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
【哈?】
三人工作室的高層聯合工作羣聊裡,現在有幾條宣傳組分享的新聞鏈接,這個鏈接報道的其實就是外網對於邱怡橙和林夢瑩的新聞。
看着這些玩意,徐川、林夢瑩、邱怡橙三個人現在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有點說不出來了。
主要是這個事情來的實在是有點太騷了,簡直是“騷”斷了腿。
【這事吧,很難評……】過了不知道多久,徐川在羣聊裡發了一句這個話。
隨後,林夢瑩回了一個【無語】的表情。
倒是邱怡橙回覆道:【我們是不是要再對外澄清一次?】
發了這句之後,邱怡橙又來了一句:【國內其實不用澄清,要不去外網澄清??】
看到這話,徐川思索了一下之後,打字道:【算了,先別管它,也不一定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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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川這個消息發出去之後,林夢瑩過了一會回覆道:【確實不是壞事,有了這個誤會,很多事情的風險好像又降低了不少】
林夢瑩這話一出,三個人瞬間都懂了她的意思。不過他們倒是沒在羣裡繼續深入的聊下去。
又扯了幾句閒篇之後,三人結束了對話。
徐川又跑去外網看起了和邱怡橙林夢瑩兩人相關的內容來。
這個時候徐川的英語水平算是起到了作用,他可以不用翻譯的直接讀懂英文流信息。
大概看了快兩個小時,徐川對於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總的來說,這次的事情來的過於意外和突然。
但目前的形勢對於邱林二人來說是好事,尤其是對於邱怡橙。
既然現在在外國人的認知當中,她已經被打上了【華國最火女歌手】的標籤。那不如趁這個機會發點外文歌。
於是乎,徐川又開始在腦海裡搜索起外文歌來。
這一想,他才發現自己印象最深的外文歌不是英文歌,而是日文歌,這些歌大多都是動漫的主題曲。
不過這些歌他只能記得住旋律,原歌詞的意思都有點不太記得了。
如果想做的話,得讓人重新填詞。韓國一些歌曲也一樣,只能記住旋律。
相對而言,英文歌徐川能記住歌詞的還真有一些,大多都是一些經典之作。
除此之外,徐川還發現,自己腦子裡還有一首印象非常深刻的外文歌,這個歌是法語的,叫《我的名字叫伊蓮》。
這首歌的印象深刻到什麼地步呢,徐川到現在還知道該怎麼唱。當然唱的是諧音,不過沒關係,這首歌的歌詞大意他記得住。
如果花心思去做的話,應該是能做出一首還原度至少9成的來。
當然,那都是後話。
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選一首歌出來。
此時在徐川腦海裡,浮現出來的第一首就是他人生中學的第一首英文歌,這首歌叫《She》。
是他讀初中的時候,那個漂亮的英文老師教的。徐川的同齡人,應該有很多都和他有同樣的經歷。
《She》這首歌是德國的一個樂隊Groove Coverage(舞動精靈樂團)創作的。
這個樂隊還有兩首神曲,一首叫《God is A Girl》(上帝是女孩),徐川還記得當時都謠傳這歌是艾薇兒唱的。
另一首叫《Far Away From Home》(遠離家鄉),這首歌被衆多知名DJ譽爲當今舞曲最爲精華的傳世之作。
還被評爲全球最好聽500首歌之一。
巧的是,這三首歌他那個漂亮的英文老師都教了,如果說其他歌的歌詞徐川還得連回憶帶自己編。
這三首不用。
因此,徐川決定拿《Far Away From Home》給邱怡橙試試水先,原因很簡單,聽過這首歌的人,都知道這首歌有多抓耳。
作爲在歐美空有知名度沒有粉絲的邱怡橙來說,先發一首抓耳的歌最合適。
要是邱怡橙能在國外紅火起來,自己再在國內推進一些東西。那這完全可以說是中美兩開花。
六老師沒實現的願望,由我徐某人來守護。
說幹就幹,他直接在沈華錦的病房裡找了紙筆開始一邊哼一邊謄起歌詞來。
“小川,寫歌呢?”他這個行爲,自然是被沈華錦給看到了眼裡,所以好奇的問道。
徐川聞言擡頭笑了笑道:“是啊。”
“哦,對了,這些天也沒來得及問你,你幫我改歌改的怎麼樣了?”沈華錦像是突然想到了一樣開口問道。
徐川一聽這話,手裡本來還在書寫的筆也停了下來。
愣了一秒後,徐川才一拍大腿道:“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您要是不說我都忘了這一茬了。”
一見徐川是這個反應,沈華錦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所以,你是還沒來得及改?”
“不是不是,已經改好了,我手機裡有電子文件。”徐川笑着說道,到了今天,他可不敢再幹什麼拖着給驚喜的事了。
這次就差點拖到天人永隔了,老爺子對這個歌唸叨了這麼久,要是死都沒看到得多遺憾。
當然,徐川會更加遺憾和自責。
如果這次老爺子沒搶救過來,他都不敢想自己再次翻看那個手稿的時候,會是什麼心情。
“是嗎,給我看看。”老爺子一聽這話,立馬來了興致。
徐川聞言剛想打開手機,把東西找給老爺子看看,但翻着翻着又突然停了下來。
只見他擡頭看着沈華錦說道:“師父,這歌無論是改得好還是不好,您可千萬不能激動,您這心臟……”
“小子,你這話就把師父看扁了,你師父我一輩子看過多少歌,一首歌至於讓我激動嗎?”
“也是。”徐川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於是乎,徐川找到了曲譜的PDF文件之後,直接把手機遞給了沈華錦。
沈華錦接過來一看……再一看……又一看,果不其然,沒有一點激動的意思。
徐川在旁邊見他如此淡定,剛想奉承一句自家師父果然見多識廣,就聽到沈華錦來了一句:“你這手機字也太小了,看不清啊,我老花鏡呢?”
一聽這話,徐川到嘴邊的讚歎被吞了下去。
合着不激動是因爲完全沒看清是吧?
他把手機拿了回來,隨後遞給沈平安說道:“平安,過來把歌詞抄一份大的字給爺爺。”
“哦。”沈平安聞言乖乖的從徐川手裡接過了手機。
沒用多久,沈平安抄寫的歌詞到了沈華錦的手裡,這次他帶上了他的老花鏡。
“歌唱祖國?”沈華錦喃喃的跟着歌詞念道,“……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嘹亮……”
唸了一會之後,他轉頭看着徐川問道:“譜子呢,什麼旋律?”
“平安會唱,您讓她唱給你聽聽。”徐川笑着說道,他之前就打算叫沈平安唱小樣,所以教過她。
“平安,快快快……”說好不激動的沈華錦,現在的語速明顯是急了起來。
徐川見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後對着蔡夢使了個眼色。
蔡夢會過意來,出門找醫生去了。
沈平安見爺爺這麼急,也不敢耽誤,拿着手機看着歌詞先找了找調之後,隨後清唱起來。
隨着沈平安的歌聲在房間裡不斷的響起。本來是埋頭看着歌詞的老爺子,頭慢慢的擡了起來。
他的視線先是放在了站在那裡唱歌的沈平安身上,看了許久,他又轉頭看向了坐在凳子上,一邊輕輕用手打着拍子,一邊小聲跟唱的徐川身上。
一瞬間,原本因爲這首歌情緒有些激動的老爺子,竟然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因爲他激動的情緒在這一刻換成了其他。
自己對於這麼一首歌期盼已久,現在他被自己的弟子寫了出來,而唱響它的是自己的孫女。聽着聽着,沈華錦感覺自己本就模糊的雙眼,更加模糊了。
幾分鐘後,沈平安把歌給唱完。
沈華錦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不斷的點頭道:“好,好,好……”
也不知道說了多少句好字之後,沈華錦擡頭道:“再唱一遍,再唱一遍……”
“先別唱了,師父,以後想聽的機會多着呢,醫生來查房來了,咱們先看身體。”徐川聞言笑着說道。
他的話音落下,原本在門邊等一分鐘的醫生,立馬過來詢問起老爺子的主觀感受來。
當然,也就是常規詢問,因爲沈華錦現在身上連接的儀器顯示的數據都算正常。
檢查一番之後,醫生一離開。沈華錦立馬就叮囑道:“這樣,小川,你聯繫一下鄧光鄧老師,把這首歌讓他幫忙轉交一下上面。”
“行。”徐川聞言點了點頭,“對了師父,要錄小樣嗎?”
“錄一個吧,錄一個直觀一些。”沈華錦想了想,隨後又問道,“你編曲做了嗎?”
“做了。”徐川點了點頭。
“手機裡有嗎?給我聽聽。”沈華錦一聽這話,立馬開口道。
徐川聞言又找了編曲文件給沈華錦聽了聽。
老爺子聽了幾遍後纔開口道:“應該是夠用了,沒事,歌舞團如果要用這首歌的話,他們自己會編曲。”
事情交代到了這裡,兩人又說了一些其他稍微細枝末節的事情。徐川便直接開始安排錄音的事情了。 在京城,徐川要錄音自然是會去霍北北那邊。
然後他們倆就出現了以下的對話。
霍北北:“這歌你寫的?!!!!!”
徐川:“不是,我師父寫的,我怎麼可能寫得出來。”
霍北北:“那倒也是。”
半個小時後…………
“臥槽,這歌真是你寫的?!!”
“都說了是我師父寫的。”
“你剛剛上廁所的時候,我問了你那個妹妹了,她說是你寫的!!”
“你聽她瞎說。”
霍北北已經被徐川給整的恍惚了。
一直到徐川拿着母帶離開,他腦子裡還在琢磨一件事情,這歌到底是誰寫的?
實際上,這個問題不僅僅是霍北北想問,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問了。
第三天上午,一個多功能室裡,鄧光一行人,正在表情認真的看着《歌唱祖國》的歌詞和曲譜。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有個人忍不住開口道:“老沈這是經歷了生死,突然返老還童了,這麼有朝氣的歌他都能寫出來?”
這裡面有一個算一個,那都是識貨的主,更是搞了一輩子音樂的主。
那自然是能感受到其他人感受不到的東西,就比方說一首歌的歌詞和作詞着年紀的關係。
該說不說,這些人還真的說到點子上了,因爲王莘先生寫這首歌的時候,確實才32歲。
幫忙轉角文件的鄧光聽到這話笑着說到:“哈哈哈,是啊,這歌詞看得跟他三四十歲的時候寫的似……咦……不對不對。
這歌怎麼看的像是通過老沈的那首《祝福祖國》的歌詞基礎上改的,這不會是小徐寫的吧?”
這話一出,會議室裡的人齊齊一愣。
隨後立馬又響起了一陣詫異的討論聲。
“你還別說,還真有可能是小徐寫的。要說這歌老沈年輕的時候可能寫的出來。我們年輕的時候,靈光乍現也有可能寫的出來。
但現在我們現在這個年紀,寫不出這個風格的來。你看這個歌詞和曲子的感覺,就該是徐川這個年紀的纔有的味道。”一個人開口道。
“誒,不是送了光盤來嗎,小吳,放一下放一下。”過了一會,一個老太太突然催促道。
這話一出,一個小吳的年輕人,立馬把光盤拿過去開始播放了起來。
沈平安的歌聲很快隨着伴奏在這個房間內響起。
這下,就連那個放光盤的年輕人小吳的眉頭都挑了起來,其他人那更是不必說,不停地瞪着眼睛對視。
哪怕是一堆老花眼,也能在此刻感受到對方的震驚。
等放完了一遍之後,鄧光立馬催促道:“小吳,再來一遍,再來一遍。”
就這樣,一直放了四五遍之後,鄧光纔有點嫉妒的說道:“好傢伙,我這輩子也沒寫出過這麼牛逼的歌來啊。”
“我現在就想知道這歌到底是誰寫的,老沈看樣子是寫不出來,可要是徐川那小子寫的,我心裡又有點難接受,這傢伙才二十多歲……”一個人跟着說了一句。
“哎,要我說啊,你們都是想多了,這文件上不都寫了嗎,作曲作詞都是老沈。”
“我不信,這歌要是老沈弄的他早就拿出來了,他一分鐘都不會拖。”
“照我說啊,你們猜來猜去的,不如直接打個電話再問問清楚不就得了。”一個人突然笑着提議道。
“有道理,我這就打。”鄧光說着直接掏出了手機,給沈華錦打了電話。
巧合的是,此時的徐川剛好在酒店裡做《Far Away From Home》的編曲,沒有和沈華錦他們在一起。
老爺子的身體穩定,他也不需要無時無刻在那邊守着。
他更不會想到,那羣人會打電話過來問沈華錦這首歌是誰寫的。
畢竟從他的角度,文件上的詞曲作者的信息都已經寫的很明白了。誰會吃飽了沒事幹去懷疑那麼多。
除此之外,徐川也沒有和沈華錦提過自己交的文件上,署的是他的名。因爲徐川知道沈華錦是不會讓自己這麼做的。
這下好了,根本就沒和徐川“竄過供”的沈華錦,聽到電話裡鄧光給自己來了一句“老沈,這歌真是小徐寫的?”之後。
還以爲是這羣老傢伙不相信徐川能寫出這些歌來,懷疑是自己的歌署了徐川的名。
於是乎,他直接開罵道:“孫賊,你個老糊塗的寫不出來,不代表我徒弟寫不出來。我徒弟水平高着呢。
我告訴你,這歌我可以一點作用沒起啊,你別因爲嫉妒壞了我徒弟的心血。”
瞧瞧,瞧瞧這鄧老頭多壞,他這問題問的就是在賭沈華錦不知道這回事。
幾十年的老兄弟,還真給他賭對了。
又由於他這邊放的是免提,會議室裡的人一聽這話,立馬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行了行了,就是問問,你看你急什麼。你現在身體養的不錯啊,中氣還挺足。”
“身體好不好的,和你們掰扯掰扯道理的力氣還是有的。”
“甭掰扯甭掰扯,你好好養病吧,改天再過去看你。”
閒聊了幾句之後,兩人掛斷了電話,鄧光雙手一攤的說道:“破案了,就是小徐寫的。那小子根本就沒跟老沈說過這件事。估計是怕老沈不同意。”
“不是,那他爲什麼要署老沈的名?”
“這小子鬼精鬼精的,他知道這歌是幹嘛的,也知道這歌有多好。以後說不定就會被用在很多重要場合。
他太年輕了,也太出名了,未來還有幾十年的路要走,肯定是怕自己以後萬一出問題了產生不好的影響。
你說像老沈和咱們這羣老傢伙,那都沒幾年活頭了,犯不了什麼大錯。署老沈的名一方面做了貢獻。
另一方面,還避免了風……誒我說,這小子到底爲什麼會這麼聰明啊?他憑什麼年紀輕輕的就一堆心眼的?這誰教的,老沈教的?”
“就老沈剛剛罵人的樣,你覺得他能教徐川這個嗎?他自己的心眼都沒他徒弟多。”
這話一出,大家的話匣子算是徹底被打開了,開始討論起徐川的過往來。
到了下午,這首《歌唱祖國》出現在了趙康年的辦公室裡。而鄧光等人的討論內容,也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在用電腦聽完了這首歌之後,趙康年久久不語。再想起鄧光等人討論的內容,更是讓他忍不住思索了起來。
也不知道思索了多久。
趙康年拿起電話通知他的秘書道:“安排一下,看看這兩天抽個時間我親自去看一下沈老師。”
之前他是安排了秘書代自己去。
說完這個,趙康年補充道:“哦對了,記得跟沈老師提示一下,我希望徐川能在場,我想和他交流一下。”
說完這些,趙康年掛掉電話,起身打開了身後的文件櫃,從裡面找了一份文件出來翻看。
2018年初的時候,開會決定推動國內文化娛樂產業的高質量發展。
今年6月,又批覆了一個“文化藝術產業高質量發展(先行)投資基金”項目。
說起文化藝術發展基金,其實全國各省都有類似的,這些基金,符合條件的組織和個人,是可以申請費用。
但趙康年現在翻看的這個投資基金有兩點不同。
第一點不同是,它不接受申請,這個基金只做主動投資。
第二點不同的是,基金除財務人員,負責決定投資方向和投資額度的人,不得是公職人員。必須是優秀的相關從業人員。
設立這麼一隻特殊的基金,其實就是一個嘗試。
所以錢並不多,也就是10億而已。
但它的實際意義還是比較重要的,通過這個基金的投資方向。可以驗證很多事情,也可以給後續的政策調整提供一些參考。
之前趙康年一直頭痛着這麼一隻基金該找誰管理。
娛樂業老炮,他們想管趙康年也不會給他們。
別到時候這些貨拿着錢去投資幾部“鄉土電影”琢磨着去外國評獎,那就有點扯淡了。
不是“鄉土電影”不好,是這個錢不是往這個方向花的。
高質量發展的意思,早就從什麼某部作品去國外拿點獎,變成了實際產業全方位升級了。
所以,趙康年從一開始就是打算從年輕人裡面挑的。
現在看來,還挑什麼,還有比徐川更合適的嗎?
要手段有手段、要眼光有眼光、要才華有才華、要覺悟有覺悟的。
最關鍵的是,這小子涉及的業務面廣,這纔是這個基金真正所需要的。
趙康年覺得,這10億的基金放到徐川手裡玩幾年。搞不好方向探索到了,基金的體量也10億變成20億。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其他人求着管理基金,希望從這裡面能獲利。
但徐川這小子很有可能會覺得這是燙手山芋,然後想辦法拒絕。
一來這小子自己不缺錢,市場對於他的信心又足,他確實沒必要花心思來管理這麼一隻基金。
二來,這傢伙在某方面的敏感性太強了,他現在連《歌唱祖國》都避免署名,還能來管這麼個基金?
念及此處,趙康年覺得,這10億的基金徐川不拿不行了,不拿也得想辦法塞給他。再沒比他更合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