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身子蠕動了一下，沒回答。
我貼過去，很自然很不要臉的對他講：“就算你想對我做什麼，也得關了門再做吧。”
大蛇又蠕動了一下，隨後蛇尾竄過去，啪的一聲關了門。
黑暗之中，那黑色的大蛇看着我，張大了嘴，嘶的一聲就咬在我身上！
這是夢裡沒有過的。
“餵你幹嘛咬人！”
我看着我胳膊上被咬了兩個巨大的血窟窿，幾乎快穿了，疼的直髮抖，卻是一點脾氣也發不出來。
接着大蛇就捲住了我，然後我聽見我骨頭嘎巴嘎巴的聲音。
在我以爲我可能碎掉的時候，大蛇直起身來，頃刻間幻化成韓墨羽的樣貌。掐住我的脖子。
“你究竟是什麼人，來做什麼。”
我被掐着脖子拎起來：“是……喜歡你的人……來……”
再次發現自己賤的可以，我不知道我怎麼想的，也不知道爲什麼一見鍾情這種鬼東西會落在我身上，我眨巴着眼睛。不相信他會殺我。
“喜歡我？”他看着我整條被血染紅了的胳膊舔了舔尖牙：“那就是來獻身的？”
“呃……”事情進展的有些迅速，但我還是點頭了。
忽然聽見他的笑聲，隨後是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你也知道我是蛇。”
“我知道……你還可以變成龍吧？”
或許從之前的夢裡就看到過他變成蛇或者變成龍的模樣，所以我沒害怕。
只不過夢裡沒襲擊過我罷了。
他笑了：“我只是蛇，你想太多了。”
隨後。他看着我流着血的半條手臂，擡起它，然後在我的傷口處舔了一口，咂咂嘴，一個肆意妖邪的笑出現在臉上。
“事先說好。無論是蛇還是蛟龍，在這種事上，都尤愛見血。”
“什麼意思？”我沒和這種品種接觸過，所以也不知道他說的究竟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喜歡血腥，越殘忍。越瘋狂。”
“啊……是這樣的嗎？”我愣然的問了幾句，然後傻乎乎的問他：“那你咬的這兩個洞夠嗎？還要咬嗎？”
“呵……”他擁着我，轉身就抱上了塌。
和夢裡的場景差不多，不過不知道爲什麼，狀況卻是完全相反的。
夢裡幾乎是極盡的溫柔，所以我才沉溺在這種幻境之中，可是到了現實，卻是痛得我牙關打顫……
“還要繼續嗎？”那雙赤紅的眼睛看着我，不僅有情，更多的還是殘忍且血腥。
我咬脣點頭，既然來了我就繼續，哪怕回去我死了，也就這樣了……不然能怎樣，半路滾下牀？
有種認了值了的感覺。
“我不會讓你活着離開的，你可想好。”
我弱弱的點頭。
這幾天我被我自己錯綜複雜的腦回路和夢境折騰的整個人都塌了，不如就這樣死了也挺好。
罷了，我上輩子沒愛上個正常人，變態道極點，這輩子還是這樣……可能我就是這樣的命吧……
後來我已經忘了是什麼情況了，只記得最後渾身血淋淋的。紅色之中還摻雜着白色，淫靡的很。
再後來，天快亮了，我好像也要死了，臨死之前。看着他在我身上動作，這個我覬覦了好多天的人，心中卻好像愛了好多年。
我嘆了口氣，摟着他的頸子，輕輕的說了一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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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的之後，周圍一片華光。
我死了嗎？
腦袋裡一片亂七八糟的，最後那些光碎了，支離破碎之後，我睜開眼，看見一身黑衣的沐白坐在我面前。
猶豫了一下。我喊了句：“師父……”
他沒有回答我，我坐起身才發現，這個是我之前被困的那個小地方，然後腦袋裡想到了之前的一切，吃驚的眨了眨眼。看了一下完好無損的自己。
“師父你……之前的一切，都是做夢嗎？”
想起那些‘重新再來’的片段，我竟然發現，師父變成陌生人的模樣來引誘我，最終我還……
沐白黑着一張臉，安靜的開口：“爲什麼，就算是什麼也不記得，就算是重新開始，你選的也仍不是我？”
“我……”張了張嘴，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那時候我自己被自己的夢和腦袋給弄暈了。其實我也根本……
“爲什麼，就算是他那麼殘忍的對待你，你仍舊……愛他？”
我呵笑一聲，他問的問題我解釋不了，因爲我都不知道爲什麼。但若是一定要我回答的話，我會說……
“這世間的一切都是機緣，大家有各自的緣分，想要的強求不來，不想要的也可能甩都甩不掉……我已經不是媚霄了，你們的機緣或許在上一世就已經盡了，你給了我新的生命，我叫沈七酒……師父。”
他擡眸看着我，依然那麼清澈：“所以，在你眼裡，我永遠都只是師父？”
“……”我卡了一陣，卻還是閉上眼，說：“是。”
“那……我知道了。”沐白蒼白的笑了笑，隨後伸手在我臉上抹了一下：“睡吧……睡醒了，回去找他。”
他的話就像是魔咒。即使我不想睡覺，卻也是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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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夢，夢裡有個白色的光影溫柔的對我說話：“我的酒兒，我的寶貝。”
我張張嘴，知道是我師父。想回應他，卻張不開嘴，上前幾步，他卻仍舊距離我很遠。
我只能聽着他安靜的說話。
“酒兒……雖然我更想叫你一聲媚兒，可惜卻早已沒了這個機會。”
“你當初問過師父。爲什麼一定要在你的名字裡添一個酒字。師父回答你，希望你的人生就像酒一樣朦朧幻美，肆意逍遙。”
“可師父又何嘗不希望是自己能得到這八個字呢？”
“飲酒爲醉，卻忘不了曾經的一切。”
“師父瞞了你，當初墮仙之後。師父看不慣仙界自詡清高，於是與魔爲伍，共謀此界。”
“卻未曾想到，那個能控制紅珠的靈魂，竟然是你。”
“當師父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整顆心都揪在一起。”
“師父從來沒奢望過，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雖然你的長相，性格，全都變得不同，但我仍舊瘋了似的救了你，把你護在身邊。”
“你不知道的是，當天那些厲鬼就站在那等着吞噬戴上大地之心的你，師父費盡了力氣才把你搶下來，渡了半個月的仙氣才救活了瘦弱的你。”
“他們根本沒想過要你活，來到這個世界的一瞬間。就想收了你的魂魄。”
“師父也曾奢望過你能再想起之前的事，所以去搶了一隻能幻化任意肉身的幻奴，化作你之前的形貌跟在我身邊，並告訴你，這是我心愛的人。”
“我天真的以爲，重複之前的事，會讓你有所熟悉。”
“可惜你只是你，忘了從前。”
“當我明白這一切的時候，我就知道，是該給你討一份姻緣的時候了。”
“讓師父親手把你送人。還真是萬分不捨，就像割我心頭之肉。那時候我才發現，你是不是媚兒已經不那麼重要……我似乎，又再次沉淪下去了……”
“仙人本該無慾無求，可自從你進了王府。師父無數次忍不住跟着你……後悔，心疼，不過有時候看到你幸福的笑，師父會想，當初的選擇或許是對的。”
“而當你被狐狸換了個病殃殃身子才知道叫人來找師父的時候。師父多想罵你一句，臭丫頭，還記得我呢？”
“當我每次說讓你求求我的時候，都會覺得，你還是當初那個天不怕地不怕，軟下來卻若秋水一般的小魔女。”
“你每次對着師父面貌露出喜歡的表情的時候，師父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兒，只知道，保持原型的時間下意識的變長了。”
“那次重塑肉身，雖然耗了師父快千年的仙根，師父卻仍舊覺得，你看到他那一刻歡喜的笑，比什麼都值得。”
“也是那次，讓我明白了你永遠不會再回到我身邊，所以乾脆用幻奴化成了你的身子。給你餵了仙氣，成爲一個新的人。”
“現在你只是你，這是師父唯一能爲你做的。”
“也很值得，千年的仙根換了一個吻。”
“從未有過的奢求。”
“卻因爲這一個吻，讓師父生了不該生的孽根。”
“最後當我看到你生下的寶貝的時候，看到她竟然帶着天山雪蓮的靈氣的時候，真的如同我親生的寶貝一樣，讓我想一輩子呵護她。”
“可是這根本不可能……”
“看着那個孩子，師父第一次覺得，該離開你了。”
“因爲再留下來，我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也是第一次，味道甜膩的天山雪蓮變得酸苦起來。十分不爽的開了不該開的玩笑。”
“……師父有些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了。”
“可這是最後一次。”
“師父最後一次和你說話的機會。”
“師父想珍惜，卻沒辦法珍惜下去。即使重新來過，我們之間也只有對不起。”
“我的酒兒，爲師也就只能爲你做這些了。”
“爲師要走了，別問我要去做什麼，等你醒了，忘了我便是。”
那光影伸出手，捧住我的臉，最終淡淡一笑，在我額上還了那個吻。
“以後都好好活着，師父永遠在你身後跟着你，看着你。”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