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染的眼眶也紅了,長嘆一聲,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都說愛屋及烏,原來恨屋也及烏啊!”
隱晦的點出林夫人不受林沖喜歡之事,同時也點出林沖曾經對華姨娘寵愛入骨的事情,所以林沖對她的懷疑,對林輕細的信任也就找到了出處。
她這般說得情真意切,就連林沖的眼裡都閃過一絲狐疑之色了:他那些日子的確在女色上放縱了,也不知道怎麼的,身子火燒火燎的,就是想要,甚至荒唐的夜御數女,那情形與二丫頭所說倒有幾分吻合。
林輕細將林沖的狐疑看在眼裡,面上掠過一絲幽光,順着林輕染的力道,緩緩地起身,咬着脣,對着林輕染說道:“二姐姐,別怪我這般猜測,府邸裡這些日子有些流言,說三哥哥的死與我有關,二姐姐心軟,顧念手足之情,我是知道的。二姐姐只告訴我,這些日子讓我辟穀,可是因爲三哥哥之事,雖說二姐姐誤會我,但骨肉血親的大事,我不敢責怪二姐姐的。”
連林輕玄的死,都敢往自己身上攬?
林輕染深深的看了林輕玄片刻,她的目光深幽的如同寒潭井水,冰涼如刀,幾乎是直直的看到林輕細的心底,令林輕細的臉色也微微變了,多了幾分勉強:“二姐姐,你……你怎麼不說話?”
林輕染淡淡的開口:“因爲我無話可說。雖然三弟與我不是一母所生,但到底是手足,我自然顧念。只是我不明白,四妹妹怎麼會說出如此荒唐的話來,府邸有流言,三弟的死與四妹妹有關?怎麼可能,三弟與四妹妹同胞兄妹,骨肉血親,四妹妹怎麼會害三弟?否則,不是連****都不如了,這等荒謬的流言,四妹妹聽了之後,居然沒有發作,實在讓我不解。而,我和大姐姐也不知道府邸居然有這樣的流言,四妹妹口口聲聲說自己在辟穀,怎麼消息比我和大姐姐還靈通?”
似是萬般不解的看向林輕細,挑眉說道:“四妹妹,怎麼我總覺得你今兒個有些怪,似是非要我承認辟穀之事,是我對你的懲罰一樣。”
說罷,鬆開林輕細的手,對着牀榻上的林沖微微一笑:“父親,四妹妹的嫁妝單子,我和大姐姐也準備好了,正想着找個機會給父親過目,今日正好四妹妹也在這裡,我就當着四妹妹的面,請父親過目定奪,省的日後四妹妹又要說出什麼莫名其妙的話來,責怪我和大姐姐。”
林輕細原本還要說話,在聽到嫁妝單子的時候,脣動了一下,隨即又閉了起來,恢復成原本的那種低眉順眼的樣子,顯然也是掛念嫁妝單子。
也是,女兒家的嫁妝,關係到日後在夫家的地位,底氣,沒有女子能不關注的。
林沖現在將獨孤霖視爲救命的稻草,自家的女兒要嫁過去,這臉面的事情,自然希望做的足足的,別惹了獨孤霖不快,當下點頭:“給爲父瞧瞧。”
知琴早就機靈的將嫁妝單子遞了過去,滿滿的三大張紙,而且還不是那些徒有虛表的,別說那些個田莊是實打實的好莊子,就是那兩套東陵玉的頭面,就足以珍貴,還不說那十對各色的寶石戒指,六對赤金鑲嵌珍珠手釧,十二匹各色的流雲錦,這些東西單單拿出一項來,就足夠的體面,別說做側妃的嫁妝,就是正妃的嫁妝也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