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接過紙筆將她寫的文字翻譯成德文,脣上露出漫不經心的笑容,“你有答應她這段時間絕不碰我,然後很快離婚?”
戰硯承低頭看着她小小的臉蛋,抿脣沒有說話,眸色幽深。
她忽然笑了,“我能跟安白在……”
“想都不用想!”連話都沒有說話,男人就冷聲打斷了她的聲音,“你頂着戰太太的名頭,就不準跟任何男人親近。”
“我明白了。”宋安安走到他的面前,踮起腳尖,湊到他的面前。
女孩清香誘人的氣息繚繞在他的鼻尖,充斥着他的呼吸之間,不可抑制的心悸。
但他始終站着,半點動作都沒有,只是冷眼看着她。
宋安安攀着他的肩膀,將自己柔軟的身子投進他的懷裡,水蛇一般的緊緊的貼着他的胸膛。
男人仍舊沒有動,沒有抱她,也沒有直接將她推開,只是呼吸逐漸變得沉重而急促起來。
宋安安輕輕的笑,她仰着臉蛋親吻他的下巴,柔軟的脣瓣,不輕不重宛似故意撩撥一般的碰着他的皮膚,一路騷擾。
“你怎麼這麼高……”她的脣貼着他的臉上的肌膚呢喃道,張口,細細的牙齒咬住他的耳朵。
一個激靈,男人近在咫尺的氣息瞬間變得灼熱而燙人,身體也愈發的緊繃得厲害,僵硬得不像話。
“宋安安。”身體裡的血液已經開始沸騰,他那雙黑色的眸開始染上慾望的紅色,“你給我下去!”
她在他的耳邊笑出聲來,“那你推我啊,光說不做怎麼行呢?你只要把我推開,我就不能勾引你了……把我推開吧?”
勾引。
她眨巴着眼睛,一直在點火的脣瓣又往下走,在經過他的脣角的時候伸出舌尖魅惑的添了添,卻又極快的又遊走了。
一隻大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扣上她的腰肢,力氣愈發的大。
她脣上的弧度更深了,冰涼的小手伸進他的衣服裡,“如果我說,只要你現在直接抱着我回房間,宋意如受傷了也不去看她不去陪她,我今晚就陪你上牀……”
“唔……”她連話都沒有說完,脣就被男人兇狠的吻住。
所有的按捺跟隱忍都在最後一句話上徹底的崩盤,他扣着她的腰的手大力的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力氣大得恨不得直接將她融入骨血,這樣就能將她肆意的蹂躪。
宋安安哪怕是做好的心理準備也仍舊被他嚇了一到跳,脣舌肆虐,充斥着掠奪和霸佔的強勢氣息,像是收網的獵人終於等到她落網,所以恨不得直接將她拆骨吞下。
男人陽剛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充滿了她所能呼吸的空氣,滾燙而靈活的舌毫不客氣的長驅直入,一寸一寸的佔有她的口腔。
她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地點不允許他這麼做,他會毫不猶豫的直接撕了她的衣服將她壓在牀上。
不過是接吻而已,還是戰少真的禁慾太久,所以一碰到她就能分分鐘變成禽獸。
這個男人真的經不起任何的撩撥……
呼吸全都被他奪走,她幾乎要癱軟在他的懷裡。
“勾引我,你想要什麼?”他的長指扒開她的圍脖,啃吻着她細白的脖子,低低的聲音模糊的傳來,“告訴我,宋小三,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當女人有這麼便利嗎?能得戰大少一句什麼都滿足你。
她笑得語笑嫣然,“以後哪個女人能爬上戰少的牀,一定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全家幸福。”
他狂熱的吻勢稍稍的放緩了速度,但仍舊寸寸輾轉,他低低的笑,毫不在意,“你是不是想說,你怎麼會愛上這麼混蛋的男人,嗯?”
“你還真有自知之明。”宋安安嗤笑一聲,也沒有推開他,他現在吻得上癮,她也推不開。
他是混蛋麼?他不否認,他從來沒有否認過。tqR1
“我的身體對你而言有這麼大的吸引力?讓你不惜違揹你對宋意如的誓言?”她半闔的眸,笑容浮上了幾層迷離,“我身邊的這些男人可真叫愛情幻滅。”
幻滅麼?那他的愛情呢?
宋安安的眸色忽然恢復了清明,出其不意的猛然用力,一把將沉浸在溫香軟玉中的男人狠狠的推開。
戰硯承猝不及防,竟真的被她直直的往後推了好幾步。
不理會男人又黑又冷的臉色,宋安安兀自整理着自己的圍脖,然後俯身將地上那張紙撿了起來,走過去遞給守在牀邊的女人,然後儘量友好的朝她笑了笑。
該寫的,該道歉的該囑咐的,她都已經在紙張上說得很清楚了。
“宋安安你耍我?”他吻到一半她就把他推開?
宋安安皮笑肉不笑的瞧他,“我就耍你了怎麼樣?你揍我啊,”她伸出手指疏離着自己的頭髮,一個人走在前面。
戰硯承自然緊跟在她的後面,冷冷的道,“你剛纔答應今晚陪我,別想反悔。”
“戰少你怎麼這麼天真,這年頭男人說的話都不能當真,女人說的哪能呢?”
直到走出地下室,宋安安舉着手電筒看着他將書櫃移回遠處,並將地上的痕跡都擦拭掉。
走出藏書室,手臂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抓住,下一秒她的身體就被他抵在一旁的牆上,“宋安安,你還沒說,你勾引我是想要什麼?”
在黑暗中,她卻奇異的感覺到自己好像可以看見他臉上的神情。
她靜默了一會兒,“戰硯承,你曾經說,等時間到了,你就會放過我,什麼時候,纔算是時間到了?”
“你不是說,你會弔着我一輩子不讓我跟意如結婚麼?”
“宋意如現在恨不得你馬上跟我離婚,如果我說這場旅行結束我們就去簽字離婚,你會跟我離嗎?”
男人的目光極其的銳利,似乎能生生的透過黑暗,“如果你想離婚,那爲什麼當初死也要跟我結婚?你愛了我這麼多年,現在因爲意如,你忍不了了嗎?”
“我跟你結婚,不是因爲我愛你。”宋安安靠着身後的牆,有些事情她從來沒有打算告訴過他,不是因爲想要刻意隱瞞,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因爲宋仁成告訴我,如果我不跟你結婚,我哥哥在美國會餓死街頭。”
她在無聲的黑暗中靜靜的等着他的反應。
“繼續說!”她想象中的冷嘲熱諷沒有出現,只有冷冷的三個字。
“他有把柄落在我哥哥的手裡,曾經簽下過一分協定,除非我能嫁給你,否則宋家的全部財產全都是由我來繼承,所以他把我送上你的牀,然後用我哥哥來逼我跟你結婚。”
他落在她腰上的手幾乎要生生的將她的腰骨折斷。
巨大的怒氣從他的身上蔓延開來,無聲無息的籠罩着她整個人,宋安安下意識的將身子縮緊了一點,她想過他會因這件事而發怒,但也沒有想到他的怒意會如此的超乎她的想象。
哪怕他什麼都還沒說,她就已經清晰的感覺到了。
他從未有過這麼大的怒火,從眼睛裡迸射而出的冷漠幾乎要將她釘在牆上無法動彈。
她蹙着眉頭,感覺着他的呼吸就想不斷的往後退,可惜後面已經無路可退了。
她還沒有提到宋意如的那部分,他就已經知道了?
也是,宋仁成那麼疼女兒,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可是,他要發火也該朝着宋意如發,算計他的人又不是她,她不想當炮灰。
她忽然害怕起來,這男人沒有不遷怒的美德,現在在他跟前的人就是她,她不是炮灰誰是?
宋安安語氣有些弱弱的,“我知道你很生氣他們算計你,但是戰硯承你不能衝着我發火。”
她只是想說,她是爲了哥哥才逼他結婚的,而且她現在真的不愛他了,所以也不會真的一直糾纏着他。
“呵。”他的手指在黑暗中精準的掐住她的下顎,低低的嗓音彷彿浸透在危險的懸崖邊,“宋安安,你跟我結婚,是爲了跟宋仁成做交易?你把我當成你們之間的棋子,嗯?”
她有種感覺,如果她說錯話了,他現在就能把她掐死在這裡。
如果她知道她說這番話會引來這樣的結果,那她一定選擇不說。
宋安安抿脣,緘默的答道,“是你們逼我的,如果不是你幾次強暴我,如果不是宋仁成和宋意如算計我,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要不是他們所有人逼得她連其他的選擇都沒有,她又怎麼會走到這樣糟糕的一步。
如果不是他幾次強暴她,如果不是宋仁成和宋意如算計她,她就不會跟他結婚。
那他準備幹什麼?
跟安白勾搭在一起,還是像三年前一樣出國滿世界的找宋言希?
那似乎是他一開始所希望的事情,她剛剛回來的時候,他是不想沾染她的,一如過去的十幾年。
可是怎麼如今聽來,他就覺得想把她掐死在手裡呢?
他以爲她只是想做他的妻子,所以不屑一切的想要嫁給他原來是爲了宋言希……
呵。
“看來,”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掐着她,聲音陰冷,“你還真的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