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北堂燁動手的,並非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淮疆國師孤十三,以及投靠淮疆的中寧前太子夜珅。
緊接着,五毒教教主藍雨帶着一席人殺了進來。
孫姨娘頓時一喜歡,連忙爬起來,給藍雨行禮,”藍教主!“
“廢物!”藍雨狠狠一巴掌甩在孫姨娘的臉上,“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淮疆國養着你這等廢物還有何用?”
孫姨娘嘴角的肌肉頓時顫了顫,但卻不敢還嘴,抱拳道,“是屬下辦事不利,還請藍教主恕罪,給屬下一個將功抵過的機會。”
“有本教主和孤國師在,還用你立功?”
孫姨娘連忙將頭埋的更低了一些。
“滾!”藍雨狠狠道。
孫姨娘連忙站到了一邊。
緊接着,藍雨拿出一隻玉笛吹了起來。
隨着悠揚的笛聲緩緩響起,許多血紅色的蜻蜓從遠處飛了過來。
那些血蜻蜓是藍雨獨家豢養的,只要一沾染到人的身上,武功低弱之人必死無疑。若是被它們咬傷一口,即便武功達到絕世巔峰之人,也難免中毒。
當初九霄神功已經衝破第六重的夜幽堯,可是親身體驗過的。
“不好,那些紅色的蜻蜓有毒,大家都小心一點,別被它們咬到。”
不知是誰,高聲提醒了一聲,但是話音剛落,便有好幾名北翼的護衛倒在了地上。
其餘護衛紛紛持着長劍砍殺血蜻蜓,但作用不大,還是不斷有人被血蜻蜓咬到。
北堂燁瞧着紛紛倒地的護衛,狠狠皺了皺眉頭,但奈何被孤十三和夜珅兩人絆住,根本脫不開身。不僅如此,而且還要時刻警惕着自己被那些血蜻蜓咬到。
孤十三如今雖然是獨臂,但是短短几月的時間,他和夜珅的武功似乎又精進了不少。尤其是夜珅,出手凜冽,招式還特狠毒。
眼看着短短的時間,北翼的護衛已經倒下了一大半,北堂燁的眉頭狠狠皺了皺,滿心焦灼。
藍雨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藍月籬身上。
她不但昏迷,而且被毒蜻蜓咬到了好幾次,面色青紫。
“還不將她帶過來。”藍雨冷聲對身後的孫姨娘道。
“是!”孫姨娘應了一聲,朝着藍月籬走了過去。
但是她剛走到藍月籬的身邊,正要身手將藍月籬逮起來,卻驟然發現,瀰漫在周身的血蜻蜓竟然紛紛猶如落葉一般,落在了地上。並且落地之後變成了齏粉,煙消雲散了。
怎麼回事?
有人對付了藍教主的血蜻蜓……難道是蘇槿夕來了?
這天下間,唯一能破解藍教主血蜻蜓的人,可就只有蘇槿夕一人了。
想到此,孫姨娘驟然轉身,朝着門外瞧了過去。
卻不想,並不是蘇槿夕,而是碧姨娘和蘇鈺,而且他們的身旁還點燃了一個碩大的火堆。碧姨娘不斷將一旁能夠燃燒的東西不斷地往火堆裡扔,試圖讓火燃燒的更旺一些。
蘇鈺站在火堆旁邊,瞧着藍雨的目光三分冰冷,三分凌冽,三分傲然……還有三分如同瞧着人間草芥的神情。
草芥……
她竟然被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屁孩瞧做是草芥。明明改是憤怒的,但是不知爲何,瞧着那樣的目光,藍雨的脊卻驟然一寒。
那樣的目光,此生他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見過。那人身姿飄然,長身如仙,縹緲行蹤不定,絕世無雙。
可她卻在另一個人的身上瞧見了那人的影子。
簡直見鬼了。
待藍雨反應過來的時候,蘇鈺順手往火堆裡扔了一個藥包進去。
“你往火堆裡扔的是什麼?”
“能對付你這些毒物的東西。”蘇鈺揚聲道,“藍教主,在下無意與你爲敵,你還是快走吧!今日只要有我在,你的毒術便發揮不出任何作用。用不了毒,你覺得……你等幾人的武功能是我們的對手?”
對付血蜻蜓的這一招,是蘇槿夕教他的。而且在雙方往來的信件中,還傳授了他很多關於淮疆毒術的要點。就怕她和夜幽堯不在中寧的時候,淮疆會趁機對中寧下手。
後來他深入研究,勤加練習。在毒術方面雖沒有蘇槿夕那麼厲害,卻另闢蹊徑,研究出了好幾套專門對付淮疆毒術的方案。
再加上毒醫不分家,他在醫學方面本就是天才,所以即便臨場發生什麼突變,他也能應付的得心應手。
沒有毒術助攻的藍雨等人,猶如翅膀受傷的雄鷹,想同時勝過北堂燁和北翼王府衆護衛,很難。更何況,還有一個碧姨娘。
但藍雨卻偏不信這個邪。
“哼,臭小子,毛都沒長齊吧!竟然口出狂言,好大的口氣。”
話音剛落,身後北堂燁驟然一掌,將孤十三一掌打到了藍雨的腳下。
孤十三倒地之後想瞬間爬起來,卻狂吐血,重新跌在地上,直接暈了過去。
藍雨的臉色瞬間蒼白。
蘇鈺瞧着藍雨的目光更傲然了幾分。
碧姨娘猛然朝着藍雨襲擊一招,但還沒有靠近藍雨,就被斜刺裡衝上來的孫姨娘給攔住了,兩人很快打鬥在了一起。
藍雨道,“哼,臭小子,你也太小看本教主了。”
說着將右手的食指彎曲,放在口中吹了一個口哨。
那聲音尖銳高昂。很快,不遠處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像是什麼怪獸在吼叫。
蘇鈺第一時間便分辨出來,那是淮疆的毒屍。
轉眼間,毒屍已經到了眼前。它們各個身強體壯,高大凶猛,口中不斷地流着綠色的口水。
雖然瞧着很噁心,但那些全都是劇毒,只要沾染到,常人定然當場斃命。
毒屍,是淮疆最爲陰險惡毒的東西,天和大陸諸國備受其害,就連夜幽堯和蘇槿夕,當初也在這些東西的上吃過虧。
之前蘇鈺往火堆里加入的藥,不僅能夠對付血蜻蜓,而且還能解血蜻蜓之毒。那些中了血蜻蜓毒的北翼護衛早已經安然無恙,他們正準備迎戰毒屍,蘇鈺卻從懷中掏出一把小短笛來。
“不用了,這些毒物交給在下便可。”
藍雨瞧着,眉頭微微皺了皺,冷笑,“可笑,你以爲用一把短笛,就能對付它們?簡直癡心妄想。”
蘇鈺並沒有接藍雨的話,而是默然吹起了笛子。
隨着笛聲漸漸悠揚高昂,藍雨驟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