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淨的手掌就靜靜的攤在他的眼前,黑白分明的眸看上去很認真,緋色的脣畔浮着淺淺的笑意。tqR1
空氣裡一片寂靜,除了呼吸聲沒有人說話。
她到底是有多受寵,纔敢肆無忌憚的問男人要三億。
用她的錢給她的現任買他爺爺要的青花瓷。
戰少很平靜的看着她,“三億,今晚陪我。”
她鼓着腮幫,很爲難的道,“我答應了小諾晚上陪她睡覺。”
瞧,這女人有多理所當然。
宋安安楚楚可憐的看着他,踮起腳尖小聲的咬耳朵,“明晚行不行?”
戰少淡淡然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動作從容的從身上摸出皮夾,撕下一張支票,填下數字,然後簽字。
支票遞給助手,然後摟住自己懷裡的女人,淡淡的道,“走。”
宋安安笑得嫣然百媚,又十分主動的親了親男人的脣角,“謝謝戰哥哥。”
墨爺家的秘書脣角抽搐了一番,默默的沒有做聲,他實在不想讓人誤會眼前這位是墨家的女主人。
太特麼的丟人了。
主辦方負責收錢的是個年輕的女子,她沒有辦法認真的看清楚那圍着圍巾遮住大半邊臉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但她看着宋安安的眼神就只剩下了兩個字,膜拜。
做女人能做到這個份上。
全京城最讓女人垂涎的鑽石級單身啊,尼瑪什麼時候被女人收入囊中了,而且尼瑪這女人是誰啊?
怎麼半點消息半點風聲都木有啊?
三億啊!!!
說給就給了,戰少果然是國民好女婿。
但是爲什麼戰少的女人會代表墨家拍賣?
男人抱着懷裡的女人大步要離開,戰少的助理小跑的跟了上去,“那個,少爺,咱們要不要給戰老買過一件兒回去,不然……”
不然戰老鐵定會發火,他心心念唸了很久的青花瓷就這麼沒了。
宋安安擡眸看他,明亮的眸透着狡黠。
戰少想起那隻青花瓷心情就很抑鬱,他擰着眉頭冷淡的道,“你看着吧。”
助手擦汗點頭,“那好,等下我買好給您過目?”
“不必了,直接送給爺爺就行了。”
助手十分的同情戰少。
邁巴赫。
男人的手握着方向盤,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前面,俊美的臉龐淡漠沒有表情,看不出多少的不悅,唯有淡淡的。
宋安安用手撐着自己的下巴,坦然自若的看了他很久,然後才笑眯眯的道,“你心情不好就跟我說啊,一個人憋着會憋壞的。”
戰少眼角都沒有甩一個給她,淡淡的道,“嗯,我想跟你做愛,再憋是差不多會憋壞,你肯做嗎?”
宋安安,“……”
她臉色發燙,囧囧有神的看着他,“你能不能別用這麼嚴肅的表情說這麼下流的話?”
他得多悶騷啊。
他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不是你要我說?實話實話就下流了?”
宋安安眨巴着眼睛看着英俊的男人抑鬱得模樣,擰着的眉頭展現出他濃濃的不悅,還有幾分孩子氣的不高興。
她的心就這麼軟了幾分。
她的臉蛋湊過去靠在他的手臂上,聲音嬌嬌軟軟,“我親手下廚補償你好不好?”她的眼睛特別無辜,“陪你的青花瓷。”
“陪我上牀。”戰少的需求很直白,表達很言簡意賅。
宋安安抿脣,小聲的道,“不是說了明天晚上嗎?”
“爲了給你婆婆家買我看上的青花瓷跟我上牀,你在跟我交易?”他媽的還花的是他的錢。
他想要她,但是不是這種狗屁理由。
宋安安有意無意的蹭他的手臂,乖巧的眼睛像是小動物一般,“那你偷了人家的媳婦兒,總得補償一下不是?”她咬着脣瓣,小臉蛋看上去很低落,“不然我總覺得很對不起人家。”
戰硯承微微一震,眼神頓時變得複雜起來,哪怕他從來不去想,也扼死了所有會將這個消息流傳出去的可能,但是既成的事實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
宋安安現在是別人的妻子,他們現在就是……
她看上去沒心沒肺也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她怎麼看她,但是這並不代表她願意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
只不過是被迫在那一盒對她來說更不能見光的錄像帶的威脅上而已。
男人眼底的陰霾愈發的濃厚,握着方向盤的手更緊了,“你什麼時候離婚。”
她緘默了一會兒,沒有去看他的眼睛,只低低的道,“說好的三個月,三個月內不要問我這個問題好不好?”
“好。”戰硯承看着前方的車流,淡淡的道,“我做你三個月的地下情人,不會多一天,也不會多一秒。”
宋安安:已經這麼高調了,他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地下情人。
邁巴赫開到京城最大的電影院,宋安安下車去買票和吃的,戰硯承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好。
宋安安抱着爆米花和礦泉水站在階梯上看着男人朝她一步步的走來時,腦海中很自然的回想起這輩子他們唯一在一起看的一次電影。
那是他要跟她離婚的前一天。
臉上有些淡淡的恍惚。
戰硯承走進的時候就看到她恍然不在狀態的模樣,俊眉擰起,手臂自然的環上她的腰肢,“怎麼了,嗯?”
她很少有這樣出神的時候。
宋安安這纔回過神,看着眼前熟悉的俊臉,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等下看電影的時候不準親我,陪我看電影的意思就是陪我一起看,不是我在看電影而你在睡覺。”
不能親?男人微微的皺眉,不滿的看着她。
但是宋安安一直睜着眼睛看着他,戰硯承只能抑鬱的點點頭,末了還不忘重申自己的福利,“明天在淺水灘過夜,記住了?”
他記得這麼清楚,她有機會忘記嗎?
於是戰少勉爲其難的摟着她進去,纔剛剛轉身,宋安安身上的手機就震動了,她理所當然的把爆米花和水推到他的懷裡,然後騰出自己的手接電話。
屏幕上閃爍的是墨森的名字,戰硯承一眼瞟過去就看到了。
他兩隻手都用來拿爆米花和礦泉水,甚至騰不出手來抱她,戰少看她接電話的樣子就很不爽。
“什麼事?”她的語氣算不上多熱情,但也不冷漠。
那邊墨森的語調十分的優雅,還帶着隱蔽的興奮,“聽說你給我們家買了一隻價值三億的青花瓷?”
墨公子果然是商人的典範,愛錢是本質。
宋安安微微的笑,“你想得太多了。”
墨森也不意外,施施然的淡笑,“墨夫人,你讓你的男人給我低調點,萬一有人站在我的面前說我被人戴了綠帽子,他會很難過。”
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一回事,他的面子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戰硯承那廝把車停在他的門前,就已經是赤果果的示威和挑釁了。
宋安安哼了哼,“你能早點把你自己的事情解決嗎?”
自己的女人丟了那麼多年還找到,還要心思來管她這個掛名的老婆。
墨爺很顯然被戳到痛處了,十分不高興的把電話給掛了。
宋安安收回手機再去拿回自己的爆米花的時候一擡頭就看到男人深邃的眸光深深的盯着她。
他擡手將她的腰摟住,“你們聊得很開心。”
雖然不是什麼恩愛甜膩,但聽她的語氣她並不討厭那男人。
宋安安低眉順眼的敷衍着,“還好吧,”她眼珠轉了一圈,才勉強的笑,“我不是說過我們各過各的嗎?所以關係不是很差。”
“相看兩生厭的人很難做夫妻的是吧?”
他的手臂驀然的收緊了一點,眼神有點寒,“不是我威脅你你就打算繼續跟他坐夫妻是麼?”
宋安安有點不明白他爲什麼生氣,不解的道,“如果沒有你我不跟你做夫妻那我也會跟其他的男人做夫妻,不是很正常嗎?”
男人的俊臉繃得更緊了。
她說得沒錯,不是他,她總會跟其他的男人結婚。
宋安安選了一部恐怖片,他們進去的時候電影已經開始放片頭了,她一聽音樂就特興奮的瞟了屏幕一眼——
“啊!”
手一抖,她差點把手裡的爆米花灑了出去,還好身邊的男人反應快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戰硯承睨着她一臉受到了驚嚇的小臉,低聲問道,“換一個看?”
他沒想到她會選個恐怖片——她膽子就五毛錢她自己不知道嗎?否則當初在鬼堡就不會嚇得躲進櫃子了。
宋安安十分堅決的拒絕,“不,就看這個。”
男人挑了挑眉,把她手裡的水拿到自己的手裡——方便她主動抱他。
落座,宋安安選了個視角最好的位置。
雖然不是3D電影,但是立體式的音效讓原本就很陰森的音樂無處不在的從四面八方的傳來。
這一次不用戰硯承死皮賴臉的去抱她,宋安安很自覺的搬着他的手抱着自己的腰,另一隻手也被她搬到胸前方便她搭着尋找安全感。
一邊折騰還一邊安慰的解釋,“沒事,等下你要喝水或者吃爆米花我會餵你。”
見她睜着一雙眼睛如臨大敵做足完全準備的認真模樣,男人不由的失笑,“這麼怕還看什麼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