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米外,牧古慵懶而又優雅地坐在一張金黃色,雕刻着龍紋的椅子上。
他的旁邊,程萬多做的,是一張雕刻着鳳紋的椅子上。
他們的兩邊,分別放着一張小桌子,桌子上面,放着水果,點水,還有花茶。
身後,有保鏢爲他們打傘。
這樣的他們,就像皇上和皇后,坐在那裡,看着罪臣。
程萬多拿着一串青提子,慢悠悠地吃着,微眯雙眼,淡淡地看着前方的莫泊森。
這個男人,到底流了多少血?
她吃着提子,距離三十米以後,都聞到一股血腥味。
牧古一手手肘撐在旁邊的桌面上,託着腮骨,微揚的脣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莫泊森。
這樣的莫泊森,他很滿意。
在K國,他想拿他怎麼樣就怎麼樣。
而且,他不怕他的外公找上門,因爲,他是半夜闖進他妻子的房間門。
對於一個想偷他妻子的男人,他應該教訓一下。
“莫兄!”一道突兀尖銳的聲音,突然打破這邊安靜。
被兩名保鏢架着上來的黃玲,一見到綁在樹上的莫泊森,她心如刀割,尖叫出聲。
見莫泊森垂下頭,黑色的衣服全溼,她以爲他死了。
她掙扎着想衝上去,但兩名魁梧的保鏢緊緊地架住她,她的掙扎,全都是白費的。
“莫泊森!”黃玲叫着莫泊森,她怕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帶過來。”牧古淡淡的聲音響起。
語調不大,但是卻充滿了威嚴。
他的聲音,瞬間吸引黃玲的目光。
黃玲猛地地看過來,瞪着他:“牧古,你殺了他?!”
牧古滿臉的不屑,嘴角的冷笑越來越濃。
“他還沒死。”程萬多嫵媚地笑着,看着被拖過來的黃玲。
“兩個禽獸!”黃玲滿腔憤然地盯着牧古:“你這樣的總統,總有一天,會死得比程建新還要慘的!”
“我死不死得慘,這不是你要關心的,你先關心關心你的莫兄吧。”牧古不屑的目光,緩慢地看向黃玲。
黃玲一驚,看向莫泊森。
虛弱的莫泊森聽到她的聲音,努力地擡起頭,朝她看過來。
他的雙眼,被他額前的劉海遮住,劉海溼漉漉的,還滴着水珠。
黃玲看不到他的眼睛,卻看到他揚起的脣角。
黃玲一看,心一痛,呼吸一滯,雙腿發軟。
他在跟她笑,他在告訴她,他沒事——
“小腿,膝蓋,大腿,分別打了一槍。腹部,胸膛,手臂,肩膀各砍了一刀,背後辮子抽破了皮,腦袋撞了幾下,沒有腦震盪,但也流血了。他已經被綁了四十分鐘了。”牧古淺笑地看着黃玲:“接下來,他是死是活,全靠你了。”
黃玲聽得心驚膽戰,臉色蒼白,她衝着牧古大吼:“混~蛋,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
牧古眸光冰冷:“因爲他昨晚,闖進我府,想帶你離開。”
“……”黃玲一聽,整個人一震。
她震驚地看着莫泊森,他要救她?
她不是說,讓他不要這麼做嗎?
那可是牧古的虎穴,他闖進去,不是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