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快速將瘦肉粥吃完,將碗放在一旁,對無情道:“無心快回來了,你走吧。”
無情擡眼淡淡看了一眼無名,然後淡淡道:“無心不讓你吃肉,也是爲你好,你這樣偷偷摸摸的吃肉,便不怕她發現?”
雖然如此說,無情還是過去將碗收起,放在食盒內,提起來。
無名擡手擦了擦嘴,說道:“你不說她怎會知道,再者,我不吃肉如何恢復身體?那些庸醫都是胡說八道。”什麼只能吃清淡的,沒有肉,如何長肉?語氣很是不屑。
無情冷冷一笑:“無心還擔心你會因爲被廢了武功而想不開,看來,她是多慮了。”
無名眼眸沉了沉,而後道:“武功廢了,我可以從頭練,我若是每日苦着一張臉,豈不是讓無心爲我整日流淚?”
無情提着食盒往外走,無名又道:“將窗戶打開,散散這屋內的肉味。”
無情:“……”
無情轉身,冷眼睨着無名。
“無情?”
無心提着幾包包好的糕點,剛走來,就見無情提着食盒站在門口。
無心以爲無情是剛來,走上前面帶着微笑說道:“你來爲無名送飯?不用了,他說他想吃李記的糕點。”
無情看了無心一眼,而後冷臉點點頭提步離開。
無心走進屋內,將買好的糕點解開,坐在牀榻邊溫聲道:“你怎麼不派人同無情說一聲,我看他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氣了?”
無名聳聳肩:“他整日一副死人臉,不用管他。”說着,伸手要接無心手裡的糕點。
無心手躲開,道:“我來餵你吧。”
無心的動作很溫柔,也很慢。
無名吃了幾口,緩緩出聲:“無心,我沒事的,如今我的骨頭都長好了,傷口也癒合的很好,你看,吃飯走路都不成問題,你不用事事親爲。”
無心眼眸垂了垂,將手中最後一塊糕點喂完,緩緩出聲:“若不是爲了救我,你也不會……”
想到那日無情將渾身是傷,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無名揹回來,衆人看後觸目驚心,尤其是無心驚嚇的險些暈倒。
雖然現在無名的傷勢癒合的不錯,可是無心每每看到這些傷痕便心疼的很。
“傻瓜。”無名微微擡手摸了摸無心的頭髮,溫聲道:“我們是夥伴,也是朋友,你不必愧疚,更何況,那種情況,你出去報信,不比我們都被抓起來強麼?”
無心哀傷的神色頓了頓。
無名放下手,無心微一擡眼,便見無名手指甲上面的傷痕。
無名的手指甲被人生生的拽下來,如今雖然已經重新長出了新的指甲,可是手指仍是腫的厲害,也能看出一些傷口的痕跡。
無心擡手輕輕握着無名的手,然後擡眼,注視着無名的眼睛:“我們只是朋友麼?”
無名:“……”無名微微移開視線,他感受着無心手心傳來的溫度,然後,淡淡出聲道:“無心,你不必如此,我知道的,你喜歡的人……”
“我看你纔是傻瓜吧。”無心白了無名一眼,然後她微微傾身,整個人靠在無名的胸前。
無名呼吸微微重了一些,身體更是僵硬的厲害,就連被無心握着的手都有些僵硬了。
“也就只有你這種傻子,纔會以爲我喜歡主上。”頓了頓,無心微微彎脣,緩緩閉上眼睛:“我喜歡你啊。”
無名清楚的聽見了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聲,很快,很急速。
“無心,你說的是真的?”無名有些不確定,畢竟,不止是他認爲無心喜歡主上,就連無影他們也這樣認爲,所以,無名從來不敢像無心表白。
無心彎着脣,聞言,她輕微的點了點頭,臉頰也微微紅了一些:“當然是真的。”
對於劉景修,更多的是崇拜和敬仰,無心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是她從未說過而已。
無名僵硬的身體漸漸柔和,然後他微微低頭,將頭擱在無心的頭頂,少時,他輕笑一聲:“你不會嫌棄我吧?”
無心道:“不會啊,我知道你在武學方面天賦異稟,廢了武功可以從頭在學啊,即使當不了影門的護法,你可以從最低的做起,不是麼?”
說來,在影門內,還是無心最瞭解無名。
“是啊,只要還活着,哪怕是從頭開始,也是可以的。”
無心緊擁着無名,二人一時間,心意相投,氣氛融洽。
忽然間,無心吸了吸鼻子,然後睜開眼睛。
“怎麼了?”無名眼神溫柔望着坐起身的無心。
無心蹙眉:“我怎麼在你身上聞到一股肉味?”
無名:“……”
“無心,我頭有些暈,想休息一會兒……”說完,無名救躺下,背過身,蓋上被子。
無心又吸了吸鼻子,喃喃自語道:“你沒吃肉啊,怎麼會肉味?”
假裝睡着的無名:“
……”
天色將晚,樑玉沅沒有等來劉景修,卻等來樑府的三姨娘。
三姨娘渾身狼狽,氣喘吁吁的跑到清平王府門前,整個人更是因爲脫力直接跌倒在了門口。
香荷帶着滿身狼狽的三姨娘到了霜雪院。
三姨娘一見到樑玉沅,便撲到樑玉沅身前,哭泣求道:“王妃,求您救救妾身吧,樑博和樑玉顏他們要將我賣到,賣到青樓裡……”
樑玉沅蹙眉沉沉望着三姨娘。
三姨娘渾身是傷,尤其是臉上的傷痕更加嚴重,眼睛腫着,滿臉青紫,嘴角流着血,披頭散髮,好不狼狽。
三姨娘聲淚俱下,將事情原由說了一遍。
樑玉顏在樑府時時刻刻都折磨三姨娘,最近讓三姨娘去“照顧”趙氏,這才緩了一些。
今早,三姨娘依着樑玉顏的吩咐去折磨趙氏,然後,趙氏忽然開始全身抽搐,趙氏抽搐發瘋也不是一兩回,三姨娘本沒有當回事,她本想着就這樣離開,也免得沾了晦氣,誰知,樑博忽然到了芙蓉院,然後便見三姨娘待在趙氏屋內,趙氏渾身抽搐,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而三姨娘就站在那裡,有口難言。
樑博顧不得其他,忙讓人喚來大夫爲趙氏看診。
這大夫並非是樑玉顏早已打點好的大夫,而是一位陌生大夫,也是因爲此,大夫細細爲趙氏檢查之後,將趙氏身上的傷痕和被折磨的事情告訴樑博。
樑博震驚之下,當場,揚手便狠狠打了三姨娘。
趙氏是交由樑玉顏照顧的,樑博得知趙氏被折磨後,自然要問樑玉顏。
樑玉顏當場矢口否認,然後,她將所有責任全部推在三姨娘身上。
樑玉顏只道說是三姨娘個主動提出要照顧趙氏,卻沒有想到三姨娘竟然會對趙氏下黑手,折磨趙氏。
三姨娘當然不會承認,幾番爭執之下,樑博自然相信樑玉顏,而對於三姨娘,樑博氣怒之下打了三姨娘後,便要將三姨娘賣到青樓。
三姨娘奮力掙脫了樑府的人,這才逃了出來到了這裡。
說完,三姨娘匍匐在地,哀慼哭着求道:“王妃,求求您,救救妾身吧,這一切都是因爲樑玉顏她逼迫我!害爲我的!”提到樑玉顏,三姨娘滿心滿眼的都是深恨。
樑玉沅巍峨眯了眯眸子。
這時白玉疾步進屋內福身稟報道:“王妃,外面來了樑府的人,說是求見王妃,要來抓出逃的家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