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晚餐我想給蔣晟和蔣宓做個肉排,小朋友的牙齒沒有大人那麼堅固。肉我選用的是豬裡脊。比較柔嫩,好咬。
我看到溫婉在廚房裡。她好像低着頭在做什麼,特別的認真。
“你在幹什麼?”
我站在她背後冷冷地反問道。
她嚇得打翻了放在手邊的碗,手一顫抖差一點要碰到竈臺上正在燒的高壓鍋,我沒有看走眼,她的手上拿着一張紙。好像是包是藥散用的,具體是什麼東西。我就不知道了。
“蘇如,人嚇人嚇死人。你不要太過分。”
她衝着我說道。
我沒有理會溫婉的話,走上前,我看了一眼藥壺,這不是蔣老爺子的藥壺罐子嗎?
他最近好像有幾聲咳受。然後不想吃西藥,傭人按照他的老方子抓的中藥,溫婉在這藥罐子旁邊做了什麼手腳呢?
我不露聲色的轉移話題。“我沒有想到要嚇你,只是進來給孩子做點吃的。還有,廚房裡油煙味重,你沒什麼事儘量別進來。”
我想。蔣老爺子這壺藥不能再喝了。不管溫婉往裡面加了什麼,我這顆心有點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這女人很不妥。
溫婉沒有和我說話,她離開了廚房,我走到廚房門外查看,直至她徹底走遠後,我把藥壺藏起來,重新拿出了一隻,喊來了平常伺候蔣老爺子的傭人,告訴了事情的原委,並且要其注意家裡的任何和吃有關聯的東西,避免下一次再有相同的情況發生。
我打算拿那隻藥壺去做檢測,看看溫婉在藥裡下的是什麼東西?
晚餐,一羣人坐在餐廳裡,我給蔣晟和蔣宓把肉排切成小小一塊放在他們面前碗碟中。
“要細嚼慢嚥,不要一下子就吞下去,尤其是宓宓,不然我以後就不做給你吃了。”
我看着她警告道。
蔣宓望着肉排,然後重重一點頭,“嗯,寶寶一定好好吃,媽媽放心吧!”
我每次聽到她自稱自己是“寶寶”的時候就想笑。
蔣老爺子最近都改喝粥,搭配清淡的小菜。
我想等到他咳嗽好了,做幾道他日常喜歡吃的小菜,算是補償。
晚上用過晚餐,我坐在客廳裡,蔣晟和蔣宓被蔣天御的父親和蔣夫人帶出去玩了,我嫌客廳太安靜,開了電視。
蔣天御滾動輪椅進來,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上班這麼累,爲什麼不上去休息?”
他說道。
我抱着抱枕,抿了抿脣角,蹙着黛眉說道,“想安靜的思考一些問題,我認爲家裡有點不太平。”
蔣天御的黑眸倏然一亮,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總覺得他剛纔的眼神非常的奇怪。
我看得出來,他似乎有話想說。
“御,你還不睡嗎?”
溫婉走了進來,打算了我和蔣天御之間的談話。
他不慌不忙的開口,“我在和蘇如談孩子以後的教學,你先睡。”
我似乎沒有看錯,蔣天御對溫婉有戒心。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很不懂。
溫婉溫柔的笑道,“是嗎?那我也一起談好嗎?”
她還真是厚顏無恥,我的孩子和她有什麼關係?
“不用了,他是爸爸,請問你是什麼?”
我冷冷地反問道。
其實我沒有生氣,只是蔣天御也該是時候回房了,這算是我給他的一個轉折點,方便他找個臺階下。
“蘇如,孩子的事,我以後在和你談。”
蔣天御說道。
我輕輕頷首,眼睛看着溫婉。
這女人在蔣家肯定要搞什麼。
我走到樓上,想把真想告訴蔣老爺子,當我正在他的房門外躊躇不前之際,臥室裡傳來了慈祥的低沉嗓音。
“是蘇如嗎?進來吧!要不,我這房門外的地板要穿洞了。”
蔣老爺子和我打趣道。
我沒有遲疑,推開門走了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
“蔣老爺子,有件事可能是我多疑了,您聽完後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我率先說道。
這句話聽上去有點自相矛盾,可事實上我也是進退兩難。
他笑眯眯地望着我,目光慈祥。
“有什麼說什麼,你除了沒有和天御結婚之外,在蔣家享受到的待遇和自家人沒什麼區別。”
蔣老爺子暗示我放心大膽的說。
我想到溫婉在廚房裡做的不規矩行爲,只想把真相說出來。
“蔣老爺子,晚上我去給小晟和宓宓做肉排的時候見到溫婉在廚房裡鬼鬼祟祟的,我喊她,她沒有注意我的存在嚇到了,這些都不是重點,關鍵是,她好像在你的藥壺裡下了什麼東西,我已經讓司機送出去檢測了。”
我坐在椅子上,回憶晚上在廚房裡發生的那段小插曲。
蔣老爺子聽完我的話之後,並沒有表露出太大的驚訝,這一點讓我感到吃驚不已。
他知道溫婉有問題?還是,這藥壺裡的秘密,他其實早就知道了?
我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蔣老爺子開口,他的沉默讓我感到鬱悶。
我說錯話倒是不至於,而且整件事也不是爲了討好誰,只是我發現了溫婉的古怪行徑,把眼睛看到的事實說出來何錯之有?
倒是蔣老爺子的做法真的讓我丈二和尚摸着頭腦。
“蘇如,如果我要求,這件事你要做到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你做得到嗎?”
蔣老爺子反問道。
我有點明白了他剛纔的沉默是爲了什麼。
事實上,是在思考接下來的話應該要怎麼說?
“我沒有問題,畢竟平日裡要忙着照顧小晟和宓宓,在廚房裡看到的那一幕相信我很快就能忘掉。”
我向蔣老爺子保證道。
他慈祥的開口,“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我正是要你忘掉。”
我雖然不明白蔣老爺子的葫蘆裡到底賣得是什麼藥?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蔣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善男信女。
他也不例外。
溫婉在做什麼或者想做什麼我不清楚,可是蔣老爺子應該是心知肚明的。
“蘇如,天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明天還要工作。”
蔣老爺子要我回房休息。
我沒有繼續留下來,和他道了一聲“晚安”我就走出了臥室。
我回到隔壁的臥室,人坐在牀邊,從剛纔我和他聊天的對話中不難發現,蔣老爺子其實早就知道了溫婉的真實面目,包括在藥壺裡做手腳。
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想去洗澡的時候接到了蔣夫人的電話,說是蔣晟和蔣宓今晚就留在那棟宅子睡覺,我沒有拒絕,那邊也有給兄妹倆準備睡房,再說有親奶奶照顧着,我是比較放心的。
我走到洗手間洗澡,等我洗完澡出來,差一點沒尖叫。
“你要嚇死我嗎?”
我蹙着黛眉怒瞪着不請自來的蔣天御。
他最近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總是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面前。
“有點想你,所以我上來看看你。”
蔣天御說着煽情話。
我聽到他突如其來的告白,正在喝水,被嗆的咳嗽連連。
“咳咳……”我的雙眸怒瞪着他,“以後我在喝水的時候拜託你不要說不正經的話,你圖的是嘴快,可要的是我的性命,得不償失。”
蔣天御沒有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他轉動輪椅朝着我逼近,我被堵在了沙發上,站的有點累,我只好坐下來。
他視線灼灼的望着我,我低頭審視自己才發現睡裙有點短,而且領口很寬。
“流氓。”我罵道。
“這是正常男人的表現。”
他理直氣壯的令人髮指。
我放在水杯,抓過一旁的西裝外套出蓋在身上。
“你覺得我們可能嗎?你不要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這種惡劣的行徑只會讓我更加瞧不起你。”
我淡淡地說道。
我相信蔣天御不會亂來,他要是想亂來,那麼當初就不會和溫婉簽字領證,而且,一年半載後才從美國回來。
總之,我想象不到,他究竟有什麼理由背叛溫婉。
“蘇如,你難道一點也不想我?”
他性感的磁性嗓音開口。
我的身子微微一顫,蔣天御太壞了,他這是在勾/引我。
該死的男人。
“我怎麼會去想已經結婚的男人,這明顯是不對的。”
我無奈的開口。
蔣天御沒有說話,他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我,眼神凌厲極了。
“你的老婆不是很年輕,很有魅力嗎?”
我酸溜溜的說道。
是男人都會喜歡年輕貌美的,溫婉那樣的女孩子有什麼不好呢?
蔣天御看了我許久,突然,他笑了。
“想不到,你真是吃醋了。”他得意的說道。
我吃醋?
他哪隻眼睛看到了?
“你上來只是來和我說廢話的?”我蹙着黛眉不悅的低斥。“現在說完了就可以滾蛋了。”
我有點生氣了。
蔣天御這是來和我炫耀他和溫婉的感情呢?
我學他說了一句滾蛋,而不是滾。
“蘇如,家裡說話不方便,什麼時候去你鄉下的外婆家?”
蔣天御反問道。
我看到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
這個男人居然還留着那把鑰匙,他的心機也太重了。
“你想和我幽會?”我冷冷地反問道。
他把我當成了什麼人?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倒是挺想和你約的。”
蔣天御的黑眸定定地望着我,磁性的嗓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