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悠哉的往後一靠,樑玉顏體貼的爲趙氏捏肩,垂下的眸中閃着陰毒的光芒。
樑玉沅冷冷望着趙氏,目光冰冷如霜。
“咳。”樑博以手握拳抵在嘴邊乾咳一聲,悠悠道:“玉沅,你今日不在,青水居那邊無故失火,等發現的時候,火勢已經燒大了,你的青水居現在已經是不能住人了,我和你祖母怕你沒地方住,便爲你準備了翡翠院。”
樑玉沅臉色越來越冷,周身散發的寒意,竟讓樑博有些說不下去。
“你放心,翡翠院是今年年初,樑府剛新建的院子,內裡格局比起青水居要好上許多,你定會喜歡的……”
“這麼說,我青水居里的東西,樑老爺和老夫人已然是拿在手裡了吧。”樑玉沅面色冷漠的說道。
樑博不自在的咳嗽一聲,道:“玉沅,你怎麼還是這麼沒規矩,我是你父親,怎麼老爺老爺的叫,至於你的那些東西,自然,當時火勢很大,我又怕那些毀了,就讓人進去拿了出來,好在,那些東西沒事,金銀也沒事,你莫要擔心,現在,你只管回去休息吧,青水居,我會讓人給你修繕的,若你在翡翠院住的好的話,也可以留在那裡……”
“將我的東西還給我!”樑玉沅沉下臉道。
青水居若不是她母親桌氏的地方,樑玉沅也不會稀罕,如今青水居“意外”着火,裡面雖然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皇帝剛封賞她的那些金銀,良田,宅子地契都在裡面。
如今,見樑博面色,顯然,這些東西已經都到了他們的手裡。
“玉沅,你着說的什麼話?”趙氏有些不悅開口:“你的東西,自然就是樑府的,如今,你沒有出嫁,要那些東西做什麼?更何況,你院子裡沒什麼人,日後若是在發生今天的意外,可怎麼辦?”
“你放在我這裡,我自然會給你保管好。”說道這裡,趙氏冷笑着嘲諷道:“樑府這麼大的家業,難道,我還會在乎你那點東西麼?”
趙氏當然不在乎,趙氏在乎的是拿捏樑玉沅。
樑玉沅又走近幾步,眼眸陰沉沉的盯着趙氏,一字一句道:“是麼?意外?老夫人,你
敢發誓我青水居被火燒了是意外?你敢指天對誓,說青水居起火是意外,否則你就不得好死!”
趙氏面色鐵青怒道:“放肆!樑玉沅!你不要太不像話!我可是你祖母!”
“你不要以爲你如今是郡主的身份,便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趙氏陰沉沉的說道。
樑玉沅一臉冷漠的望着趙氏,目光又望向樑博。
“我在說一遍,將我的東西還給我。”樑玉沅一字一句道。
樑博臉色已近陰沉。
“玉沅,我說了,你的那些東西,我只是代爲保管。”樑博面色冷然的重複道。
“是麼?”樑玉沅沉冷的臉色漸漸緩和,她清冽冷眸望着樑博,眼中難掩諷刺:“青水居的火是放的,是不是!”
樑博面色以一僵怒道:“玉沅,你在胡說些什麼!我看你是今日受了驚,得馬上看看大夫了!”
“既然你們想要,那便拿着吧。”樑玉沅也不再強求。
沐琴咬脣看了一眼樑博,一顆心也涼了。
這便是樑府,涼血薄情的樑府,沐琴都爲樑玉沅心疼。
樑博還以爲樑玉沅終於妥協,正打算在說些場面話,樑玉沅又忽然道:“你們敢隨意少了我的院子,敢隨意動了我的東西,自然是做了完全準備的,可是,我倒是想知道,若是皇后知道了這件事,她會如何說?”
樑博皺眉。
趙氏笑出聲,眼中難掩蔑視。
“玉沅,你以爲你被封爲郡主,便是多了不得的事情麼?你還真以爲皇后娘娘寵愛你麼!哼!若沒有樑家庇護,你又算什麼?更何況,你爹他可是被聖上親封爲的永定侯!他堂堂一個侯爺!難道還比你一個區區的郡主小麼!”
趙氏態度跋扈惡毒,言語間更是充滿了鄙夷。
若不是樑玉沅對他們有用,她怎會看上一個卓氏的孩子!不過一個病好的傻子!
在趙氏的眼中,樑家沒有兒子,只有女兒,所以,這些女兒全部是要爲樑家犧牲的!
“玉沅,祖母念在你年紀小,不懂事的份兒上,今天的事情便不和你計較了,你乖乖的回翡翠院
好好休息,等日後,你出嫁時,這些東西自然會給你的。”
頓了頓,趙氏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看着樑玉沅,說道:“過幾日便是你去國廟祭拜的時候了,該說什麼,你自然是懂得,還有,到時候皇后娘娘和寧王也會去,你記住,在他們面前,你可要表現好點,這樣說不定,你還可以爲你自己博一個好婆家。”
趙氏的言語實在讓人聽了噁心。
樑玉沅忽的笑出聲,心中也明白了,趙氏和樑博所想。
他們這兒是見風使舵,準備將自己在用作其他用途呢。
可是,她樑玉沅怎會讓他們如願!
“祖母說的是,玉沅明白的。”樑玉沅的服軟,讓趙氏很是受用。
“玉沅,你是個聰明人,也是懂事的,祖母日後自然會多疼你好一些。”趙氏道,眼中卻閃着不屑。
她就說麼,不過一個黃毛丫頭,還不是隻有被她拿捏的份兒。
樑玉沅眼底閃過嫌惡,臉上卻是笑容。
“祖母這麼爲玉沅着想,玉沅很是受寵若驚呢,不知祖母近日的身體如何?身體的毒可清的差不多了?”樑玉沅涼涼的出聲。
趙氏面色沉下來,怒道:“你這是什麼話!”
樑玉沅不慌不忙的選了位置坐下,此時廳內已經沒什麼人了,除卻樑博,趙氏,還有趙氏身邊伺候的江嬤嬤,四周很是安靜,只能聽到屋外的蟬鳴聲。
“自然是關心祖母啊,祖母好不容易纔下牀走動,這體內的毒素也不知的排清沒有啊。”
一提到這件事,趙氏看着樑玉沅的目光還有帶着陰毒。
不過,趙氏知道,此時不是和樑玉沅撕破臉的時候。
要報仇麼,自然不在於這一時半會兒。
等日後,要整治樑玉沅,自然有的是辦法!趙氏心中惡毒的想着。
“自然好了。”說着,趙氏忽的笑了,那滿是滄桑的老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說來,還多虧了玉沅的孝心,不然我也不會好的這麼快。”
“哦,是麼?”樑玉沅眼中閃過詭異的神色,彎脣冷冷道:“那可不見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