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御把手機遞給我,他打開了屏幕。然後裡面出現一張照片。
“這個人就是我們身邊的鬼。”
他說道。
我看到蔣天御手機上顯示的照片。又想到某次我漫無目的走到他公司樓下,看到照片裡的人和別人共坐在一輛車上。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原來我們身邊所謂的鬼就是此人。
太震撼,太意外了。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那個人有問題的?”我反問蔣天御,把手機遞給他。
他望着我,正要解釋,蔣老爺子朝着我們的方向走來。
“這些事以後再議。先過去用午餐。”
蔣天御說道。
我輕輕頷首,沒有繼續堅持。
蔣天御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道理。我認爲聽他的就是了,而且。姜桓那一關我是沒有辦法去解決的,唯一有辦法的那個人就是他了。
午餐,我吃的比較緩慢,蔣天御的視線時不時的投到我的方向。我當然知曉他爲什麼看我,無非是有話想說,或者是怕我看到手機上面的那個真相。會有所吃驚。
事實上,我對蔣天御的所有作爲統統不會放在心上。畢竟時間還長,想要抓到那隻鬼,需要動動腦子。否則很容易被鑽空子。
午餐結束後。我送蔣晟和蔣宓回到樓上,哄他們午睡,睡覺之前我幫他們洗了個澡。
中午的午覺倒是安分不需要講什麼睡前故事。
我伺候好兩個寶寶退出了臥室,來到樓下,蔣天御正在玄關的位置等待着我。
“他們睡了?”
他反問道。
我輕輕頷首,“嗯,睡着了,兩個人估計是鬧騰了一早上,加上洗完澡吹着空調比較舒服。”
我給他們的空調定了時,時間一到就會自動跳掉,電扇也定時了,到時候可以吹電扇,空調打多了會影響他們的身體。
我推動蔣天御的輪椅離開了別墅,司機和我扶着他上車,我繞到另一邊坐進車裡。
在前往公司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件事,蔣天御遲遲不去救溫婉,那麼按照姜桓的爲人,很難坐等,不採取主動出擊的出擊的方式。
司機的車子開到路口處,在等紅燈的時候,突然有一輛車從對面駛過來,我見到他們衝着我們的方向走來,司機想要鎖住車門已經來不及,蔣天御把我護在懷中,而那些人動作非常快速,把我和蔣天御直接拽出車裡。
我怕他們傷害蔣天御,他現在雙腿沒有辦法站起來。
“你們不要傷害他。”
我衝着那幫人大喊大叫起來。
他們的臉上全部戴着面目,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真實容貌。
沒有多久,他們把我和蔣天御抓上了那輛商務車。
“蔣少,我們家少爺說要見你。”
車上有男人向蔣天御開口,我靠在他身上,人害怕的瑟瑟發抖,這樣的陣仗我已經很久沒有遇見了,何況,憑什麼要讓我碰見呢?
蔣天御摟着我,他磁性的嗓音低沉的道,“別怕,蘇如,我會保護你的。”
我心裡很害怕,嘴上卻沒有說出來。
現在我們是插翅也難飛了,蔣天御雙腿行動不方便,我哪裡敢奢望他呢?要是靠他,那我不如靠自己實在。
爲了不打擊他的自信心,我輕輕頷首,“嗯,我不會逃避的,你不用擔心我。”
他的視線落在那個和我們說話的男人身上。
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我並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一點,他和姜桓是一路的。
“打電話告訴你們少爺,如果我掉一根頭髮,他就準備好二十八顆牙齒,我蔣天御會打的他跪地求饒。”
蔣天御咬着牙,磁性的嗓音陰戾的道。
我有點難以置信,他現在連站起來都困難,想要和姜桓鬥,談何容易呢?
不過,在氣勢上我有自信蔣天御絕對不會輸給姜桓。
可是,光有氣勢又有什麼用呢?
那人果然還是聽從了蔣天御的話,打電話給了姜桓,並且把手機遞給他。
我在一旁聽着他們聽話。
姜桓的意思是蔣天御左等右等不肯來,那麼只能派人請我們過來。
他掛了電話之後車子向前行駛到了郊外,具體是什麼地方我並不知道,車子開的非常快,一路上荒蕪人煙。
我沒有辦法具體的說出此的地點。
車子在一處空地上停下來,接着那羣人趕我下車,我扶着蔣天御,他坐在輪椅上,我們上了一艘輪渡,對面是一條江。
“怕嗎?”
蔣天御反問道。
我有點想笑,“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沒有什麼好事,要是我死了,小心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他跟着笑了起來。
“那豈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蔣天御輕聲笑了起來。
我有點鬱悶,伸出手拍打了一下他的肩頭,“貧嘴。”
事實上,我心情是害怕的,可是有蔣天御在,所有的害怕我又可以緩減一部分。
我心中有一種共同進退,患難同當的感受,這種感覺也挺好的,就是我們可能沒有辦法幫蔣宓買小熊餅乾了。
輪渡抵達岸邊,我發現這是一處化學加工廠,到處瀰漫着一股化學的酸臭味。
“蘇如,一會兒沒什麼事,千萬不要衝動,躲在我身後即可。”
蔣天御輕聲交代我。
我們被那羣人挾持着向前走,那是一座廢棄的工廠。
“少爺,人帶到了。”
那人人恭敬地看着姜桓。
大概是有近五年的時間沒有看到這個男人,他的樣子有了變化,頭髮剃成了小平頭,臉上有一道淺淺地傷疤,我懷疑是在監獄裡得來的。
他步伐平穩的朝着蔣天御走過來。
“好久不見老朋友,你別來無恙啊。”
姜桓眯着眼眸睨着蔣天御說道。
我的雙手緊抓着輪椅的推動扶手,他擡頭,視線往我的方向看過來,我下意識的有點回避目光。
“這不是蘇如嗎?把你也請來了真是難得,怎麼樣,沒有想到吧!這些年來還有機會再和我見上一面。”
我沉默,不說話。
蔣天御的雙手隨意的放在輪椅兩邊的扶手上,他幽冷的目光睨着姜桓,磁性的嗓音陰戾的道,“你和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
姜桓不由得冷聲笑了起來,他俯下身逼近蔣天御面前,咬着牙。
“你說你和我沒什麼好聊的?我想和你聊的可多了,我們姜家毀在你的手裡,我父親的仕途,我的公司,還有婧瀾。”
他給蔣天御扣上了不少的罪名。
“你父親的仕途遲早會完蛋,玩弄多少女人,又有多少女人反怒不敢言,至於你的公司,道理相同,也是因爲利字當頭,不惜一切去做犯法的事,自取滅亡是早晚的結果,至於婧瀾,她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我估計她還在伺候你們父子倆。”
我靜靜地聽着,蔣天御的話帶來我無比的震撼。
婧瀾伺候姜桓和他的父親,兩個男人同時玩她一個女人,這麼露骨的事,他居然拿出來當衆講開,這完全不顧她的面子。
不過婧瀾會做這種事,我真是做夢都不敢想象,有錢人的世界真的很亂。
婧瀾會記恨蔣天御也不是沒有道理,他一下子讓她失去了兩個男人,這麼一來生活上所有的重心全部被搗毀。
“放屁,蔣天御你別以爲仗着自己有點小聰明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害人,害完一個又一個。”姜桓突然目露兇光,面目猙獰的望着我們,“蘇如,你那麼聰明的一個女人,居然會和蔣天御這種人渣糾纏不清,他從來沒有愛過你。”
“我知道,我只是個替身嘛!”
我笑着回答。
這個真相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了。
“蔣天御,你現在在我的手裡,只要你死,我就放你的女人回去。”
姜桓從身後掏出一把匕首。
他握着匕首朝蔣天御刺過來,我撲上去想去擋。
結果,蔣天御用力的雙手推開我。
“站遠點,別過來,你有沒有想過蔣晟和蔣宓?愚蠢。”
他冷冷地喝止我。
我沒有動搖,依然站在那裡,雙眸通紅的望着蔣天御。
“乖,別衝動。”
蔣天御試圖安撫我的情緒。
我站在那裡,沒有繼續動一下,姜桓舉起匕首用力的刺入蔣天御的腿上,他依然沒有動一下。
“呵!我還以爲是裝的,沒想到,你真的變成了殘廢,痛快,簡直痛快。”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姜桓這一刀是在試探蔣天御。
他用力的抽出刺在蔣天御腿上的匕首,我跑上前從蔣天御的西裝口袋裡抽出口袋巾,蹲下身幫忙進行包紮,以免傷口失血過多。
姜桓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我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無用匕首去刺蔣天御。
“現在你滿意了?”
蔣天御冷冷地道。
姜桓笑了笑,他對站在離我不遠處的面具男使了個眼色,“去把溫小姐帶上來。”
我握住蔣天御的手,心在顫抖。
要是那一刀刺在他的身體那該怎麼辦?
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根本沒有人知道,這次,我和蔣天御是凶多吉少了,沒想到,最後我們還是沒有辦法在一起,卻可以死在一起,這算不算是一種幸運?
我有點哭笑不得。
“是,少爺。”
面具男恭敬地道。
不出多時,溫婉被帶到。
她看到蔣天御和我都在,首先撲倒他的懷裡。
“御,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溫婉抱着蔣天御哭喊起來。
我站在一旁有些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