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外面用過晚飯後,宋均然才送方檸回到府上,可剛一到府門,就看到暗煙從大里跑了出來,神情有些慌張,一看到下馬車的方檸,馬上跑過來:“小姐,段尚書來了,正與尚書大人在吵架呢。”
方檸一時沒反映過來,愣在那裡看着暗煙,這時宋均在撩開車簾子:“段尚書,他來爲了什麼。”
“說是方家不守信用,一女配二夫。”暗煙馬上回答。
“啥玩意兒?”方檸這回是聽明白了,這不就是惡人先告狀嘛。
微帶怒氣的方檸舉步就往府裡走,連還坐在馬車上的宋均然都忘了,暗煙一看馬上跟了上去。
一進前廳,就聽到裡面吵吵嚷嚷的,那大嗓門,在門外都聽得到。
而庭裡只站着方文庭一個人,他正怒瞪着吹鬍子瞪眼的段尚書,而一直站在段尚書身邊的,還有兩個人,一位就是段博宇,一位是個婦人。
而此時,後堂裡也傳來了腳步聲,方檸停在前庭一閃身,隱在了門口處,沒進去,將跟在身後的暗煙也拉了過去。
“你們方家大呀,怎麼着,仗着方老太爺是先皇的御前大統領,真就不把我段家放在眼裡了,一女可以配二夫,你是怎麼想了,雖說風澤國以武爲尊,但也都是讀過書的人,你們方家也太欺負人了吧……”段尚書大着嗓門喊着。
“段立坤,我告訴你,我方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把話說清楚嘍,誰欺負你了,什麼一女配二夫,這可是皇上賜婚,我們都是臣子,哪個敢說句不字……”方文庭氣的直哆嗦,可一句也沒說在點子上。
“算了吧,別拿皇上說事了,賜婚,皇上只會給沒有訂親的官家女子賜婚的,你家方寧宣明明與我家宇兒都訂親了,怎麼會賜婚,一定是你,是你在皇上面前說宣兒這丫頭沒有婆家,皇上纔會賜婚的,你就是個騙子,你知道嗎?”段立坤大手一揮,帶出一道勁風。
“我沒有!段立坤,說話要有憑據,我方文庭沒做過的事,你別想往我身上賴,我不會認的,再說了,這事是威王爺向皇上請的旨,與我方家何干,我們也只是接旨而已,我沒那本事抗旨,你有本事,你去呀!”方文庭身形一閃,躲過那道勁風,但神情不是很好。
“這是在幹什麼呢!”一聲威喝,讓前廳吵得面紅脖粗的兩個老傢伙停了嘴。
隨即從後堂裡走出了一行人:老太爺、老夫人、方夫人、二叔、二嬸,還有一個就是方寧玉。
而此時前院也有了動靜,方檸一回頭,就看到王琦推着宋均然進來了,宋均然微揚着嘴角,向方檸伸出了手,方檸撇了下嘴,走了過去,接過王琦的活,推着宋均然走了進去。
大廳中,一時間靜的可怕,沒有一人說話,而剛剛還理直氣壯的段尚書,在看到宋均然時,也愣住了。
宋均然一進廳來,對着老太爺抱了下拳:“孫婿將檸兒送回來了。”
方檸站在他身後淡然的看了眼立在一邊的段博宇,及面色不佳的段尚書一眼,沒多話。
“下官見過威王爺。”段尚書回過神來,也向宋均然施了一禮。
“罷了,這是在方尚書府中,不用拘禮,到是在我們進來時,好像是聽到段尚書對我與檸兒的婚事不太滿意呀。”宋均然說的淡然,但不怒而威的尊貴範,讓段尚書也是心裡打顫。
段尚書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在鎮定了一下後,清了下嗓子:“既然威王爺問到了,那下官就直言了,您的這位方寧宣王妃,本是我家宇的未過門的妻子,您雖貴爲王爺,但也不能奪人所愛。”
“哦?有這事嗎?”宋均然戲蔑的語氣,讓站在那裡的段博宇心裡一緊,他本是想借父親來此一鬧,讓方府取消與威王爺的親事,而是再將方寧宣嫁給他,但現在,好像不太對勁呢。
“當然了,這是方夫人與我家夫人訂下的親事,這兩孩子本就是一對。”段尚書一見有門,馬上就大了膽子,腰也挺直了不少。
“可據我所知,與段家嫡長子結親的並非方家嫡長女,而是方家的庶女方寧玉呀。”宋均然慢條四理的來了一句。
“什麼?這怎麼可能,我段家堂堂的嫡長子,怎麼可能娶個庶女爲妻,這不可能!”段尚書一聽,馬上大手一揮,完全不相信。
“還是問問你家公子吧。”宋均然輕哼了一聲,扭頭對站在身後的方檸說:“我想喝杯茶。”
“好!”方檸推着宋均然就向裡走,暗煙馬上從一邊倒了杯茶遞了過來,方老太爺一見這樣,也對着衆人點頭,大家該坐的坐,該站的站。
段尚書一聽這話,馬上扭頭看向段博宇,段博宇也知道此事是沒戲了,只好低頭承認了:“威王爺說的沒錯,是孩兒自己來退的婚。”
“你個逆子!”段尚書一聽,一掌揮了過去,打在了段博宇的胸口,直打得他後退了四、五步才停下,並吐了血,而隨之那婦人也是一聲驚呼。
段尚書還要再打,這時老太爺開口了:“段尚書,這是我方府,不是你段尚書管教兒子的地方,有什麼話,你們回去再說吧,今天既然來了我府上,那就將玉兒與段公子的親事也訂個日子再走吧。”那威嚴的聲音讓人無法反抗。
“老太爺呀,這都是這孩子不懂事,再說了,他來退婚,我們真的不知道呀,怎麼能退婚呢,您也是知道的,我與明姐姐情同姐妹,我們才訂下這兒女親家,不能說退就退的。”尚書夫人扶着段博宇,梨花帶雨的看着老太爺。
“段夫人,這親事呀,本就沒退,只是換了而已。”老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本就不高興,可現在威王爺坐在這裡,她也不好表現出來,只能先勸着。
“換婚?”段尚書與段夫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是呀,當日段公子來退婚,說是不想要個廢物當妻子,而與我家二丫頭方寧玉情投意合,所以,就換做娶二丫頭了。”老夫人冷哼一聲。
“這,這怎麼行呀。”段夫人氣的回手就給了段博宇一巴掌,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呀。
“是真的,你段家的傳家帶扣,都在二丫頭手上呢,二丫頭,還不快拿出來給段尚書看看。”老夫人白了他們一眼。
方寧玉馬上獻寶似的將玉帶扣送了過去,當二人看到這帶扣後,心裡氣的更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帶扣明明就是當時訂親時送給方寧宣的,怎麼會在方寧玉手中呢,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這樣一來,明明就方家庶女與段家有婚約,方家的嫡女當然可以想嫁誰嫁誰了,多說無益,段尚書只能認栽,帶着夫人和段博宇離開了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