連環點頭。
兩人剛準備站起來,卻見到對面已經有人先他們一步了。
是趙嚴軍。
趙嚴軍站起身來,盡力挺直已經微微佝僂的背,他鬆散的花白眉毛微微顫抖着,一雙虎目卻炯炯有神,他盯着蒙着面的羅四兩高聲喝道:“我,趙嚴軍,原華北雜技團魔術隊演員。十八歲學藝,二十歲登臺獻藝,至今已有四十餘載。我,趙嚴軍,一生演出無數,一直致力於國內魔術事業發展,不敢說自己做出了多少貢獻,但也一直在努力。現在儘管退休了,可還是願意拼上我這把老骨頭與你比上一比。”
“趙老。”
“趙老,不可啊。”
衆人皆是驚呼,趙嚴軍現在年紀大了,身體反應速度早就已經不在巔峰了,他現在根本不可能是這個蒙面小子的對手。趙嚴軍可以說是魔術界的一面旗幟,如果連他都輸了,那他們整個行當可就真的輸的一敗塗地了。而且趙嚴軍的人緣好,誰都不願見他一把年紀還要顏面掃地。
所有人都在攔趙嚴軍。
就連莫一鳴都趕緊站了起來。
“輸了,並不丟人。如果連比的勇氣都沒有,那才丟人。”趙嚴軍冷冷一喝,其他人紛紛臉紅耳燥,都不敢說話。
徐彬也是悲憤不已。
此時,吳輝快速跑了過來,到徐彬身邊急忙言道:“徐哥,我打聽清楚了……”
徐彬眼中光芒越來越盛。
“趙老。”徐彬趕忙站起來,出聲喊住了趙嚴軍。
趙嚴軍扭頭看他。
徐彬臉上帶着笑,神色輕鬆了許多:“對付這個小小戲法師,又何需勞動您的大駕,有我們這些小輩出馬就足夠了。”
“嗯?”趙嚴軍一愣。
“徐彬。”範偉正低聲怒喝:“快回來。”
徐彬卻根本不去理會範偉正。
學校魔術社的社長莫鼎豐看徐彬都看呆了,他表哥這麼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趙嚴軍有些鬧不明白了。
徐彬只是笑着說:“趙老,您放心,我已有不敗之法。”
趙嚴軍神色疑惑。
徐彬也沒有多解釋,只是衝着吳輝招了招手,吳輝興奮地點了點頭,便快速跑開了。
徐彬走下場,朝着羅四兩走去。
羅四兩看着他,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