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冥望着懷中漸漸安穩睡去的女人,靜靜地看了許久,心裡彷彿被溢滿,她只要還在他身邊就好,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他緩緩低頭想吻她的額間,卻在碰到的那一刻,被什麼制止了不得不停下來,最終只是強忍着那種感情摟着她入睡。
而江曉曉根本沒有睡着,在他睡着之後,冷冷地掰開他的手臂,起身下牀,剛剛赤着腳落地的瞬間,被從身後強硬霸道地攬到一個懷中,頭頂傳來沙啞沉冷的聲音,“還能逃,看來我對你太溫柔了?”
在他懷裡的她幾不可見地蹙眉,好半響,她才漠然道,“你想囚禁我一輩子,難道還指望我會安分地留在你身邊,我說過只要我能動,我就會毫不猶豫逃離你。”
沈夜冥凝了她幾秒,然後輕輕撫摸着她的長髮,忽而殘忍地勾脣,“我要是挑斷你的腳莖,你就不能逃離我了,你覺得呢?”
聽罷,她覺得如置身冰窖,緩緩擡眸平靜地看着他,他還是她心裡愛着的男人嗎?不,他不是了,那個沈夜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剋制着身體的微顫,不是因爲懼怕,而是心痛到無法剋制,明明想過不再愛這樣討厭的男人,爲什麼還會痛?
感覺到她的發顫,沈夜冥緩緩斂了深邃的眸,他將她摟得更緊,輕聲湊到她耳邊低沉道:“只要你別想逃離我,我會好好對你。”
只見她下意識地別開了微沉的小臉,一言不發,把她像金絲雀一樣被囚禁,再說好好對她,她連最基本的自由都被剝奪,她還能活得像個人嗎?
見她終於不再逃離,也不再說什麼,沈夜冥將她耳垂含近嘴裡吸-允,親密無間,就連呼吸都要融進去,用着自己的方式‘好好’對她。
而她卻冷冷瞥了他一眼,“還沒要夠?”
聽罷,他眯起了深不見底的眸,邪肆地動着脣角,“你這麼說確實沒有,剛剛遷就你只要了一次,你這是在提醒我多要幾次?”
她深吸了口氣,然後想推開他,躲開他炙熱的呼吸,“滾開!”
卻被他緊緊禁錮住腰身,他緩緩將她沉重地壓倒在牀上,又深又重地重新進-入她,如她所願地進行第二次的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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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焱宮。
夜月被強行押着進去的,本來只是想去後山祭拜下夜御,反正曉曉去找冥王也有一段時間沒回來,她不想這麼快就忘記那個曾經深愛的男人。
這段時間她差點記不起他的樣子,她想回到後山那兒,他的墓碑前,看能不能記起他。
她在想,是不是她對他的感情太少了,纔會那麼容易忘記他……
而剛剛踏入殭屍城時,就被那羣殭屍圍攻,她不得不報出情焱的名字,才饒過她一條命將她強押着進了御焱宮。
她被押進去走着走着,就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是一羣孩子的,她怔了怔,然後望了過去,更爲驚詫,什麼時候殭屍城還多了一羣人類的孩子?
這時,更令她驚異的是,那兒還站着一個人類女子,那女子面容驚豔,笑靨如花地望着那羣孩子。
很漂亮的女子。
只是爲什麼會留在御焱宮就不得而知,她也沒有過多去理會。
半小時後,她被帶到了冰殿,她說認識情焱也是因爲保命,因爲她知道現在殭屍城就只剩他管着了。
冰殿,一如既往的寒冷。
在夜月看見那個背對着她的情焱時,下意識地怔了怔,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上次也是見過情焱,只不過沒有現在這種感覺。
當情焱轉過身淡漠地瞥過她,她的這種感覺愈加強烈,以至於一直盯着移不開視線,也說不出一句話。
情焱淡淡瞥過她,然後認出了她,對着她身後的穆和秦說,“我確實認識她,給她鬆綁。”
秦不情不願地將她鬆綁,心想,這御焱宮已經多了一個女人和一羣孩子,都是人類,該不會情焱大人又想收留一個吧?
被鬆綁的夜月直直盯着他,良久一言不發,就聽到他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夜月好久回過神,才撇了下脣角,“我只是來祭拜夜御,誰知道還沒去後山就被殭屍逮住,爲了保命只好報出你的名字。”
情焱聽到夜御兩個字,下意識斂了眸,隨即淡漠道:“秦,你帶她去後山,然後祭拜完送她離開殭屍城。”
秦雖然不耐煩這樣的事,只能領命,“是,情焱大人。”
聽罷,夜月孩子氣地笑了笑,“你可真好說話,謝謝了。”
她轉身正想離開,就突然轉過頭,似乎不捨地再看了他一眼,不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我祭拜完夜御,能留在御焱宮嗎?”
這個男人身上……有莫名和夜御一樣的氣息,大概是因爲他和夜御在一起幾百年過,莫名想讓她親近。
情焱沒有表情地掃過她,渾身散發着拒人千里的氣息,“這裡不是你該留的地方。”
夜月不滿地撇了撇脣,剛剛還說他好說話,現在就被他拒絕了,她卻耍無賴地留下一句,“我會回來的。”
只見情焱眉眼似乎冷了幾分,御焱宮豈容她一個人類說留就留?於是便示意秦直接將她送走,秦領命跟着她離開去了後山。
這時,情焱正想離去,就聽到身後傳來熟悉得令他蹙眉的聲音,“不是說有個人類女孩被抓進來了嗎?人呢?”
這聲音便是銀鈴,她環視了一圈周圍沒有見到,嘴角漸漸收斂了笑意,安靜地問:“你該不會……已經殺了她?”
“你不需要多管閒事。”情焱轉過身,冷漠的眼神瞥過她,自從那天之後,她並沒有日夜纏着他,也和平常一樣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只要再過一個月,他就再也不必看到她出現在他眼前。
銀鈴沉默了一下,他要是殺了那個人類一定會承認,現在看來那人類應該沒事,她才莞爾輕笑:“我管你的事並不算多管閒事,別忘了我們的一個月之約。”
說罷,她轉身乾淨利落地離開了,情焱望着她的背影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