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總會回來,他抱着我進了浴室。繼續在總會沒有完成的事。浴缸裡水溫剛剛好,不冷不熱。他抱着我,我坐在他身上。
我有一種感覺,他在報復我,報復我昨晚一宿未歸,而且每一次的動作非常粗魯。好幾次我都失控的大喊大叫,雙手拼命推着他的寬肩。可他無動於衷,依舊繼續對我的懲罰。
“蔣天御。不要了,我不要了。”我哭喊着用粉拳捶他肩頭。
對於他而言,我這樣的拳頭不過是小雨點,就好像撓癢癢。我發覺到我越是求饒,他就越是興奮,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加上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他並沒有停下這場愛,從浴室到臥室。我記不得已經有多少次,他在我體內對我有過灼熱的釋放,到最後我感覺有點痛。每次他一旦進入失控的時候。我就會受傷。
我隱約聽到窗外有鳥鳴聲,我在他身下徹底暈厥,沉沉睡去。
這一夜又被折磨的體無完膚。
蔣天御這個人比我想象的要難纏。
我醒來是晚上,臥室裡有微弱的燈光,這次我睡的時間有些長,我睜開微腫的雙眼,擡頭望去,牀尾對面的沙發上,蔣天御坐在那裡。
他看上去精神奕奕,神清氣爽的,絲毫見不到一絲絲的疲憊。
我靠着牀頭,萬幸身上穿着睡衣,但是我感覺到被子下面連內褲都沒有穿,我的臉不禁一紅,其實我能夠理解,估計是他給我塗了藥膏,怕穿了內褲會沾到。
“蔣天御。”我一開口聽到自己沙啞的嗓音,我的臉不禁又紅了。
肯定是昨晚被他折騰了一宿,嗓子喊到了沙啞。
他沒有開口說話,視線依然釘在文件上,我望着他這副愛理不理的模樣,鼻尖一酸,心裡有些委屈,一下子紅了眼眶。
我有些害怕,怕我們又會變成當初的模樣。
他強勢,我卑微。
這樣的愛,讓我感到無助。
“沒事了。”我又開口。
蔣天御不想說話,我又何必去打擾,我選擇繼續躺下來,吃不吃飯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心情不好,吃什麼都是味同嚼蠟,食不知味。
我輾轉着身子側躺着,閉上眼的時候,眼皮壓到了眼珠,淚水怎麼也止不住,一連串的像斷線的珍珠不停滾落。
我沒有想要哭,也不想要他同情我。
我只是覺得很難受,很委屈,我想要他抱抱我,我想要他安慰我。
畢竟,昨天晚上的事,我並沒有錯,又不是我主動去見陸致遠,主動要求與他關在同一個密封的房間裡,這些只是背後有人蓄意爲之。
我突然覺得身上一緊,脖子後面有一股溫熱的鼻息噴灑着,我不敢回頭去探望,但是那股熟悉的氣息,我不會認錯,是蔣天御在抱我。
“你和陸致遠呆在一起的事我只要一想到就渾身煩躁,我無法想象你和他共處一室,我還能冷靜地抱着你,安慰你。”他冷冷地道,“我也是個男人,我自問做不到我最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夜。”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淚,我明白蔣天御說這句話是有意思的,可是我同樣也明白當時的我內心有多難受。
我只是想要他抱抱我,安慰我。
他的臉埋在我的頸窩深處,雙腿連被帶我夾着。
“蘇如。”他磁性的嗓音輕喚着我的名,“怎麼不說話。”
我沒有說話,只是背對着他嚎啕大哭。
我沒有辦法忍受內心的心酸和委屈,我需要一個宣泄的途徑。
蔣天御抱着我,強勢的讓我轉過身面朝他,他從西裝褲袋裡掏出手帕,輕輕地擦拭着我臉上的淚水。
我停止了哭泣。
“這件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吸吸鼻子,啜泣道,“是別人對我下手,我都嚇壞了,我以爲我回來了你會抱抱我,安慰我,誰知道你……”
我說着說着變成了對蔣天御的數落,他沒有生氣,依然幫我擦着眼淚。
我想到一件事,臉不自覺的又紅了,“好像又撕裂了?”
“嗯,一點點,給你上過藥了。”他沒有否認,“可能是太嫩了。”
我的臉更紅了。
“我現在沒有和你討論這種話題,閉嘴。”我惱羞成怒。
我和他說撕裂的那裡嫩不嫩的話題了?夠不要臉的。
蔣天御俯過來,英俊的俊臉在我面前放大,薄脣印在我柔軟的雙脣間,我嚐到了眼淚鹹澀的味道。
我沒有拒絕他的吻,在他的引導下慢慢等閉上眼。
吻由淺至深,一點一點逐漸深入,直到我們都呼吸紊亂,這才雙雙分開。
我躺在牀上,蔣天御已經起身。
“晚餐,我看你將就的吃一點,能不坐就不坐。”他暗示道。
我的臉又是一陣滾燙,他太無賴了。
“嗯,你做主。”我沒什麼想說的。
蔣天御打開臥室的門叫傭人準備簡單的晚餐,並且要送到臥室。
他進來後去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條溫水毛巾,開始幫我擦臉,我靠着牀頭,黑眸直勾勾地望着他英俊的側臉,我的心裡總有一種錯覺,只要蔣天御不發怒,我是極其喜歡他的,可是他一動怒,我恨不得離他遠遠地。
“我臉上有花?”他冷冷地反問道。
我沒有開口,他幫我擦完臉又回到了洗手間,他出來的時候正巧傭人端來了晚餐。
臥室裡有一張很小的小桌子,足夠放得下筆記本電腦,他把小桌子搬到牀上,這樣我用餐倒也不累。
“你吃過了嗎?”我問他。
“哪有心情。”
蔣天御語氣涼颼颼地道。
我只好把晚餐分了他一半,中途我們沒有聊天,也沒有談及任何關於我沒有回來昨天發生的事。
我認爲他也不算是逃避,只是不願意聽我說起那件事,這對於他而言不說是一個結,說了就是一道疤。
我不想去惹。
我們用過晚餐,蔣天御喊傭人進來收拾。
臥室裡恢復了安靜。
我明白蔣天御在想什麼,但是我不願意去揭穿,他現在不願意問題那件事,但是會找時間去問陸致遠,關於這點我絕對不會猜錯。
“蔣天御,我明天得動身去蘇州,你還有空嗎?”我問他,“蘇州青年的入殮儀式你沒有忘記對嗎?”
他的黑眸直直地睨着我,俊龐繃直,冷冷地道,“這件事我沒有忘記,明天開車過去,不坐動車。”
我沒有拒絕他的提議。
“好,謝謝你。”我向他道謝。
這件事本來就是蔣天御額外對我的好,要不是他點頭同意,我豈能順順利利的去蘇州給蘇州青年送行,進行入殮儀式。
“我先去洗澡。”他從牀邊站起身來。
我沒有說話,只是目送着他進了洗手間。
我靠着牀頭,當我陷入愁緒之中時,放在枕頭下方的手機傳來一條短信息,我打開一看,是陌生號碼。
「昨晚一宿未歸是我送給你的一份禮物,很快你就知道,爲什麼我要關着你和陸致遠在一起。」
我看到這條短信息的時候,心頓時“咯噔”了一下。
這號碼是陌生的。可是給我發信息的事情是存在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你是誰,到底是誰?」
我連忙發送過去,反問對方的身份。
對方很快回復過來。
「不用問我是誰,你問了也是白問,我要你明白,真正的苦難纔剛剛開始。」
我的雙手顫抖着,手指在手機按鍵上按着,想要發送一段完整的句子,可是我發了許久總是發錯誤字。
該死的,這到底是誰?
我鼓足勇氣,用撥打電話的方式撥了這個陌生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電話是關機的?這明顯不對,關機的怎麼可能給我發信息,這是設置過了。
怎麼辦?我想和蔣天御商量這件事,可我又怕他不喜歡。
我掛斷電話後,趁着他沒有出來直接刪除了那些短信息,他不喜歡的事我爲何要去做?
何況,我被人帶走的事應該不會再發生第二次,我認爲完全沒有必須去惹怒蔣天御。
我意識到一件事,憑蔣天御的爲人,我要是真的被人帶走的,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至於會如何懲處那個人,這一點我不可估量,畢竟男人和女人有很多時候,想法大大地不同。
我放下手機,蔣天御洗完澡走出來,他站在牀尾的方向,黑眸睨着我,“你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一句話讓我的手變得冰涼。
這男人察言觀色很有一套。
“沒有,我可能是身體還沒緩過來,你太不知節制了。”我淡淡地道。
我唯有壓低說話的語氣和心情,才能瞞過蔣天御。
他坐在牀邊,拿着毛巾擦頭髮,背對着我。
“關於那塊車牌的事我很確定是我小叔叔的,至於這人有沒有回來,或者是出現我不敢保證。”
他和我說話。
我感到非常的意外,蔣天御居然願意主動和我提及他小叔叔的事。
“其實,我當初也是隨口問問,我對這件事不感興趣,我的男人是你,別人與我無關。”
我忠於立場,向他表明我內心對他的忠誠。
“你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
蔣天御轉過頭冷眸睨着我,冷冷地道。
我內心鬆了一口氣,這男人太陰險了,他用一個話題來試驗我的真心,我真覺得留在他身邊,稍有不慎我就會被他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