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說第二遍。”情焱漠然地說,剛剛那不過是他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他明明決定經過那十世的愛,再也不沾染愛情這東西。
所以,他此刻雖然動搖了,還沒有堅定下來要傾注全部的一切,去愛這個女人。
銀鈴盯着他,一瞬不瞬,“那我就當你沒說過,我也沒聽懂。”
“你敢!”他蹙了幽深的眉,這女人是不是太得寸進尺,已經說出口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成了定局,還要他再說幾遍才滿意?
她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沒有邁開離開的步伐,或許是他剛剛的話即使是錯覺,對她的誘惑也太大了,最終在他沉默中還是問了一句,“或許是我太自作多情,剛剛你說的愛的女人……是我嗎?”
情焱沒有表情地看着她,“如果,是呢?”
他想知道她的反應,想看到她的反應,可惜她卻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喜悅,只是平靜地說,“那我就留在你身邊,即使你趕我,我也不會走,只要你現在跟我說那句話。”
說的話倒是有幾分順耳,情焱扯了脣,“你湊近,我告訴你。”
銀鈴頓了頓,緩緩地湊近了他,下一刻被他再次吻住了脣瓣,她皺眉,正想罵他不守信用,就用一個吻還想……
這時,脣瓣的廝磨中傳來他的聲音,略啞清冽,“那個女人就是你。”
她心跳驟停,然後還是喘着氣,維持着僅剩的理智,問,“什麼那個女人?你……你說清楚。”
“我愛的女人。”
聽罷,她依舊皺着眉,他怎麼老是說話說一半,誰知道以後他會不會抵賴時,就聽到他說了兩個字,“是你。”
銀鈴怔了好半響,才漸漸被心中的喜悅填滿,從未有過的幸福感覺,應該是覺得當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最美好的事就是,恰好那個人也愛你。
這樣的兩情相願,是她最想要的。
良久,她緩緩擡手抱住了他,急忙跟他也承諾道:“不論你是情焱還是夜御,對我來說都一樣,我愛的是和我朝夕相處的那個你,不是別人,不是那個救我的男人,你相信我。”
情焱低頭看着她,移開了視線,佯作不在意的模樣,冷淡地說了一句,“嗯。”
得到他的應答,銀鈴笑得彷彿孩子一樣滿足,緊緊的抱着他,不鬆手。
“有吻別,是不是也應該有重逢的?”好久,他才淡然吐出一句。
她晃了下神,然後放開了他,他在像她索要吻?可是剛剛不是吻了這麼多次了,他怎麼還不膩,她緩緩動了動脣,“那……你閉上眼睛。”
情焱諱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他豈是會在女人面前,這麼聽話的?許久,看着她一直看着自己,才微蹙眉心地闔上眸。
她擡手輕輕撫過他的脣瓣,如同羽毛輕觸般,然後收回手,“好了。”
剛剛那是不是吻豈是那麼容易糊弄他的?
情焱斂了眸,“你耍我?”
這女人是不是越來越狡猾,難以控制了,現在都讓他對她承認感情了,下一步,誰知道他還會因這個女人做出什麼改變?
銀鈴揚起脣邊妖嬈的笑意,“你以前不也經常欺負我,一人一次扯平了。”
他下一刻就將這越來越狡猾的女人摟進了懷裡,深深吻住了他渴望的脣,空隙間,他淡漠呼出氣息,“看來我還要多欺負你,反正在你心中我是這樣的人……”
他的欺負和她所說的欺負根本不是一個意思,銀鈴紅着臉,躲着他炙熱得無法承受的吻,最終兩人都漸漸投入到了吻當中。
她的心漸漸溫暖,只要有他,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她做夢都沒想到他們是兩情相願的,這世界就是這麼奇妙,她的努力爭取終於得到了這個男人。
她一定會用盡整個生命去愛他,夜御,她在心底默唸着這個陌生,卻又彷彿早已刻入她心裡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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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此刻,因迷香而昏倒的夜月漸漸清醒過來,她猛然從牀上坐起,環視了周圍一圈,才發覺這裡是冥界以前曉曉住的那個房間。
她漸漸記起了昏迷前的事,她明明要跟着夜御離開冥界,回御焱宮,他是爲了救自己纔來的冥界。
可是最後,墨祁那個混蛋卻用迷香迷暈了她,那麼夜御爲什麼沒來找她?他離開冥界了?帶着銀鈴,不顧她的死活?
夜月越想越怕,她索瑟了下嬌小的身軀,然後起身下牀,想離開這裡,可門口卻站在白無常。
她眸光一亮,拉住他追問道:“夜御還沒走對不對?他還在等我跟他回御焱宮,是不是?”
看着她期盼的目光,白無常緩緩低頭,“夜御……和御焱宮一干人等,都被墨祁送走了。”
“怎麼會?”夜月鬆開了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夜御怎麼可能拋下我,就這麼帶着那個女人獨自離開?他怎麼會如此狠心不管我的死活!”
說着說着,她眼睛帶淚,差點奔潰地怒吼。
被遺留下來等死的滋味不好受,被她最愛的男人拋棄,就更難以忍受。
白無常看着她快奔潰,然後實話告訴她,“不是他拋下你,而是墨祁用你的替身跟着他回御焱宮了,他並不知道,你還在冥界。”
“什麼?”夜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捂住了腦袋,像頻臨困境的野獸嘶吼道:“墨祁那個混蛋,爲什麼還要留下我?我要去殺了他!”
“憑你根本做不到。”白無常不得不潑她冷水,讓她清醒。
“那我不要一輩子都呆在這裡,我要回夜御身邊!”夜月激動地喊道。
“你不會一輩子呆在這裡。”白無常如是說。
“真的?”她燃起了一絲希望。
“墨祁的目的就是利用你來引出江曉曉和冥王,只要他們出現,你就沒有利用價值,自然會讓你回御焱宮。”白無常給她分析道。
夜月沉默了半響,然後搖了搖頭,痛苦道,“可我不想還曉曉和冥王,我……不能這麼自私。”
“你能這麼想就好,這件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你先調整好情緒,過幾天想出辦法我會通知你。”白無常說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