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
老爺子一聽，眼裡閃過一抹趣味。
這個稱呼，怎麼聽着，像摸摸？
老爺子支着腦袋，有趣地看着黃玲。
黃玲見他就來氣，側過身子，乾脆不去看他。
繼續跟莫泊森抱怨：“以後我都不這麼好心了。人家都說，在馬路摔倒的老人家，不能扶！”
“糾正，我是公園門口摔倒的，不是馬路。”老爺子擡手晃了幾下，試着引起黃玲的注意。
黃玲盯了一眼老爺子，那兇兇的表情，像在威脅老爺子：“再出聲，我就扇你耳光！”
老爺子見她這樣，忍不住笑了，那笑容，像調皮搗蛋的孩子。
“玲弟，彆氣，不就三萬塊嗎？回頭我轉賬給你。別爲那點錢生氣，氣壞身體，我心疼。”莫泊森的語氣，永遠都是這麼溫柔，聽得黃玲心絃一動，好想他在身邊，讓她抱抱。
“其實，我也不是心疼錢，我是心疼我的好心沒得好報，被坑了。我都懷疑我是被碰瓷了。”說着，黃玲涼涼地掃了一眼老爺子：“肯定是碰瓷了，樣子不像窮人，卻要撿垃圾，還知道‘阿信’餐廳，點這麼貴的菜。”
“告訴他，我是他外公！”老爺子說道。
黃玲冷冷一笑，“莫莫，聽到沒有？他說是你外公。”
莫泊森低低一笑：“我聽媽咪說，我外公確定想到M城去見見你。”
黃玲一聽，瞬間愣住，猛地轉過頭，震驚地看着老爺子。
這一看，她覺得，這個老人的眼睛，跟莫泊森的很相似，都是棕色的，深邃的，狹長的，銳利的。
黃玲的心“咯噔”一響，他不會，真的是莫泊森的外公吧？
黃玲的腦海裡，瞬間翻出他說的話，他說他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兒子在法國……這麼說，他應該是法國人。
“那你外公，來M城了嗎？”黃玲的聲音，略顯顫抖。
“不清楚，我要問媽咪。”
“莫兄，掛電話，微信聊。”黃玲趕緊掛了電話，然後對準老爺子，咔嚓咔嚓，拍了兩張照片，發到莫泊森的微信上。
然後語音：“這個，我就是被這個老頭坑了，他是你外公麼？”
老爺子哼哼兩聲，看黃玲緊張的樣子，幸災樂禍地笑道：“我唯一的外孫很孝順我的，我說一他不敢說二，你這麼兇，我讓他不娶你，他就一定不敢再喜歡你。你就……”
沒等他說完，黃玲的微信來了，是莫泊森發來的一條語音，黃玲趕緊點開，因爲是擴音，老爺子也能聽到。
“不認識。”
聽聞，黃玲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然後得意洋洋地看着老爺子：“聽到了嗎？我的莫莫說，不認識你。見人就說是他的外公，看來你想當外公想到發瘋了。爺爺，你不會是有老人癡呆症吧？”
老爺子表面沒什麼情緒，可是內心崩潰，因爲他聽到了‘不認識’這三個字。
滴叮——
又有一條微信發過來。
莫泊森：“玲弟，以後不要這麼好心，坑錢無所謂，要是坑色，你叫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