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憂咬了咬下脣,有些難過。
他竟然這樣想她,是不是他一直都以爲,她對他的愛,只是一種敷衍?
見她不再接話,顧琰灝自以爲是的認爲,她對他,就是一種敷衍。
何況,她說,她完全沒有原主留下來的記憶了,只有X朝代的。
所以,她愛的,唸的,怎麼會是他呢?
“很晚了,你先休息。”說完,顧琰灝大步走出房間。
宋無憂無奈地看着他,又鬧孩子脾氣了。
顧琰灝來到天台,站在邊緣上。
黑夜中,他像夜神一樣,筆直,挺拔,眸光凌銳。
心煩。
是他活這麼多年,第一次這麼心煩。
不想喝酒,只想抽菸。
站在這裡,一支一支地抽着。
黃玲輕步走過來。
她睡不着,想上樓吹吹冷風,讓自己那渾濁的腦子清晰一點。
在樓梯間,聞到了煙味。
她想,應該是他。
看到他的背影時,果然是他。
今晚的夜色,十分美。
天上,掛着一輪明月。
明月照出來的光,柔柔地灑在大地上。
“怎麼還沒睡?”顧琰灝沒回頭,卻知道來者是誰。
黃玲來到他身邊,跟他平站着。
她偏頭,看了他一眼。
柔柔的月色下,他的側顏,十分俊美。
“你不是同樣沒睡。”黃玲扯了扯嘴脣。
“很難受吧?”顧琰灝看了她一眼。
黃玲大方承認:“相當難受。”
“要是換成以前,你一定會開撕了。”
“開撕?動手打……無憂嗎?”
“嗯。”
黃玲苦澀一笑:“打她,不等於打我嗎?”
顧琰灝一聽,心口一悶。
他轉過頭,看着黃玲。
黃玲努力不讓自己在他面前落淚。
她笑着,卻笑得很勉強:“看到你對她好,就好像看到你對我好一樣,但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就是難過。”
“……”顧琰灝挑眉。
“這樣的畫面,我從十三歲開始就渴望着,幻想着,希望有一天你能這樣對我。現在,實現了,我卻覺得好痛好痛,明明身體是我的,爲什麼心不是我的?”
“黃玲,非常抱歉。”顧琰灝沉聲說道。
“黃玲……”聽到這個稱呼,黃玲苦苦一笑,強忍着的淚水,還是把眼眶閃亮,“我以後,就只能是黃玲了。”
黃玲擡頭,含着淚看着顧琰灝,“可不可以跟我說句真話,你娶我,是不是因爲喜歡我?”
顧琰灝深深地看着她,良久,才點頭,“是。”
黃玲一聽,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像決了堤一樣,狂流。
“你對她好,有沒有帶着對我好的成分?”
顧琰灝再次點頭:“有。”
“如果她不回來,你會喜歡這副容貌的我嗎?”
他說,會找整形專家,幫她把容貌變回來的。
顧琰灝微抿薄脣,許久,才道:“我現在愛的,是宋貴妃。”
“所以,就算我把容貌變回來,你也不會喜歡我了,是嗎?”
顧琰灝沉默,一個男人在別人問話時沉默,代表着默認。
黃玲心一痛,又是笑又是哭,顧琰灝看得心很不是滋味。
突然,黃玲用袖子擦着眼淚,說道:“顧琰灝,你不要辜負她,要好好對她,知道嗎?尤其是不要讓她受傷,那副身體是我的,我要是看到你沒能好好保護她,讓她留下疤痕什麼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