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斯爲人深藏不露,其實也是戰力超羣的好手,日前見唐問天的阿提僵的決鬥,料想唐問天和自己的實力差不太多,就算再強也強不到哪裡去,此時見唐問天和武宮正樹力拼了那麼久,想來應是驚險萬分,不由暗暗爲唐問天的安危擔憂起來。
月魂族人也精於夜視之術,卻是先天生成的,不像阿提瑪是經過後天的苦練而成,但在這團灰色的迷霧中,夜視之術完全起不了作用,冒然攻擊又怕傷害到唐問天,所以也只能坐山聽虎鬥了。
忽然,迷霧中紅光大盛,在夜空中閃耀起妖異的光芒來。里昂斯知道這是唐問天手中的嗜魂魔刀所發出的戰氣,只是這戰氣之盛多少有些駭人聽聞,但料想此時一定是唐問天佔了上風,臉上不由浮起一些欣慰之色來。而穆黎德罕兄弟眼中卻閃過一絲恐懼和憂慮。
原來穆黎德罕兄弟最開始攻向夜叉族武士時,起伏進退間猶如虎入羊羣,夜叉武士雖然人數衆多卻又哪能抵擋得住?待到唐問天使出地獄烈焰和雷電交加之後,夜叉武士已經基本失去了招架之力,只有等着被宰殺的份,而唐問天手持嗜魂魔刀衝入戰團中之後,嗜魂魔刀在片刻間發出長達三米的紅色戰氣,戰氣所到之處,夜叉族武士被魔刀直接砍中的立即連人帶刀被整齊地切成兩段,而被刀氣掃過的,則在瞬間停止的一切動作,像是被石化了一般。
過了大約十秒之後,手中的武士刀的刀刃部份才掉落在地,而夜叉武士完全沒有任何反映,又過了二十秒之後,才或從臉部,或從胸部慢慢滲出一絲血線來,血線越來越長,到最後隨着鮮血便如涌泉般流將出來,夜叉武士的上半截身子慢慢滑落在地,而下半截身子依然站立在當地又維持數秒才倒在地上。饒是穆黎德罕兄弟見多識廣、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看到這種情形也覺得陣陣心悸,心頭如翻江倒海般噁心難受。
最令穆黎德罕兄弟駭異的是此時唐問天臉色煞白,帶着詭異的微笑,而眼眶內卻是一片漆黑,絲毫感覺不到一絲人類的情感。唐問天揮舞着魔刀專往人多的地方瘋狂攻去,有幾刀甚至攻向了自己人,好在兩人見勢不對強運戰氣護住了全身,又刻意躲着唐問天,一見唐問天攻來立即閃開,但還是被嗜魂魔刀的刀氣所傷,令身手大打折扣。
恰在這時兩人先後被雷電劈中,陷入瞬間麻痹狀態,一個身材臃腫的夜叉武士忽然出現將兩人打成重傷,唐問天立即攻向來人,在一連向其劈出十多刀後,嗜魂魔刀的刀氣才稍減下來。
此時穆黎德罕兄弟再次見到嗜魂魔刀發出那駭人的刀氣,哪有不感到恐懼之理?但想到唐問天剛纔那妖異的笑容和漆黑的瞳孔,顯然已是沉淪魔道之象,心頭不禁一陣黯然。
唐問天處在絕對的劣勢中,不自覺地按自然置之連環步的步伐行走了起來,這自然連環步唐問天已練習了不下千百次,行走起來就像身上癢癢了要不自覺地搔上一搔那麼自然,竟然在間不容髮間躲開了夜叉武士的十多記必殺之擊。
唐問天隨着自然連環步的走動,自然元力迅速運轉起來,手中的嗜魂魔刀再次發出三米長的刀氣,唐問天也在茫茫的迷霧中又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了周圍能量的波動,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也不需要用耳朵去聽,更不需要用全身器官去體會,夜叉武士的動作、力道卻像慢動作般清晰反映在腦海中。
武宮正樹一開始得夜叉族一級魔法師路邊佐木相助,有心在一衆夜叉武士將龍達村內的兩名沙漠武士和十八名沙漠鐵騎剷除之前,將唐問天斬殺刀下,無奈唐問天雖然外於絕對的劣勢中,防守卻偏偏無懈可擊,而一旦自己的攻擊稍微弱了下來,嗜魂魔刀的刀氣便無孔不入地攻向自己,正心煩意亂時,忽然殺出上百名月魂刺客,將自己的一羣手下悉數殲滅。武宮正樹知道今夜定是討不到好了,心中不由生出了逃跑之意,因爲心頭先已經怯了,氣勢不由得弱了下來,而唐問天手中的嗜魂魔刀卻在此時刀氣大盛,此消彼長之下,武宮正樹逐漸處下下風。
不知不覺間,迷霧中的狂風停一下來,而迷霧一時間卻並沒有散去,武宮正樹知道魔法師路邊佐木見勢不對獨自溜走了,一時間哪裡還敢再戰,使出全身力將唐問天逼退兩步後,立即轉身要逃,沒想到唐問天卻如影隨形地緊逼了過來。
武宮正樹見唐問天全力揮刀之際胸口處露出一絲破綻,忙單手揮刀架開嗜魂魔刀,左掌悠地印向唐問天的胸口。唐問天故意露出破綻引武宮正樹上當,見其果然出掌攻來,有心要試一試自己擊頑石如擊豆腐的恐怖力道,便也出左掌迎向了對方。
兩掌甫一接觸之下,雙方都感覺到全身劇震,唐問天自然元氣初成,掌力非同小可,而武宮正樹是夜叉族中戰力排名第五的人物實力也是極爲驚人,兩人雙掌抵在一起,成勢均力敵之局。
武宮正樹修習了淦琴島上一種極爲神秘的蝕骨鬥氣。練成後的三階蝕骨鬥氣極爲陰柔,帶有慢性腐蝕的特性。中招者初時感覺不到絲毫異樣,但三日之後會感覺到身上的元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在半個月之後,五臟六腑也開始腐爛,這樣一直到一月之後,中招者會從內到外全身潰爛,卻偏偏不會因此而死亡,直到最後變成毫無意識的行屍走肉。武宮正樹修習蝕骨鬥氣已達十年,卻只達到了二階,二階蝕骨鬥氣不能讓人變成喪屍,但卻足以讓人在受夠一月折磨之後,全身潰爛而死。
武宮正樹和唐問天比拼力量,佔不到絲毫便宜,知道自己一旦僵持下去,待迷霧散盡,在外圍虎視眈眈的月魂刺客必會羣體攻擊向自己,到那時自己便只有待宰的份了。不由得怒往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挺而走險地運起自己還沒有修習得成熟的蝕骨鬥氣向唐問天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