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曉曉醒來時,僅僅動了下身子,就倒吸了口涼氣,身體即軟又酸,最重要的是很累……
她便想起了昨晚火熱的交纏,下意識地不自在,微紅着臉朝着周身看去,心底咯噔了一聲,那個男人已經不辭而別地早走了?
她想起身下牀去找他,這時夜月便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來,坐到牀沿扶着她,勸道:“你別亂動了,冥王讓我好好照顧你。”
她又沒傷沒病的需要是什麼照顧?
但瞥見夜月瞭然的神情,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微咬着脣瓣說,“他人呢?”
“在你醒來之前就走了。”夜月輕聲說。
果然是這樣,那個男人就是爲了不讓她送他離開,才做得這麼狠,讓她都下不來牀。
她冷靜了好半響,然後低聲說,“這麼說,我連你說的那個方法偷偷跟着他也不行了?”
“冥王的行蹤都不知道,所以跟不了。”夜月這麼說。
讓她徹底放棄了跟隨他的念頭,她無神地低下眸子,整整半個月,即使她想見他也見不到,她真的做不到那麼久見不到他。
爲什麼那個男人可以走得這麼決絕,難道半個月見不到她,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嗎?而她卻要承受那半個月來生別的煎熬……
**
御焱宮。
這幾天,銀鈴自從那天的無意間的吻,已經好幾天沒去打掃冰殿,一來是不知道再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二來從來敢作敢當的她……害羞了。
此刻,銀鈴正在和孩子們做着捉迷藏的遊戲,在房間裡抓着一個個銀鈴般笑聲到處躲閃的小孩子,由於她今天心不在焉,所以沒怎麼用心玩。
抓了很久都沒有抓到一個,這時,卻抓到了一個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的……小孩。
不過這個小孩的體格似乎有點點大,她抱着他,似乎像一個成年人一樣。
她頓了頓,然後拉下了眼睛上的布,情焱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眼底,嚇得她立即鬆手,朝後倒去摔得臀部頓疼。
她倒吸了口涼氣,卻硬生生忍了下來,對着他強顏歡笑了一下,恐怕笑比哭還醜。
只見面前伸出了一隻修長的手,銀鈴緩緩瞥過,然後似乎小心翼翼地伸出去手,被他大掌握住拉了起來,慣性地投入了他淡漠的懷抱中……
她好像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律,心底開始想入非非,他當着那麼多人面抱她,有什麼特殊含義?
難道因爲那個吻,他就……這麼大改變?
銀鈴疑惑地偷偷仰頭瞧了他一眼,只瞥見他單薄的嘴脣動了動,“站穩了就鬆手。”
聽罷,她才反應過來,立即離開了他的懷抱,果然是她愛瞎想,他是救了她唯一的男人,而她只不過是他宮殿裡一縷渺小的存在,她垂眸笑了笑,“剛剛在跟孩子們玩捉迷藏,不小心抓到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我會讓他們儘量不打擾到你……”
她話還沒說完,情焱就穿過她,擦肩而過直徑走向一個小男孩身側,遞給了他一樣東西。
那小男孩兩眼放光地盯着他,好像很崇拜的樣子,“謝謝情焱大人,這就是我丟在以前屋子裡最重要的東西,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情焱毫不動容,對他伸過來握住的手,緩緩抽離,冷淡地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她站在原地愣了愣,然後下意識就追了上去,在他身後,卻放慢了腳步,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這麼一路跟着他回到了冰殿。
當然,她也相信他知道自己跟着他的,只是他沒有打斷她,應該是同意她跟着,她又自作多情了吧?
銀鈴垂眸輕笑,這時聽到聲音面前的男人頓住了步伐,轉身瞥了她一眼,“笑什麼?”
她愣了愣,沒想到他會轉過身跟自己說話,一時本能地說了出口,“我是高興你對我的態度,稍微好了一點。”
“我什麼時候對你好了?”情焱斂了幽深漠然的眸,他剛剛不過是去給那小男孩一樣東西,跟她什麼關係?
這女人以爲他是因爲她,才那麼多此一舉?
“哦,那是我自作多情了。”銀鈴似乎不介意,走到了他的身旁,迷人一笑,“這幾天我沒去冰殿打掃,你應該知道爲什麼吧?”
“爲什麼?”情焱沒有情緒地問。
她眼神遮蓋了一絲羞怯,大大方方地承認,“因爲那個吻,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她沒有告訴他,這是她第一次吻男人,第一次碰男人,可是即便說了,他也未必會信,還以爲她想索取什麼承諾呢,她壓根沒那麼想。
聽罷,情焱清然地緩緩掃過她,冷淡地啓脣,“你可以當作沒發生過,或者意外。”
她愣了愣,隨即妖嬈笑了,“好啊。”
顯然,他並沒有當作一回事,她心底莫名的心痛,只是沒有表現出來,或者,她習慣了用笑隱藏傷痛。
那日之後,他們之間恢復了最初的相處,只是銀鈴似乎刻意和他保持了一個距離,每當他不經意靠近時,她便下意識地遠離了好幾米。
情焱雖然看在眼底,但卻什麼也沒有說,彷彿對她這樣的行爲,視而不見。
她就保持下了這麼一個習慣,直到這天——
情焱消失了五六天,不見蹤跡,整個冰殿找不到他的聲音,問他的屬下秦和穆,全然不知,她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密室裡。
她本來可以繼續等,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心底的擔心出乎她的意料,也不顧密室裡有什麼生命危險,她再一次地闖了進去。
昏暗的密室裡,這一次,銀鈴準備了一隻蠟燭,緩緩走了進去。
一路上,似乎和上次無異,她想再過一段路程,大概就到了上次機關的地方,她便頓住了腳步,還不想沒找到他就喪命於此。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踏出了一隻腳,果然箭頭就飛快射來過來,只是她有防備,躲得快,才躲開了那片箭頭的危險攻擊。
直到停止了,她纔再次試探地踏出去一隻腳,並沒有反應了,她才安心朝着最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