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鑑於他禮貌的態度,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瞪了他一眼,“然後呢?”他一愣,怕是沒想到我的態度如此囂張。

“以前在哪裡學過嗎?”他問。

我奇怪,難道他沒有學過嗎?但是直接開口,又怕傷人的自尊心,我點頭,“當然學過,因爲家裡有個滅絕人性的師傅。”

我開門回頭問他,“你確定你要進來。”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想這裡雖然不是我家,但也算是我的領地,你就算是來拜師學藝,也該學學關於態度的問題。

剛邁進門檻,我們不禁相互對視一眼,他又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地板上八字趴着一個穿着吊帶裙的女人,我走過去拽起她。莫小邪眯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哦,你回來了!”

根據莫小邪的下班時間,她應該比我晚三十分鐘纔會回來。我說你翹班了?

她說大姨媽來光臨下午就回來了。

我說你腦子是燒壞了?還是神經失常了?這種情況能趴在地板上嗎?

她說地板是溫暖我的男人。

我說你腦子真的被棉花塞滿了!

然後,身後響起一個不滿尷尬的聲音,“喂,你們兩個說完了沒有。”我這纔想起還有第三人在場。

莫小邪的嗅覺頓時靈敏起來,站起身來,指着他問,“性別?”

他一愣,不知所以然的開口,“男!”

莫小邪一臉懷疑,“經過認證!”

他擺起一副受不了的面孔,不耐煩地語氣,“要脫光給你看嗎?”

莫小邪頓時搖頭,“我可不想對你負責。”一掌又拍在他的胸上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平平如也,真男人也。”

接着又上下打量一番,彷彿我從動物園帶了只大熊貓回來。她回頭對我說,莫倚琪眼光不錯嘛,不過思想上可以複雜,行爲上要單純,知道嗎?

他臉色一陣黑青,指着莫小邪問我,這個瘋女人是誰?

我說你的師傅,不過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就看你的表現了。

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打量着莫小邪,問我你確定?

我說試過就知道了。

他問莫小邪,你練了幾年的足球,是哪個學校的教練嗎?

我跟莫小邪一愣,他說什麼夢話。雖說中國男足被國人罵臭,中國的子民無不做夢都想着自己身懷貝克漢姆腳下絕技,爲國雪恥,但是莫小邪絕不在此行列。

我想或許他誤會了什麼,一問之下真相大白。

此男是學校體育部部長,正爲學校的女子足球隊的組隊和訓練發愁,一日不知從哪裡聽說我身懷腳下神功,想邀請我入隊,攔住我且又聽說背後還有一位高人指導,便想一箭雙鵰。

我滿滿的灌上一肚子水對他說,“鬼才會踢那個東西,你聽哪個人說找哪個人去。”我以爲他口中所說的利害是指我的數學成績,然後聽說家裡有一優秀的家庭指導,想要來拜師,順便幫莫小邪多一個生財之道。

他不相信仍不依不饒,解釋說有很多人曾經親眼目睹過我施展絕技。難道我患上了暫時性失憶症,我怎麼不記得這件事。莫小邪一聽饒有興趣的盯着我,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之勢。

我猛然一想,跟此類球種的接觸,好像在不久前有過親密的交流。

畫面回放到某日的下午,恰好輪到本組的小組值日。我跟某女負責垃圾清理的工作,到垃圾池倒完垃圾往回走的時候,某女突然要如廁,扔下一句拜託了,就跟廁所親密去了。

我一個人提着垃圾桶剛走到一條小道上,一聲很不禮貌的叫喚聲傳來,“喂,那邊那個女的把球踢過來。”我一聽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想要瞧瞧出言不遜的傢伙到底是哪副嘴臉,只見不遠不近的地方站着一個男生,用手指着我,“你是耳朵有問題嗎?我叫你把球踢過來。”

真是出門不順,倒個垃圾就碰到一隻惹人討厭的蒼蠅,或許是垃圾池的臭味還在身上餘留,引來蒼蠅駐足。我別過頭看見一顆球安靜的躺在不遠處,惹人厭的聲音還在耳邊響着,“你這個女人快給我把球踢過來。”話有口誤,什麼叫女人,本小姐還在待字閨中,未能跨越到成爲女人的道路上。

出言不遜罪其一,扭曲事實罪其二,本人無論恩仇必定要加倍奉還。於是,不斷地加以心理暗示將憤怒化爲動力,動力化爲力量積聚於腳下,一腳射出不斷地祈禱着能順利地將球送到這隻蒼蠅的臉上,以臉謝罪。

不知道是學習太過於用功,導致視力下降瞄頭不準,只見那球從他臉上掠過一陣風,直直地射進他身後的球門裡了。事後,我恨得咬牙切齒反悔思過,真應該直接了當地給他回報上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