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依舊飄着雪花,劉景修抱着失去意識的樑玉沅,將她打橫抱起,擡頭看了看夜空。
“丫頭,我怎會騙你呢?”
劉景修嘴脣微彎,脣角的弧度溫柔如水。
一盞燃着暗黃燭光的屋內,屋內溫度溫暖如春。
司雪衣坐在牀榻邊,一手支着牀榻,一手則握着牀榻上熟睡之人的細嫩纖手,那雙瀲灩的桃花眼中盛滿了溫柔之色的望着牀上熟睡之人的面容。
唰!
屋外忽然響起異動,司雪衣驟然坐直身體,眼底閃過一絲警惕。
叩叩!
是石子打在門上傳來的敲門聲。
司雪衣微微蹙眉,他將那雙白皙的手放在牀上,隨即又爲她掖了掖被子,這才轉身走出內室。
打開房門,迎面便是夾雜着雪花的寒風。
司雪衣將門關上,轉身就見院中一人背對着他站在夜雪中。
“你這是做什麼?大半夜不睡覺,你家夫人呢?”司雪衣緩步過去,走到那人身邊。
這人轉身,赫然便是帶着那張青黑獠牙面具的劉景景修。
司雪衣瞪着劉景修,微蹙的眉宇皺的更深:“爲何又帶起了面具?”
“我要知道你和丫頭的所有計劃。”劉景修帶着面就看到神色,只能看到面具下方露出的尖細白皙的下巴。
司雪衣聞言,眼神閃了閃而後道:“怎麼,她沒有告訴你?”
劉景修那雙淡紅色如鷹隼般的眸子盯着司司雪衣,淡漠出聲:“她不會出現。”
司雪衣蹙眉:“你是說,你不準備讓她涉險,而要親自去?”
劉景修輕嗯了一聲:“今晚就動手。”
司雪衣驚了一下:“今晚?不行!諸葛詢那裡還未部署好!”
劉景修道:“萬流香不會成功的,而我們要做的,便是出其不意。”
司雪衣驚了一下,脫口問道:“你知道萬流香沒有死?”
劉景修偏了偏身體,面具後的目光沉冷而又充滿嗜血的味道。
“我們只需要知道諸葛詢藏身的地方,影門那裡已經有了計劃。”
司雪衣蹙眉,少時,他沉沉說道:“你如此做,就不怕你的丫頭會怪你?”
劉景修周身散發着陰沉的冷意,這冰冷竟是和這寒夜中的冰雪都融爲一體。
“我怎麼捨得讓她爲我冒險呢?”劉景修的聲音染上了一絲溫暖。
司雪衣望着劉景修不禁嘆息道:“你真的決定了?其實我覺得樑玉沅的計策也很不錯。”
劉景修卻道:“諸葛詢不會那麼蠢的相信萬流香,還將她留在身邊,留下她,必然是要利用她。”
司雪衣聞言,不禁微微吸了口冷氣:“諸葛詢不會這麼厲害吧?”
劉景修漠然,沒有回答。
司雪衣兀自搖搖頭,少時,他皺眉語氣有些沉冷的說道:“我聽聞諸葛玥和無情都不見了?”
頓了頓,司雪衣看向劉景修:“是諸葛詢抓了他們?”
劉景修點頭。
“這次若是碰到諸葛玥,你能下的了手麼?”司雪衣遲疑說道。
夜空中的雪花越來越大,不到一會兒,竟然將二人的身上都鋪了一層厚厚的雪花。
劉景修的聲音就如冰雪一般,如霜雪般冰冷:“他是他。”
司雪衣微微嘆息一聲,擡手拍了拍劉景修的肩膀道:“兄弟,我自然是要幫你的,諸葛詢那裡存在太多的謎團,今晚便是解開的時候!”
待二人約定好後,劉景修飛身離開。
司雪衣回到內室,剛走進屋,就見睡在牀上的人坐了起來。
司雪衣驚了驚忙走過去道:“芳菲,怎麼醒了?”
柳芳菲沒有帶面紗,所以眼角下的紅印胎記很明顯,尤其是在昏暗的內室內,看上去更爲清晰。
即使如此,見慣了美人兒的司雪衣看到柳芳菲後,眼中並未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嫌惡。
司雪衣坐在牀邊,握住柳芳菲的手,神色溫柔。
“雪衣,我剛剛聽到外面有人說話,是你和誰在說話?”柳芳菲眼睛氤氳,帶着剛睡醒的迷濛和水汽。
司雪衣拍了拍柳芳菲的手,安撫道:“是下人,我讓下人多添一些炭。”
柳芳菲點點頭,打了個還欠,
眼角便流出一絲淚水。
“屋裡已經很暖和了,不用填的,這大冷天,別讓他們來回跑了。”柳芳菲道。
司雪衣笑了笑,擡手摸了摸柳芳菲的頭道:“睡吧。”
扶着柳芳菲躺下,柳芳菲卻沒有閉眼睡覺。
“雪衣,我剛纔做了一個夢,夢到咱們的孩子長大了,還會叫爹孃。”柳芳菲笑睨着司雪衣,眼底慢慢是溫暖的幸福。
司雪衣也躺在柳芳菲身側,將她抱在懷中,笑着道:“是麼?那咱們的孩子長得是不是如我一般俊美無雙啊!”
柳芳菲忽然沉默了一下,然後道:“不,我夢見孩子同我一樣,臉上長了一塊胎記,我,我好擔心……”
司雪衣身子一僵,忙堵頭去看柳芳菲,就見柳芳菲眉宇間滿是愁苦。
“若是孩子同我一般,怎麼辦?我太對不起孩子了……”
司雪衣嘆息一聲,低頭親了親柳芳菲柔聲道:“即使那樣也很好啊。”
“那樣,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我司雪衣的孩子!若是誰敢欺負他!便是同我做對!”
柳芳菲噗嗤笑出聲。
“很晚了,快睡吧。”司雪衣抱着柳芳菲柔聲說道。
柳芳菲點點頭,將頭靠在司雪衣怪中,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柳芳菲又睜開眼睛道:“自從上次一別,我便再也沒有見過姐姐,我很想她。”
司雪衣神色一頓,想到今晚他們要做的事情,司雪衣的心就沉了幾分。
“放心吧,不是說今年的年要一起過麼?到時候你們便可以見面了,還可以一起探討孩子的問題。”司雪衣安慰道。
柳芳菲笑了笑點頭,緩緩閉上眼睛:“我現在就只有姐姐可以見了,我很擔心姐姐。”
司雪衣的神色沉了幾分,尤其是看着睡在自己懷中的柳芳菲,眼底滿是愧疚和濃濃的愛意。
司雪衣想,等這件事情一過,他便親自去柳府負荊請罪。
等柳芳菲睡下,司雪衣緩緩下牀,又在室內的檀香爐內添了一些安神香,之後走到牀邊,目光溫柔的看了看柳芳菲的睡顏,這才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