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夙走到半路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她眉心都沒有蹙一下,顯然已經知道追上來的是哪個男人,她轉過頭,沒有感情地瞥了他一眼,“放手。”
情焱不僅沒有放手,反而重重地將她攬入懷中,彷彿要將她的身體捏碎一樣,他聲音嘶啞,且帶着酒氣,“剛剛爲什麼要抱他,你是不是喜歡他?”
陌夙蹙着眉,不是因爲他的話,而是因爲他一身濃重的酒氣,喝酒了這男人?
她彷彿很討厭這味道,也不喜歡被他抱着,掙扎地推着他冷聲道,“我喜歡他,你可以放手了?”
話音剛落,情焱就捧起了她的臉,重重帶着酒氣吻了下去,輾轉吸-允着她柔軟的粉脣。
下一刻,換來了她重重地一巴掌!
陌夙面色又紅轉白,深吸了口氣,她又被這男人強吻了!
剛剛纔對他有一點點改觀,他又做出這樣強迫她的事惹她厭惡,這男人她就不該存有一點善意,徹底斷絕他那骯髒的思想纔是!
情焱撫過嘴角的血漬,她是真的連內力都用上了,他淡漠的擡眸瞥過她,按捺住心底的抽痛,一字一句,“他哪裡值得你喜歡?”
“他有的你永遠沒有,我也永遠不會喜歡上你這種男人。”陌夙語氣決絕,就是想斷了他對自己那些不堪的思想。
話音剛落,她便轉身離開了。
情焱也沒有再追上去,站在原地,想着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永遠不會喜歡他?那是誰……口口聲聲說愛他,失去記憶就愛上了別的男人。
那……他怎麼辦?
他垂下了眸子,投下了一層痛苦的陰影。
**
冰室。
陌夙躺在冰牀上輾轉反側,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才讓她根本不如往日那般容易入眠。
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真正的銀元可能遭到不測了,自從她失去記憶以來,唯一陪着她的一個人也不再這個世上了。
多少有些失落,雖然她一開始就沒有傾注自己的感情在銀元身上,之所以會說喜歡他,只不過是想讓情焱死了想染指她的心。
這世上,再也沒有銀元這個人了。
她眸子失神了一下,突然身旁一直在的人,隨時隨地能夠出現,突然不見了,永遠找不到那種感覺很不舒服。
但還不至於心痛。
這更加堅定了要從影子那拿回記憶,否則她就像一個人活在這世上一樣,那麼孤獨……
這時,彷彿聽到了冰室外傳來一些聲響。
她動了動睫毛,最終緩緩閉上了眸,這個時辰回來的也只有情焱。
今天下午打了他一個巴掌,想必他會收斂一點了,不會再對自己動手動腳,而她也不想面對他了,至少不想把今天自己脆弱的一面讓他看到。
而過了很久,纔有人走進來,那聲響彷彿與平常不同,她蹙了眉,難道是喝酒了?
不過空氣中似乎沒有酒氣,她疑惑地緩緩打開了眸子,只見面前出現的人蒙着黑色面紗,隱約能看出來是個男人,但絕不是情焱。
陌夙猛然起身,心生警惕,甚至感覺到了他的殺氣,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對方就已經衝着她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她光是招架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而對方還保有實力的樣子,她心下頓生不好的預感,和他的實力相差太大,到底是誰想取她的性命?
何況在御焱宮哪裡有這樣的高手,簡直比情焱還強。
“還有心思想別的?”那人深邃不見底的異眸瞥過她,幽冥之火迅速包圍住了她的全身,卻沒有燃到她,讓她趁機脫身,逃走去了冰殿。
他揚了似邪的薄脣,便緊追而上!
被他追上的陌夙被逼得節節後退,也明白了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咬牙道,“你是誰,爲什麼要殺我?”
“這些一個死人不需要知道。”
話音剛落,他的幽冥之火瞬間轉化成了一支箭,飛速朝着她射去,那是帶着極強壓迫的靈力讓人全身不得動彈,只能站着那兒等着被箭射穿!
陌夙擡手想握住了把箭,卻抵擋不了多久它的箭氣,手被灼傷得劇痛,轉瞬間,她一個閃身,用了全身力氣才閃躲過這支箭。
可是那箭彷彿有靈性,被閃開後未落地,而是轉了個彎,繼續朝着她追擊而去!
她躲了好幾次,可是那支箭不費吹灰之力繼續追擊她,陌夙實在力氣被漸漸消耗光了,眼看着那支箭就要刺向自己的心臟——
她最終似乎放棄了掙扎,自己和這男人的實力相差太大了,而她似乎也知道這個男人是誰,這御焱宮裡能夠有這樣的實力的,唯有從冥界而來的兩個人,他是男人,那就……
那個高高在上的冥王。
他爲什麼要殺自己?她沒有時間思考,知道了這件事她已經放棄了和他繼續對戰,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再掙扎也是無勞。
那就這樣吧,反正失去記憶的她,也對這個世界毫無可戀……
她緩緩閉上了眸子,等待着那支箭刺進胸膛的劇痛,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男人身影,那麼熟悉,清冷的背影,那是她記憶裡最重要的人嗎?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陌夙都沒有等到那該來的劇痛,她驀然睜開了清澄的眸子,便看見了那個清冽的彷彿和腦子裡重疊的背影,擋在了……
她的身前,而那支箭就硬生生刺穿了他的腹部!
陌夙漸漸睜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低喊了聲,“情焱?”
話音剛落,情焱硬生生拔掉了那支箭,擡眸瞥了對方一眼,“還要繼續嗎?”
這邊,沈夜冥瞥着他似乎要跟自己決一死戰的凌冽眼神,那是想保護自己最愛的人的決心,哪怕自己已經戰都站不穩,還在硬撐着。
他看着這稍微有些震撼的一幕,雖然是按照計劃中,但親眼見到卻又是另一番感受。
沈夜冥低冷地留下一句話,便消失在了原地,“我原本想殺的就是你,情焱,爲了一個女人,你也就這種程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