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往回走,冷幽月略略不自在,畢竟渾身的傷口擺在那裡,她總不能和相安無事的人做比較。
只見她餘光瞥向墨謹琛,輕聲開口,“我這麼做,你是否覺得優柔寡斷了一些?”
冷幽月神色平靜,也不知道這話是從心底問出,還是隻是隨意問一問。
倒是墨謹琛神色淡然,聽到她的話也並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淡然開口,“並不。”
冷幽月聽了,頓時感到有些詫異,“並不?”
是個正常人,都會認爲她這麼做優柔寡斷了不少,按理來講草原公主這麼的陷害她,甚至屢次都要殺死他,冷幽月應該毫不留情的殺掉纔是。
可偏偏冷幽月竟然不知道反駁,難道是傻子不成麼!別人都對你什麼樣了,難道你不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麼?
你是不是對你自己太過的不重視了!你對你自己是不是太過的信任了!就認爲這個草原公主不會來找上門的?!
可是冷幽月的做法奇葩也就算了,就連墨謹琛都對冷幽月贊同!這簡直是瘋了!
若是這裡有其他的人,不會說別的,只會感嘆:瘋子……這兩個瘋子,無敵了!
墨謹琛挑眉,見冷幽月有些詫異的看着自己,他薄脣輕啓,“爲了睿王。”
冷幽月心猛地一震!
就連面色都跟着僵硬了不少,好在的是,此刻帶着面具,倒是沒有讓墨謹琛發現哪裡不對。
墨謹琛,真是一語中的!
現在,皇甫籬和皇位已經沒有關係了,剩下的皇子中,也就只剩下了皇甫靖,皇甫睿。
明眼人都知道,下一任太子定然是他們其中一個。
只是現在皇甫睿的僞裝很好,多數人都認爲下一任太子是皇甫靖。
而皇甫睿,遲早都要下臺,不過是現在的皇上沒有駕崩而已。
而這不是重要的,如果今日冷幽月將這個草原公主給殺死了。
一個堂堂的草原公主在皇甫國被殺了!草原皇帝能願意麼?
草原本來就對皇甫國虎視眈眈,只是一直都沒有想到好的計策,更沒有合適的理由出兵。
如今草原公主被殺了,這個公主還是草原極其在乎的公主,這理由可謂出來了。
現在皇甫國雖然兵強力壯,但還是少動干戈爲好。
接下來皇甫睿會繼承這個皇位,草原雖然不大,但是他們的兵器戰馬,都屬上乘,而他們那裡的人,更是英勇善戰,皇甫國與其對抗,定然元氣大傷!
所以這個時候,冷幽月絕對不能爲了一己之私,而殺了草原公主。
冷幽月沒有想到墨謹琛看的這麼的透徹,更知道皇甫睿也有奪儲君的心思。
不過,冷幽月並不能保證,他是不是試探,二人不過幾面之緣,冷幽月斷然沒有和他掏心掏肺的意思。
不過不殺草原公主,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冷幽月見墨謹琛正盯着自己,她快速的緩解了自己的僵硬,隨即輕輕笑出了聲音,“你還真是有趣,居然想到那麼遠,你可知,恨一個人,如果真的讓她死了,對於她來說,就是解脫?”
所以只有讓她嘗試了各種磨難,痛苦,纔會真正的讓冷幽月解恨。
墨謹琛打量一陣子冷幽月,只是帶着面具,終究看不到過多的情緒,隨後他便收回了目光,“恩。”
這麼一個字,墨謹琛也沒有了什麼其他的看法。
冷幽月撇了撇嘴,果然是試探居多呢,不過這墨謹琛好好的一個島主,試探這些做什麼?
不管是誰做皇帝,對他都會忌憚三分的。
畢竟墨謹琛他就有這樣的實力。
兩人一路走了進去,只是還沒走多遠,便看見迎面走過來一個男子。
他的步伐極其的快,面具下的眸子盡是擔憂。
冷幽月站在原地,眼中劃過一抹詫異,哥哥?
就在她猶豫之時,男子突然扣住了她的雙肩,眼中擔憂到了極點,“怎麼受這麼重傷?”
男子不管不顧,直接摘下了面具,如今妹妹這般,他豈能再繼續遊戲下去?
冷幽月聽到他聲音之時,便已經知道了是自己的兄長,她只是輕輕搖頭,“沒事。”
冷幽澤眉頭緊皺,“我帶你回去。”
現在的情況,他不可能不管自己妹妹的傷,幫她討回公道。
說完冷幽澤也不管冷幽月是什麼反應,直接打橫抱起了冷幽月。
冷幽月不免有些驚訝,對於今日強強勢兄長着實沒有反應過來。
墨謹琛在一旁看到了,倒是沒有說什麼,畢竟他身爲兄長,自然理解那個心情。
冷幽澤整個過程並沒有看向墨謹琛。
冷幽月連忙晃了晃身子,“哥哥,你先放我下來,今日的事情,如果不是仙客來島島主,或許我已經沒有命了。”
冷幽澤一聽,頓時身子一滯,救命恩人在前,冷幽澤怎能不停下,不過一聽到冷幽月剛剛說這個人的身份,着實讓他驚訝。
妹妹何時認識了這樣的人物?
冷幽澤放下自己的妹妹,直接對着墨謹琛拱了拱手,“原來是墨島主,我剛剛一直關注妹妹的傷口,忘了其他,還望墨島主勿怪。”
聲音聽起來很是懇切,墨謹琛只是淡淡頷首,“這是人之常情。”
再者,墨謹琛並不在意冷幽澤會不會感激於他。
他和冷幽澤並沒有任何的交易,反倒是冷幽月的醫術,讓他不得不刮目相看,日後還有很多需要冷幽月的地方,能結交這樣的人,他自然不會真放棄,今日的事情,他不需要冷幽澤記得,只要冷幽月知道感激就好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冷幽澤畢竟是冷幽月的兄長,再加上冷幽澤也年輕一輩的翹楚,他自然不能怠慢,態度上也客氣了不少。
倒是冷幽月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頓時一張精緻的容顏展現出來,她看着冷幽澤,“兄長,你可看見他的妹妹?墨謹琛,你妹妹有沒有什麼特徵?”
墨謹琛雙手背於身後,一聽到這個,頓時一手抽出,放在自己的肩膀處,“她大概到我這裡, 身子也比一般的女子要瘦弱一些,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