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溫潤的眼底,是一片如海般的深沉,目光凝視着林輕染,依舊是淡淡的溫潤暖意:不管徐長卿對小染有什麼心思,只要有他在,徐長卿都不會成功。
林輕染有些頭疼,饒是她急智,此時卻也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尷尬的氣氛,思忖之後,扯脣輕笑着,擠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臉:“大姐姐和茗兒今兒個也要去得月樓用膳,先回去接他們吧!”
“好!”雲崢神色平靜的點頭,又恢復了溫潤如水,彷彿剛剛鬥雞似的男人,是林輕染的錯覺。
“那好,得月樓見。”徐長卿也恢復了淡然,似笑非笑的看了林輕染一眼,策馬而去。
待到徐長卿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雲崢才緩緩地放下簾子,淺笑如雲。
這一笑,竟帶着幾分詼諧,幾分狡黠,似春雪映在系紗窗紅燭豔影,三分冷豔七分絕代,美若名花:“我請你吃魚!”
林輕染一愣,然後擡頭看着掛在東邊的朝陽,瞧着時辰,也不是用午膳的時間。
而且,得月樓最出名的是蟹黃豆腐,怎麼雲崢反而請她吃魚?
她的傻愣取悅了雲崢,又引得雲崢一笑,沉澱在眉頭的不悅,因爲這一笑而漸漸散開。
林輕染又是一呆,幾乎無法移開自個兒的眼睛。
“怎麼,看傻了?”雲崢在林輕染的面前揮了揮手,語氣有幾分誘拐的意思:“只要你肯嫁我,日後天天都能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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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輕染驚醒過來,眸光漸漸有了焦距,臉色微紅,白了他一眼:“你……”想要喝斥,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只好怒瞪着他。
“呵呵……”雲崢又笑了起來。
“不許笑!”林輕染怒斥,色不迷人人自迷,他這震撼力,簡直是……林輕染形容不出自個兒的震撼,只覺得心尖有熱油滾過,閉上眼睛,舒了一口氣,纔對着他認真的說道:“男兒行事當光明正大,休要用旁門左道,你……你莫要如此笑!”
臉上的紅暈漸增,卻還是道出:“色誘……色誘到底非正途!”
笑得如此春情盪漾,不是色誘是什麼?
林輕染這一刻倒是佩服自個兒的功力深厚,居然還能忍住,沒撲上去。
“哈哈……”之前只是輕笑,此刻卻換成了哈哈大笑,雲崢笑得東倒西歪,差點眼淚都快流出來:“小染……小染……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討人喜歡?恨不得將你裝在身上,一步不離纔好!”
林輕染嘴角抽搐,什麼叫裝在身上,一步不離纔好?
當她是銀票啊!
不過笑成這樣,對他的心疾可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雲崢的心疾,林輕染當下燃燒的小宇宙就熄滅了,眨了眨眼睛,道:“說接我大姐和茗兒一起嗎?走吧!”
“嗯!”雲崢應得似是而非,嘴角翹了起來,敲了敲車壁,馬車果然向前移動起來。
林輕染不疑有他,只顧着和雲崢說話,卻不曾注意到,所去之路,並非回相府之路。
銀翼聽着主子的哈哈大笑,感受着主子的好心情,想到半夜被雲崢叫起來所佈置的任務的辛勞,忍不住心中腹誹:王爺在這麼折騰下去,怕是東溟第一情聖都要換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