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衫婢女駕馬車要走,司雪衣將馬車攔下來,皺眉望着馬車:“這位……姑娘,我和他們是一起的。”
剛纔,司雪衣說了半天,馬車內沒有任何迴應,心中不禁有些着急。
“不必。”過了一會兒,馬車內終於傳出柳姨冷漠的聲音。
司雪衣皺眉,身體擋住馬車:“不行。”
圍在馬車四周圍的婢女立時抽出隨身佩劍,抵在司雪衣身前。
司雪衣垂眸看了看那明晃晃的劍淡淡道:“你們有本事,便殺了我。”
四周圍寂靜無聲,隨後,馬車門打開,便見樑玉沅探頭出來,望向司雪衣:“我們沒事。”
司雪衣在樑玉沅周身巡視一圈,見她果然沒事,於是點頭道:“好。”
“你不必陪我去了。”樑玉沅輕聲道:“我們跟着柳姨去大順,沒事的。”
司雪衣皺眉:“可是……”
“沒事的。”樑玉沅神色篤定,眼中閃着感激之色:“你回去吧。”
司雪衣堅定搖頭:“不行,我不能回去。”他答應過劉景修要照顧好樑玉沅,更何況,如今劉景修的樣子,他更不放心。
“芳菲呢?”樑玉沅淡淡出聲:“你走了,芳菲怎麼辦?”
司雪衣眼底閃過擔憂,言語卻依舊沒有任何遲疑:“府中的人會照顧她。”
樑玉沅沒有想到司雪衣會如此執着。
樑玉沅心中感激司雪衣,可是,先不說柳姨不會同意司雪衣同行,即使答應,樑玉沅也不能再讓司雪衣跟着他們。
柳芳菲就快生產,生產的女子最是危險,所以司雪衣必須要陪在柳芳菲身邊。
“回去吧。”樑玉沅輕聲說道:“我們沒事的,柳姨會救景修。”
“我不相信她。”司雪衣皺眉道。
“哼!”
馬車內傳出柳姨冷哼聲:“滾。”
司雪衣面色變得難看至極。
“芳菲在等着你,我到了大順,也會讓人帶信給你,你若不回去。”樑玉沅回頭看了看馬車門的方向,低聲道:“景修恐怕會有危險。”
司雪衣緊緊抿脣,眼睛瞪
着馬車,面色難看。
“回去吧。”
司雪衣看了一眼擋在自己面前的黃杉婢女,又看向樑玉沅,緊繃的面色終於鬆動了一些後嘆息道:“好吧,我可以不去,不過到時候我會讓人保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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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玉沅笑了笑點頭道:“好,還有。”頓了頓,樑玉沅真心道:“謝謝你,司雪衣。”
不管司雪衣是處於朋友,還是處於責任,樑玉沅都很感激司雪衣,真心的感謝司雪衣。
司雪衣瀲灩的桃花眼中也露出笑容,卻依舊難掩擔憂:“不必。”
“走。”
馬車內傳出柳姨的冷淡的聲音,樑玉沅又看了一眼司雪衣,隨後彎身進了馬車內。
眼見着馬車緩緩離開,司雪衣只能祈求上天,希望劉景修和樑玉沅一路平安,他回去後,也會安排人手去大順尋找他們,保護他們。
……
御國到大順的路途確實遙遠,在走了將近大半個月後,馬車終於到了大順國城門外。
馬車內,樑玉沅正爲劉景修擦着臉頰,這一路上,劉景修卻從未醒過。
將溼帕子收起,樑玉沅又爲劉景修翻了翻身。
坐在一旁的柳姨早已習慣了這一切,她淡淡看了一眼,隨即從袖中拿出一塊令牌遞給樑玉沅道:“將它交給外面的侍女。”
樑玉沅點頭接過後,彎身出了馬車將令牌遞給守在外面的黃杉侍女,隨後又探身進了馬車內。
過了一會兒,黃衫侍女回來,馬車再次行駛,朝着大順國城內走去。
期間,樑玉沅旋開簾子看了看城外景象。
大順過國人的穿衣打扮和御國完全是兩種樣子。
御國注重中原禮儀,喜歡穿大袖長衫,而大順國的人,不管男女,則更喜歡輕便的勁裝。
放下簾子,柳姨忽然道:“樑玉沅,若是我告訴你,劉景修有可能救不活,你會怎樣?”
樑玉沅怔了怔隨即苦笑着道:“我不知道。”
一個人最怕的不是絕望,而是有了希望後的絕望。
柳姨冷笑一聲:“若他死了,你還真的要殉情不成?”
樑玉沅緊緊抱着劉景修的手,微垂着眸子道:“我相信柳姨。”
柳姨冷笑一聲,卻並未反駁。
“若他死了,我會陪着他的。”
沉默中,樑玉沅忽然出聲,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不管你腹中的孩子?”柳姨有些不贊成皺眉道。
“嗯。”樑玉沅神色淡漠,言語卻堅定如初:“我總是要和他在一起的。”
柳姨冷冷一笑:“放心,他死不了。”
樑玉沅彎了彎脣,身體微傾在劉景修的額頭吻了吻。
柳姨看了一眼,移開目光。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下,隨即便見馬車外的黃衫婢女行禮恭敬道:“主人,到了。”
柳姨淡淡道:“先將他們弄下去。”
馬車門打開,便見有人進來幫着樑玉沅將昏迷的劉景修扶下了馬車,接着一行人進了面前的府邸。
黃衫婢女帶着樑玉沅進了府內後,便徑直到了一間客房外。
這間客房仿若是早已便準備好的,所以房內一切設施齊全。
樑玉沅道謝後,便讓人準備了新衣和沐浴的湯水。
隨後,樑玉沅親自爲劉景修緩下了衣衫,又爲他擦洗了身體,自己又洗漱一番,隨後躺在劉景修的身邊睡了過去。
既然已經到了大順,再多的擔心也是枉然,不如好好休息一番,也能好好照顧劉景修。
柳姨似乎知道樑玉沅要休息,當天也並未差人來找她。
第二日,樑玉沅早早醒來,接着便見門外候着的婢女敲門進來。
這座府邸內的婢女似乎身負武藝,且武藝還都不低。
洗漱一番後,爲首的黃杉婢女福身行禮道:“夫人,我家主人有請。”
樑玉沅點點頭,又回頭看了看睡得平穩卻依舊沒有醒來的劉景修,轉身隨着婢女離開。
黃衫婢女帶着樑玉沅直接進了府邸內的一間藥房。
黃衫婢女停在外面,只道柳姨在房內等着她。
樑玉沅走近了屋內,打開門,鼻尖立時便聞到了一股子濃烈的藥味。
“關上門,脫了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