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早餐,我沒有時間吃。起牀都比平常晚了一個小時。蔣天御就不同了,神清氣爽的。就算是坐在輪椅上,也不影響他的氣勢。
傭人幫我們的早餐打包好,我坐在車裡都想睡覺,蔣天御摟着我,我靠在他身上。要不是昨晚他那麼鬧,我現在哪裡會瞌睡連天。
這男人就是該死的殺千刀。
“蘇如。醒醒,到公司了。”
蔣天御推搡着我。
我睜開眼。打了個哈欠,果然是公司外面了。
“還沒有睡夠,今天還要開會,不知道這一整天的會議下來。我會不會睡着。”
我推開車門下車,一邊抱怨道。
司機和我扶着蔣天御坐到輪椅上,我推着他走進大堂。乘着電梯上樓。
我們來到辦公室,我坐在沙發上。累的直喘氣。
“你身體這麼差,一點也不耐操,以後怎麼和我共享快樂呢?”
蔣天御若有所指的說道。黑眸睨着我。
我累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好抓起放在手邊的抱枕,往他的方向用力砸過去。
“去你的,少貧嘴。”
我冷冷地道。
蔣天御沒有說話,他把早餐打開,又拉着我坐正。
“先吃,吃完了再睡。”他說道,轉動輪椅坐在我對面,“今天的會議讓歐克推掉,排後,文件我會處理。”
我聽到蔣天御的部署對工作的安排,心裡一陣感動。
“好,你看着辦,我沒有意見。”
我低頭吃早餐,吃完只想好好睡一覺。
“你說你要休息一年的時間,一想到我還要在這裡上班一年,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瞪着坐在對面的蔣天御,心情鬱悶極了。
身爲一間公司的決策人,這份工作,我認爲做久了會神經衰弱,頭髮掉光。
總之,我強烈要求蔣天御趕緊接手這盤生意,我不想繼續當什麼蘇總,女人是該當自強,不過,我有我的畫畫事業,這不是挺好嗎?
白天畫畫,空餘的時間帶孩子,下班回來陪着他,我就想不通,現在是他想要休息的時間,還是一年,這也太長了。
蔣天御的黑眸望着我,冷冷地道,“這有什麼不好的,讓你當一回女強人當一回女總裁,這不是好事嗎?再說了,你只是工作短短的幾年,我可是一直工作着。”
要不是蔣天御這個人猜不透他內心在想什麼,我當真會以爲他想當個軟飯王,工作辛苦誰都知道,他現在表現出對工作的厭惡,讓我感到十分奇怪。
“蔣天御,你不會是得了絕症快要死了吧?”
我嚇得趕緊停下了吃早餐的動作,雙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抽出一張紙巾揉成一團,接着朝我的方向砸過來,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你嘴真欠,絕症是有基因遺傳的,你看看我爺爺現在還活着,別瞎操心。”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我連連說道,低頭又吃了起來,“我只是覺得你突然要休息一年的時間,有點奇怪而已,你很少給自己放假的,不是嗎?”
我想知道蔣天御爲什麼需要一年時間調整放假。
“我要做一點事,需要一年的時間,總之,你給我批就是了,這一年的時間裡,我只是不陪你來上班,又沒有說夜不歸宿,放心,我的人還是歸你擁有。”
蔣天御說道,黑眸直勾勾地望着我。
“切,一大早的少說這種沒有營養的話,噁心死。”
我吐槽他。
蔣天御也不生氣,任由我繼續說。
早餐結束,我去了休息室休息,蔣天御要歐克取消了早上的會議,文件由他親自審批。
我躺在牀上,心裡一直在想關於溫婉和席慕白之間的關聯,他們肯定有什麼事是別人不知道的,我又找不到一個好的契機去打探。
我看了一眼放在牀頭的鬧鐘時間顯示是早上九點二十分,我爲了珍惜時間趕緊閉上眼睡覺,免得浪費了蔣天御的一片好心。
自從他這次回來,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一切好像變大柳暗花明,我重獲了他給的曙光,但願這次的風風雨雨不要再衝散我和他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決心。
沒多久,我陷入了沉睡的狀態。
待我再次睜開雙眼,時間已經是十一點鐘。
“糟糕,已經臨近午餐了。”
我自言自語的掀開被子彎腰穿上鞋,打開背景牆,發現茶几上已經擺好了午餐。
“你先去洗洗手,洗完就來吃午餐,中午不會去了,小晟和宓宓被父親和母親帶出去短遊了,他們現在一得空就出去旅遊,爺爺和他的老戰友去下棋了,午餐他們會在外面自行解決。”
蔣天御的黑眸睨着我,解釋中午不回去用午餐的原因。
我轉念一想。
“那溫婉豈不是一個人用午餐。”
我淡淡地道。
他嗓音磁性的開口,“是的,她有什麼資格要別人陪着一塊兒用餐呢?”
我認爲也對,畢竟溫婉留在蔣家,她的身份只是客人而已。
客人,大家客套客套就行了。
剩餘,就只能自顧自了。
我發現蔣天御非常會折磨人心,就好比是溫婉目前住在蔣家,按照今天這情況一個月幾面出現幾次,自然,換誰心情都好不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還沒有辦法指責任何人,過門的只是客,客隨主便。
“我先去洗手,肚子好餓。”我伸出手摸摸平坦的小腹,“不許偷吃,等我回來。”
蔣天御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他的表情非常的有趣,我淺淺一笑,沒說話,拉開了辦公室的門朝洗手間走去,本來洗手可以去辦公室的休息室,只是,我嫌麻煩。
我洗完手回到辦公室,在走廊上碰到了歐克。
我想到蔣天御說過,要接溫婉回蔣宅的事,當時就和歐克在打電話,可是他在走廊上碰見我,卻隻字不提。
我不懂,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只能確定一點,歐克爲什麼要隱瞞我這件事?
他是怕我和蔣天御感情陷入危機?
如果是的話,那麼不把真相說出來,豈不是更容易讓我和蔣天御的感情受到猜忌?
我猜不準歐克到底在想什麼。
“洗個手需要那麼久嗎?我差一點都快不記得你長什麼樣子了。”
蔣天御望着我開玩笑。
他現在是越來越喜歡和我開玩笑了,私底下只有我和他兩人的時候,相處的互動比以前要好一些,我認爲這大概有受到陸致遠的影響。
那個如竹清雅的男人在我的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這份感情無關於愛,僅僅是單純的出於對故人的一種懷念之情。
“吃飯,在想些什麼?”
蔣天御反問道。
我端着碗,看着他深邃如海的雙眸,淡淡地道,“我在想陸致遠。”
“蘇如。”蔣天御不悅的低吼道,咬牙切齒的望着我,“你當着我的面想別的男人,這麼做對嗎?”
我當然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別生氣,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
我對着蔣天御淺淺一笑。
他停下了用餐的動作,大有等待着我解釋的架勢。
“我倒想聽聽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蔣天御冷冷地道。
我衝着他咧嘴一笑,“這醋吃的也是沒誰了,陸致遠和我結婚的事不是也有過嗎?也沒有見你生氣呢!我想他也是正常的,他是我的故友,想念你認爲有錯嗎?”
他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我算是明白了,陸致遠當初爲什麼同意我的請求,原來,我現在竟然要吃一個死人的醋,那小子打的如意算盤可真夠響的。”
我低頭喝了一口湯,沒有繼續和蔣天御說話,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我少說一句爲妙。
午餐結束,我收拾好茶几,又打開了辦公室窗給辦公室通通氣。
蔣天御看轉動輪椅來到我面前,大手攥住我的手腕,我跌坐在他的雙腿上。
“蘇如,陸致遠在你心目中當真比我來的重要?”
他的手指擒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做對視。
關於我想念陸致遠一事,他這會兒是完全的較勁上了。
“蔣天御,你活生生的一個人擺在我面前,我24小時都屬於你獨家擁有,這些還不夠嗎?你和陸致遠生什麼氣,他已經死了,也就是說,不會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想勸他大消一些念頭,不要再深陷在一個對我們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說來說去,你心裡仍然有他的影子。”
蔣天御鬆開擒住我下巴的手,精瘦的長臂圈在我的腰間。
我對他這副吃醋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
我開口,“你傻不傻,我和他在一起除了牽手和親吻臉龐,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你滿意了嗎?”
他開始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很快嗓音冷厲的道,“不好,因爲你們曾經有一段共度的好時光。”
我差點被蔣天御氣炸了。
“你要麼愛我,要麼不愛我,不要唧唧歪歪的,現在外面多的是小鮮肉,你這種老臘肉已經沒有魅力了。”
我拉開蔣天御環在我纖腰上的手臂,跳下他的雙腿後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望着他。
他抿了抿脣角,黑眸深深地望着我,擰着劍眉,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
“我知道了,你嫌棄我,現在的我沒有以前那麼厲害了,對嗎?”
蔣天御說這句話的時候,清澈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我。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
“少在那裡給我胡說八道,總之,我們現在的關係是老公和老婆,你要是再胡亂吃飛醋,我就對你不客氣。”
我怒視着蔣天御低吼道。
“老公和老婆,噢!你承認了我們的關係。”
蔣天御坐在輪椅上得意的道。
我快被他給整哭了,要不要這麼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