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霈然眼眸一斂,猛地把林初夏一拉。
林初夏本來是站在他左手邊的,他這一拉,硬生生把林初夏拉到他右手邊去。
同時他飛起一腳,向那人的心窩踹去。
蘇霈然是跆拳道黑帶,一般人輕易不是他的對手。
他這一踹,直接把那人給踹得後退幾步。
蘇霈然朝那人看去,那人戴着鴨舌帽,還戴着口罩,根本看不出面目。
但對方目露兇光,蘇霈然一看就知道,那是個殺手!
那殺手沒想到蘇霈然這麼厲害,看他剛纔出腳的架勢,分明是個高手,因此他不由得一愣。
繼而往後退走,拐進來時的那條街道。
林初夏這時才反應過來,剛纔那人手中握着一把水果刀,分明是要殺她。
她嚇出一身冷汗。
同時她又憤怒,這人想殺她,那就是她的仇人,她絕不能讓她的仇人跑了!
她轉身要去追。
蘇霈然卻喊住她,“別追了!”
林初夏回頭,“爲什麼不追?這人想殺我呢?”
“這殺手明顯就是有備而來的,他現在逃了,你再追過去,小心陷阱。”
林初夏覺得有理,於是她就不再追。
蘇霈然開着車,沿着江城城內的主幹道,慢悠悠地開車兜風。
城市的霓虹燈光,連綿不絕,匯成一片璀璨的海洋。
夜景這麼美,林初夏卻無心欣賞。
她皺着眉在想,那殺手是誰,爲什麼要殺她?
她在心裡暗暗排查一遍,她最近好像並沒有得罪過誰。
這時,蘇霈然開着車,慢悠悠地從江城民生醫院面前經過。
江城民生醫院那紅色的大字招牌,特別顯眼。
林初夏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李光裕。
她得罪過李光裕。
那天李光裕還詛咒她,說看她的面相,就知道她是個短命的。
蘇霈然瞥了她一眼,問:“你最近得罪誰了?”
林初夏沉吟一下,“應該是得罪李光裕了。”
蘇霈然眉頭一皺,“李光裕這人心狠手辣,你得罪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林初夏何嘗不知道李光裕的心狠手辣。
當初她還是醫學院的學生,僅僅因爲曾經被涉嫌殺人,立即就被系主任勒令退學。
那件事雖然是周麗紅出面,但周麗紅一個家庭主婦敢出面干涉校務,背後一定有李光裕的首肯。
林初夏以前認爲,李光裕之所以整她,一定是爲了替他女兒李寶淇出頭。
但如今看來,李光裕爲她女兒出頭是一回事,她是餘秀雯的女兒,肯定也是原因之一。
一想到李光裕是殺死自己母親的兇手,她內心沒有害怕,有的只是憤怒。
想要打倒李光裕,然後讓他去死的憤怒。
蘇霈然見她半天沒說話,於是問她:“是不是害怕了?”
林初夏冷笑,“我幹嗎要害怕他?”
她現在恨不得跑到李光裕面前去,將他揪出來,把他海扁一頓。
蘇霈然,“今晚這個殺手,他一次不得手,可能會再來一次,所以,你現在處於危險之中。”
林初夏自恃有跆拳道傍身,不覺得害怕,不覺得危險,反而有些嗜血的刺激,“我等着那王八蛋再來一次!”
“胡鬧,今晚那人出手,要不是我反應快,拉了你一把,說不定你現在已經被他刺死了。你還敢等他再來一次,不要命了!”
林初夏撇嘴說:“今晚我是沒有留意,如果我留意了,那人肯定就被我逮住了。”
“世事沒有如果。”蘇霈然雙眉緊蹙,“我覺得,你不能再住你舅舅那邊了,那人想必早已調查清楚,知道你住在那邊,所以蹲點等你出現。你住在你舅舅那裡,太危險了!”“可是,醫院的宿舍是要跟別人合住的,一點隱私都沒有,我不去!林家容不下我,我也不去!自己租個房子,又得打掃衛生,我討厭打掃衛生,更加不想去!所以我只能跟我舅舅住。”林初夏羅列出
大堆理由來。
蘇霈然一本正經說道:“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所以,你可以跟我一起住的。”
林初夏睨了他一眼,“你這是故意恐嚇我,想騙我去你那裡住,跟你同居。”
“如果你不願意去我那裡住,那我可以搬到咱舅舅家裡住。”
“神經病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舅舅家只有兩房一廳,舅舅一間房,我一間房,你要是住我舅舅家,晚上你睡哪兒?”
“我睡你房間啊。”蘇霈然理壯氣直說。
林初夏很高冷地白了他一眼,嘴裡擠出三個字來,“不要臉!”
蘇霈然嘆了口氣,忽地風牛馬不相及地說:“我現在很後悔。”
林初夏隨口問:“後悔什麼?”
“我後悔在你熱情似火的時候,沒有趁人之危。我要是趁人之危了,現在就可以光明正大睡你的房間,”蘇霈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林初夏懶得理會他。
“對了,上次你說,以後要提我當蘇青海醫院的院長,對嗎?”
蘇霈然點點頭,“當然,蘇青海醫院眼下的院長,是李氏弄進來的人,我不可能留着他。”
林初夏點點頭,主動要求,“我要當院長,你快提拔我!”
蘇霈然一看林初夏有求於他,他立即擺出一副傲嬌的樣子,暗示道:“想要我提拔你,你知道怎麼做了吧?”
“你不會吧?你都那麼有錢,還要我賄賂你?”林初夏對蘇霈然的暗示很不喜。
“賄賂的方式,又不單單是用錢,還可以用別的,所以,不要以沒有錢當藉口。”
林初夏心想,這傢伙這麼說,一定是想要她用身體賄賂他。
她眉頭一皺,“你別妄想,我不是會出賣肉體賄賂你的!”
蘇霈然邊開車邊笑了起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出賣肉體來賄賂我?”
林初夏愣住,她回想一遍他說過的話。
他確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是她自己太想當然了。
蘇霈然愉快地輕笑一聲,“你就那麼想要用肉體來賄賂我?”
林初夏臉紅一下。
蘇霈然繼續笑着逗她:“我不介意的哦。”
林初夏被他取笑,心下很是惱火,她伸出手就去掐他的手臂,“還敢笑我不?”
他的肌肉結實,皮膚又彈性光滑,她兩指掐下去,別說他的肉了,她連他的皮都難掐到。可蘇霈然卻誇張地痛呼一聲,“不得了,有人謀害親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