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御走後,我的情緒變動很大。
午休。我洗漱了一番躺在牀上。打算睡醒後去一趟超級市場,去買一些食材回來。既然他想過來用餐,那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難得他願意靠近我身邊,我不能再不識好歹的使勁推開他,把他趕走。
他說的那句守身如玉,我很喜歡。
他的在乎說明他對我仍有愛。這是值得我開心的,慶幸的好事。
我美美地睡了一個午覺。起牀換掉睡衣,梳理好頭髮。背上揹包我打開家門,發現一個女人站在門外,她見我出來摘下了戴在臉上的墨鏡。
女總裁。
我知道了她的來意。
舉凡和蔣天御有干係的女人來找我無非就是要我離開他,其他的並沒有什麼花樣。
“蘇小姐對嗎?”女總裁問我。
我輕輕頷首。“是,我是蘇如。”
我向她坦白我的身份。
事實上,我不坦白也沒用。她能找到這裡,並且找的這麼精準。背後下了不少功夫,派人調查過我。
承不承認這只是我們之間的一個開場白而已。
“能請我進去坐坐嗎?”
女總裁客套的問道。
我沒有拒絕她的提議,把門打開請她進去。
她想說什麼。我也只能聽她說完才能知曉。至於內容肯定是圍繞蔣天御的。
“坐吧!”我邀請她坐下。
女總裁打量着我的住處,她保養得當的臉上始終掛着笑容,我有一種感受,這笑非常的虛僞,非常的譏諷。
時下流行微整容,她的臉我看得出哪裡打過針,哪裡做過整容,我上班時候的那羣女同事整天給我科普明星的臉上誰誰誰哪個部位動過刀,又有誰長期臉上打了什麼。
這女人應該比我年長,應該和蔣天御差不多的年紀。
“蘇小姐住的地方挺好,很溫馨。”女總裁笑道。
我這住處用溫馨來說並非是稱讚,是一種赤/裸裸的諷刺。
意思就是寒酸。
我笑道,“是啊,蔣天御也說溫馨,看來你們倆的意見是一致的。”
我胡謅。
他纔不管我這個地方溫不溫馨,反正有我在,他隨便在哪裡只會做一件事,一件他想做的事。
至於地方本身是什麼樣的,蔣天御可不在乎。
女總裁掩嘴一笑,笑聲清脆,“蘇小姐,你可真會說笑。”
我說笑?那也得她愛聽。
“你既然來找我,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我開門見山。
我是等的心焦,一會兒蔣天御回來要用晚餐,他中午臨走前交代的清清楚楚,晚餐準備的精緻一些,他要慢慢品嚐。
我得花時間做他口中所謂的精緻的菜餚。
可是,女總裁要是遲遲不奔主題,我就只能乾着急。
她聽我一句直話,很快就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這樣吧!你開個價,蔣天御這個男人我要定了,只要你肯退位讓賢,價錢隨便開。”
果然是做生意的買賣人。
她也是可悲,原來愛情可以用錢來買賣。
我笑着擺擺手,“首先,我和蔣天御現在是非常普通的關係,真要追朔,我就是爲他流過一次產。第二,我的愛情是無價,而你想買蔣天御,他這人更無價不是嗎?第三,你能用錢買到的愛情,又何必找蔣天御呢?”
我和女總裁說這番話並不是想找她吵架,主要是她這句話說的讓我很倒胃口。
開個價?
什麼叫開個價。
我是他們誰都能欺負的弱者嗎?
女總裁看了我好半晌,勾脣笑道,“一開始我也想不透,爲什麼蔣天御會看上這麼平凡的你,現在我算是瞭解了,和臉無關,和人的性格有關。”
“他現在有一個項目正在和我談,其實,我多次想勾.引他上/牀。”女總裁看着我諷刺的笑道,“他告訴我,除了你之外,他對別的女人沒有興趣。”
我明白女總裁這句話的意思。
用蔣天御經常在我面前說的,他除了我,對誰都硬不起來。
我能理解他當時說這句話的語氣與表情。
“我想和你說句實話,我特別趕時間,我得出去買菜。”我看着女總裁語調抱歉的說道,“至於你想要蔣天御,你加油,我支持你去追他。”
我沒有權利阻止別人去追求幸福,無論是蔣天御無論是女總裁。
他們能否在一起,那都是後話。
她看了我許久,“蘇如,你腦子沒問題吧!要我去追你的男人。”
我確定我腦子沒有問題。
“男人有需求,女人也有需求,你是21世紀的新女性,我只是支持你的想法,至於結果如何,八字還沒一撇不是嗎?”
我淡淡地道。
蔣天御要是接受女總裁,我也無話可說,證明她有魅力。
女總裁從座位上站起來,“他的項目能夠達成,但是看你怎麼樣,要是你來參加我的派對我就考慮把項目籤給蔣天御。”
又玩這一套,這幫女人也挺無聊的。
我笑道,人從座位上站起來,“蔣天御不需要靠出賣女人來得到項目合約,我也不會去做幫他爭取項目的愚蠢行爲,萬一人家不領情,我豈不是吃力不討好。”
蔣天御的事他自己會處理,他是一個有本事的男人,這一點,我毋庸置疑。
“你真的很不同。”女總裁又道。
“敢給蔣天御生孩子的女人,肯定比別人多了一個膽子。”我自我嘲諷道。
女總裁沒有爲難我,她很快走出了我的住處,離開前她邀我坐她的車離開,我謝絕了。
和這種勢利眼的有錢人少來往,少勾搭。
我打車前往超級市場,時間將近四點,我的心一下子着急起來,就怕晚上沒時間做蔣天御愛吃的飯餐。
蔣天御不來不要緊,一來搞的我神經兮兮,過度緊張,心跳加速,一整天不在正常狀態。
他的存在就是來折磨我的。
我花了半個小時買好食材,打的回到住處,快要五點鐘。
回到家水還沒喝上一口,蔣天御發來了一條信息。
「晚上加班。」
這是什麼意思?不用來吃飯了,那我可以隨便糊弄一下了。
「晚餐延後一個小時。」
我收到他後半條信息的時候,愣是樂不出來了。
「哦。」
我有氣無力的回覆他一個字。
接着我穿上圍裙在廚房裡忙碌了起來,夏天的菜只能早點做好,不能剛出鍋,菜熱會燙嘴。
我做好晚餐,煮好飯,回到浴室洗漱一番,換掉穿在身上的那套衣服,免得油煙味燻人。
我想到蔣天御這陣子都會回來吃飯,我想着得給他準備一把鑰匙。
我拉開抽屜,拿出放在裡面的藍胖子卡通鑰匙圈,把備用鑰匙串在鑰匙圈裡,一會兒蔣天御來了我可以交給他。
串好了要給蔣天御的鑰匙,我回到餐廳,剛出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聽敲門的節奏,我不用往貓眼瞄都能知道是誰來了。
我打開門,他非常順手的把公事包交給我。
“好餓。”蔣天御喊道,從我身旁掠過。
我有一種錯覺,我已經嫁給他了,身份就是等着老公下班的老婆。
接過他的公事包,我好像還得給他準備換的拖鞋?
蔣天御站在餐桌前低頭一看我着的晚餐,英俊的俊龐浮現一絲複雜的神色,眉梢一挑,“挺像回事兒。”
我站在他身後撅撅嘴,一句話也沒說。
他就是坐下來張嘴吃,我可好,得忙前忙後的。
蔣天御隨口一句“挺像回事兒”,我還得對他報以感恩戴德之心。
晚餐,我安靜的吃着。
“今天家裡有來過人嗎?”
他端着碗冷冷地問道。
我正好夾菜擱在碗裡,他筷子朝我伸過來,接着夾走了我碗中的菜。
“盤子裡不是還有很多嗎?”我怒然。
蔣天御端着碗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吃的菜我也花過錢,有意見?”
他的囂張姿態令人髮指。
我哪敢對他有意見。
我又夾了一筷子菜,他這次更好直接把飯碗端到我面前,黑眸看着我的筷子,暗示我把夾的菜擱到他的飯碗中。
他是來和我鬧呢?
“問你話,今天有沒有什麼人來過?”他重複了一遍。
我被他屢次的夾菜事件給打岔的忘記了要回答。
“沒有。”我撒謊。
女總裁來找我的事沒什麼好說的。
“你確定?”他反問道。
我趕緊回答,“我確定。”
期間蔣天御一句話也沒有再說,飯後,他問我要了新的牙刷,說要刷牙。
我正好買過一些,就遞給了他。
飯後,我坐在客廳裡吃西瓜,他在浴室裡刷牙。
但願他今晚回離園去,我這裡不留客,說好了吃飯就是吃飯。
他刷完牙坐到我身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口紅。
“這牌子的口紅你不用的,我知道。”蔣天御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黑眸睨着我。
我看這東西很眼生,心裡想到了晚餐的時候他問我的問題。
我沒有說話,假裝沒有聽到,他伸出手用力攥住我的手腕,我被扯進了他的胸膛。
猛然一撞,撞的我胸口生疼生疼,疼的我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低眸視線落在我的紅脣上,我從蔣天御裡的眼神裡看到了邪惡。
“撒謊是嘴不夠乖,我看你是嘴硬,欠吻。”
蔣天御磁性的嗓音沙啞的道。
我被他緊緊扣在懷裡,他修長的手指尖挑着我的下顎,帶着牙膏清冽薄荷氣息的脣貼着我的紅脣,吻在毫無預兆下展開。
我沒有躲,也沒有拒絕,我喜歡他吻我的這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