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之上，覆蓋的迷霧，將一切都掩蓋住。
顧長卿已經飛行了很久，卻依舊沒有找到河的對岸。
因爲一路飛來，即使再寬闊的河流，也不可能還沒有到邊。
之所以沒到的原因，只能是，他在河面上迷失了。
這個結論很諷刺，但現在，這是事實。
顧長卿一路飛着，甚至放棄了神念探查。
人族的先賢們，會留下這特殊又詭異的河流，必然有他們的用意。
顧長卿相信，自己不會困在這裡太久。
……
時間過去的很慢，但是又似乎沒有多少變化。
顧長卿已經忘了自己飛了多遠。
但是，按照原宇宙來算的話，至少已經飛出了上百個星系了吧。
但是，此刻他的腳下，依舊是平靜的河面，沒有一絲的改變。
沒有方向，找不到目的地，就這樣的盲目地飛着。
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哪怕是顧長卿也不例外。
顧長卿隨手放出來黑龍，讓它繼續飛，至於自己，從空間戒子裡搬出了舒適的沙發。
啵……
一瓶紅酒打開，芬芳的酒香四溢，顧長卿一手拿着高腳杯，一手夾着煙，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黑龍高速的飛行帶起的風，在他身前十丈以外的範圍就自動繞開。
一口酒下去，滿口生香，也算是在最近緊湊的探尋中獲得一段休憩的空間。
或許冥冥中的存在，有些看不下去顧長卿此刻悠閒自在的樣子。
正當顧長卿點燃第二支菸剛抽了一口，黑龍的正前方，一片廣闊的天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顧長卿愣了一下，眼前的世界，居然連迷霧都不存在了。
一切都清晰可見。
只是，眼前出現的場景，卻不是那麼地和諧。
天地間濃煙滾滾。
山河崩碎，岩漿在大地上流淌，天上黑雲密佈，電閃雷鳴，怎麼看都是一幅末日的景象。
顧長卿抽抽鼻子，空氣中傳來刺鼻的血腥味。
但是這血腥味，顧長卿卻覺得如此的陌生。
似乎，那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味道。
一個新的疑問也浮現在他的腦海，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還是宇宙之城內嗎？
如果是在宇宙之城內，爲何與之前遇到過的地方有這麼大的反差？
帶着疑問，顧長卿飛身過去。
嗖！
一顆隕石擦着他的左肩，狠狠地砸在大地上，爆炸擴散開來。
掀起的煙塵直衝雲霄。
顧長卿眯起雙眼，隨手一揮，天空中數顆接踵而來隕石直接化作飛灰，消失在天空中。
“何人，居然敢幹擾我的攻擊！”
天空之上，傳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
顧長卿擡頭看去，只見一個羊頭蛇身，胸前生出兩隻爪子的怪物，正瞪着血紅的眼睛看着顧長卿。
“真是醜得無以復加。”
顧長卿揉了揉眼睛，一來就看到如此抽象的玩意，實在有點太辣眼睛了。
昂！
黑龍扭頭對着天空一口龍息吐出，羊頭怪驚慌失措剛想逃走，卻被龍息捲住，當即化成飛灰。
不管是敵是友，殺這麼個玩意，顧長卿絲毫沒有任何的愧疚。
然而，顧長卿終究還是低估了這片天地的抽象程度。
很快，天空上涌來密密麻麻的奇形怪狀的怪物。
鼻子上長着臉的猴子、長着鼠頭的鴨子，長着菊花狀腦袋的……狗。
顧長卿窮盡自己的想象力，也無法想象出這麼多奇葩長相的玩意。
“瀆神者，殺掉他！”
鼻子長臉上的猴子似乎是它們的老大，此刻正在發號施令。
顧長卿氣笑了，自己被嚇着了還沒要點點賠償，對方居然還是要殺了自己。
這種過分的要求，顧長卿可不能讓他們失望。
剛剛，自己還在爲自己弄死那隻羊頭怪有些自責。
但是看到天上飄着的這些怪物嗎，顧長卿心中沒有了任何的自責，甚至覺得自己殺的還不夠直截了當。
但看到眼前的這羣，長得醜不說，還想殺了自己。
尤其是那一句“瀆神者”，怎麼聽着有那麼點耳熟呢？
顧長卿將視線掃過眼前的怪物們，心中有了答案。
這些，全都是域外天魔。
只不過，爲什麼域外天魔卻顯得這麼弱。
要知道，一路走來，剛剛好已經遇到了三隻域外天魔。
蘇璃，魑，還有一個連名字都沒有問。
這三隻域外天魔，怎麼看都與眼前這些抽象玩意完全不是一碼事。
既然是域外天魔，顧長卿殺起來就沒有任何的顧慮。
催動詭紋，天空中，冥神具象降臨。
一個橫跨整片天空的冥神國度，從冥神的手中丟出。
恐怖的寂滅之力，直接將冥神國度中所有的域外天魔全部鎮殺。
天空恢復了平靜，除了依舊如同末日地獄一樣的環境。
黑龍載着顧長卿，一聲長嘯向着遠方飛去。
出了迷霧，顧長卿的神念，已經可以暢通無阻地到更遠的地方。
顧長卿可以感覺到，這片天地，到處都戰鬥。
啪！
黑龍尾巴一甩，直接抽死一片圍攻而來的域外天魔。
顧長卿眉頭皺得更緊。
之前那麼多天只遇到三隻，但是現在，域外天魔就跟不要錢似的，鋪天蓋地都是。
顧長卿甚至懷疑，此刻的自己是不是還在宇宙之城中。
不然，前後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差。
反差到有些離譜的狀態。
一聲龍吟響起，萬丈龍息橫掃長空。
又是上萬只域外天魔化作灰燼。
“還真是沒完沒了！”
顧長卿有些煩躁，這幫東西長得不是玩意，居然連心眼都沒有。
都沒看到自己同類來多少死多少嗎？
還上杆子上來送死。
這不是妥妥的智商有問題嗎？
話剛落音，一隻長毛的青蛙，忽然伸出舌頭粘向顧長卿。
“夠了！”
顧長卿大怒，空間隨之震動，額前靈焱印記閃亮，目之所及，處處燃燒起灰白色的火焰。
天地間瞬間響起無數的哀嚎。
那是發自神魂痛苦的聲音，片刻後，無數的域外天魔從天空跌落，本就不太聰明的眼神徹底失去了神采。
天地間再次恢復了靜謐。
顧長卿的耳朵邊，總算清淨了許多。
靈焱，作爲一個超大範圍的攻擊手段，實在是太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