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先是愣住,委屈下也終於爆發出了怒意,“宋言希你可以恨我當初作僞證誣陷你,可是,”難怪他沒有碰她,所以他是這麼想她的,“除了當初在監獄你拿走的第一次,我在之前和之後都沒有跟任何男人親近過!”
他不碰她,是因爲他覺得她髒麼?
明明是在生氣,可是連生氣都在解釋。
男人的眸光微動,但依舊淡漠,“是麼,蘇小姐那豈不是很奇怪,你甘願把你的第一次委身給就快被槍決的死囚犯,難道還會嫌棄可以給你無數榮華和名利的其他男人?”
當初連他自己都以爲,他快死了。
戰硯承會在最後一步插進來撈回了他一條命,連他都是意外的。
他知道那男人對他家寶貝的心思極其隱晦,因爲好不容易扳倒他,卻又在最後留他一條命,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當初她出現,他的確是恨極了纔會在明知自己要死的情況下佔有她,甚至是極其的粗暴而相當不美好的。
蘇綰的指甲扣入自己的掌心,痛得清醒,她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下車,不想聽他說這些話。
可是幾次到嘴邊,全都忍住了。
直到車開進公寓在停車坪停下,她的手已經搭到門口,眼尖的看見樓下有個五十多歲左右的女人一直在樓下晃盪着。
手指驀然的攥緊。
“你在這裡等我。”蘇綰深呼吸了一口氣,望着不遠處的身影,對身側的男人道,“不準下車!”
說完,然後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你來這裡幹什麼?”幾步走到那女人的面前,她面容冷漠如霜。
那女人聽到聲音才轉身看到蘇綰,在她的目光下有幾分退縮,但還是很快的冷下臉來,梗着脖子質問道,“我是來問你,爲什麼要跟秦少分手的?你這個丫頭是有多不知好歹?”
蘇綰眉目清冷,淡漠到底,“我記得我說過,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該給你的錢我都給你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這是做女人的對當媽的應該有的態度嗎?真該讓那些喜歡你的粉絲知道你是有多不孝。”
蘇綰勾脣,“你要不要試試看我不孝起來是什麼樣子,我警告過你了,孝還是不孝這種東西我早就不在乎了,我給你錢,是讓你別來打擾我!”
那女人氣急,“你……”她強迫自己的態度變得好一點,“我也是關心你,聽說你爲了個沒錢沒勢的窮小子跟秦少分手了,你以後怎麼在娛樂圈混下去?我都聽你的助手說了,你最近頻頻不是被換掉角色就是被欺負,你聽我一句勸,早點給秦少道歉,不就沒事了。”
“說完了就走。”她的態度依舊冷漠,甚至厭惡。
“蘇綰,”那女人的脾氣終於爆發出來了,恨恨的看着面前容顏傾城的美麗女孩,“你好歹是我養大的,不就是流掉了你一個孩子,你至於記恨到現在麼?我是你媽,我不讓你把一個生前是死囚犯的男人的孩子生下來有什麼錯?!”
蘇綰聞言就笑了,眉目間的涼薄沁入骨髓,“你這麼說,就好像你沒收秦軒那麼一張支票,沒有利用我的信任跟他配合騙我爸被殺了,逼我上庭指正我最愛的男人,也沒有在我一無所有隻剩一個孩子的時候爲了把我逼進秦軒的懷裡在我的湯裡下藥讓我流產,害我現在甚至不能懷孕。”
她冷冷的道,“生養之恩,我欠你的命我也還了,欠你的錢也翻倍還了,至於感情,你自己清楚地很,所以,拿我我給你的錢繼續逍遙的過你的日子,不要沒事就來教訓我噁心我,你還不夠格。”
不管是媒體報道還是私人採訪,人人都說蘇綰是個冷漠的女人,她甚至不懂應該怎麼笑,除了在戲裡,她就是沒有情緒的女人。
她承認,很長的時間裡她都不知道該怎麼笑。
在那些事情發生之前,她知道家人對她的感情很淡薄,但她以爲只是淡薄,因爲她不是甜美討喜的性格,從來沒有想到,血脈至親的人會在她的心上連着捅了兩刀,刀刀致命。
宋言希進來的時候,她正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因爲感覺太冷,所以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身體。
就算她乾淨沒有被其他的男人碰過又怎麼樣,她媽知道她不會去醫院做人流而直接給她藥流,導致她的身體嚴重受損,醫生說她不能再受孕了。
無法懷孕的女人就是殘缺的,尤其她知道,他成長在宋家那樣的家庭中,所以更需要一個完整的家。
他立在她的身前,一隻手插進褲袋,妖美的眉目淡然無痕,“不是說要做晚飯給我吃麼,還是說讓我去做?”
蘇綰恍然驚醒過來一般,摸摸自己的臉蛋悶悶的道,“我去做,你休息吧。”
說完就起身,然後往廚房走去了。
男人擡手拿下耳朵裡的耳機,原本溫淡的神情瞬間變得妖邪暗黑。
…………
戰硯承剛從外面提着東西進來,就看見沙發上的小女人正在百無聊賴的拿着遙控器換臺。
他臉色一變,當下就扔了手裡的東西,幾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奪下她手裡的遙控,關掉電視,然後把遙控砸到了地上。
宋安安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和怒意嚇住了,擡頭看着男人英俊而似有氣怒的臉,蹙着眉頭看到,“你幹什麼?”
她只不過看個電視而已,他至於要這麼兇她,還要把遙控也一起砸了。
戰硯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過激了,略有些僵硬而不自然的道,“沒什麼,新聞裡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不準看。”
宋言希利用蘇綰上了新聞的頭條,那張跟安白有的一比的花蝴蝶一樣的臉現在誰都看到了——他分明就是故意要讓宋安安看見的。
是宋家告她縱火蓄意殺人的新聞麼,宋安安抿脣,“哦。”
她想了想,在沙發上坐正了一點,小臉蛋怯怯的看着他,“戰少……你讓我出國吧,我不想再留在這裡了。”
戰硯承正準備轉身把剛剛從超市裡買回來的食材給拿到廚房,就聽到宋安安的這句話,他的心臟猛然一鑽痛。
她無時無刻都不是在想着離開他,就算明知道現在她被宋家和秦軒盯住只能仰靠他的庇護,她也還是不想留下。
愛情可以細水長流的累積。
傷害也可以。
他猛然的轉過身,俊美的臉上笑容冷酷,“宋安安,你再說一次。”
她看着他眼睛裡轉瞬而起的陰鷙,她想離開,也不只是因爲她想離婚不想跟他在一起了,這些天她偶爾會聽到他給上司打電話。
他爲了保住她,已經快要和上面翻臉了。
她的聲音雖輕,但是很堅定,“我想過你了,你把我送走,這對我們都好。”
他幾步折了回去,一隻膝蓋單跪在她的身側,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眼中的怒意翻滾,像是深不可測的深海暗涌,低頭狠狠的在她的脣上咬了一口,聲音從喉骨深處溢出,貼着她的脣一字一頓的道,“宋安安,我把你從秦軒的牢裡帶出來,從來就不是爲了讓你天高海闊給你自由,因爲這輩子我纔是你的牢房。”
宋安安大腦一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手下意識的的抵住他的胸膛,“戰硯承,你太霸道了,一點道理都不講!”
道理,他爲什麼要講道理?道理留得住她麼?
既然留不住,那道理又有什麼用。
他低頭凝視她的小臉蛋,明澈的眸裡有怒意,脣便自然的微微的嘟起,墨色的眸逐漸變得火熱,身體的某處開始疼痛起來。
喉結滾動,他扣着她的臉蛋就用力的吻住那兩片誘惑了他很久的紅脣,手環着她的腰輕易的將她溫軟的身子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別跟我生氣,宋安安,我愛你。”
她原本掙扎得厲害的動作突然僵住,心臟狠狠的悸動了一下。
男人於是趁機撬開她的脣舌,長舌探入她的口腔,他親吻得又深又重,極盡纏綿,“你說過你會給我一個家的,你答應過我。”
宋安安側開臉蛋去閃躲他的追尋着的吻,“你已經拒絕了,戰硯承你是男人你應該明白覆水難收的道理,我不可能跟一個爲了跟我離婚拍下我和其他男人裸照的男人過下去你明白麼?”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他壓着她的身體低吼逼問。
他這樣的語氣,好像做錯事情的人是她一般。
宋安安只想把他從自己的身上推開,她已經感覺到他蓄勢待發的慾望在叫囂了,“戰硯承你放開我,你把我當成什麼每次都強來。”
他啃吮她的肌膚,所過之處都留下深深的痕跡,他似乎刻意的想在他的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tqR1
“我不強來,”男人急切得粗魯的動作稍稍的放慢了一點,但是親吻她的力道半點都沒有改變,帶着濃重喘息的聲音似哄似慰,“安安,我們生個孩子吧,嗯,有了孩子你就不會想離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