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夕心頭一怔。.
慕容祁的聲音有些震驚的喜悅:“父皇與槿夕姑娘已經相認了?”
其實他知道蘇槿夕的身份已經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敢認蘇槿夕而已。
不是他不想認,只是有些事情不知道應該如何與蘇槿夕說。
慕容雲海的神情及其嚴肅,沒有回答慕容祁的話,卻是一直瞧着站在門口的蘇槿夕。
見此,慕容祁連忙改口,喊了蘇槿夕一聲:“皇妹!”
韓老夫人也連忙起身,給蘇槿夕行禮:“老婦人給公主殿下請安!”
蘇槿夕有些看不懂慕容雲海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蘇家禁地巖洞的時候,他得知她的身份時還是一臉的冷漠和梳理,似乎很嫌棄她的樣子。眼下這又是什麼意思?是承認了她的身份嗎?
只可惜……她已經不需要了。
蘇槿夕嘴角帶上一抹淺淡的笑容,走過去將韓老夫人扶了起來。
“外婆,我不是什麼公主,我是蘇槿夕,是中寧醫學世家蘇家的庶女蘇槿夕!”
韓老夫人臉上的神情有些爲難,瞧了一眼慕容雲海,握着蘇槿夕的手道:“孩子,陛下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是我南離慕容皇家的女兒。方纔陛下已經承認了你的身份,按理你應該是慕容槿夕!”
蘇槿夕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多,所以並沒有再回答韓老夫人的話。
她扶着韓老夫人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自己也坐在了韓老夫人的身邊,對慕容雲海依舊是不鹹不淡的口吻:“陛下,我們還是來說說南離眼下的情形吧!既然陛下九五之尊歸來,臥榻之上定容不得他人酣睡,所以攝政王和宗家藥派是一定要除掉的。而我宗家醫派要的是重歸正統,扶正門楣。所以在這一點上目標與陛下還算以致,我認爲我們是可以合作的。”
蘇槿夕分析得大膽直接,直接與慕容雲海提利益,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和立場——除了共同的利益之外,她不想和慕容雲海有太多的牽扯。
有些傷害猶如快到輕略地劃過肌膚,雖然只留下了一個淺淡的傷口,上了藥之後也很快就會好,但是真正的疼痛卻是在後期。是看不到傷口的疼。
巖洞之中慕容雲海在知道蘇槿夕身份絕時流露出的冷漠、梳理和嫌棄,早已在他們之間劃下了這樣一道傷口。
這道傷疼在蘇槿夕的身上,不是慕容雲海想怎麼解決就能怎麼解決的。
慕容雲海怎麼也沒有想到,蘇槿夕會將自己的態度擺得如此涇渭分明,如此的堅決。眼底劃過一抹意外的神情,於此同時瞧着蘇槿夕的神情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得深了一些。
慕容祁也有些意外和震驚,皺着眉頭:“皇妹,你的心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是不是在怪皇兄沒有早點和你相認?其實皇兄一直想認你,但是……”
沒等慕容祁把話說完,蘇槿夕便道:“祁王殿下,你我私下裡交情不錯,我也很認可你這個朋友,但我們現在談的是國事,是我宗家宗族之中的大事。如果你覺得我蘇家庶女的身份與您堂堂王爺同席談論這些事情身份過於低微,或許你可以換種稱呼,喊我幽王妃。”
慕容祁原本就皺着的眉頭一時間皺得更深。
蘇槿夕的嘴角雖然一直帶着淺笑,但是雙眼之中的神情卻一直淡漠,周身的氣勢霸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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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祁王殿下,我們來說正事吧!如今南離三龍鼎力的局勢已經不存在,攝政王與宗聶父子聯手,勢力如日中天,本妃聽說祁王殿下如今在朝堂上的局面比較尷尬。”
蘇槿夕一副已經進入狀態的姿態,慕容祁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再說其它,便道:“確實處處掣肘。在槿夕你與吳谷主還有云太醫未曾去宗家藥派探查之前,局面還不至於如此緊張。這才短短几日,攝政王與宗聶父子已經換掉了本王在朝堂之中的三位文臣,斬殺了兩名大將,六部之中只要與本王有牽扯的人員也被一一換掉。本王現在的處境確實不太樂觀。”
這是在有意排擠慕容祁,明目張膽削弱慕容祁的勢力了,只是攝政王慕容風與宗聶父子聯手,勢力是從未有過的強大,再加上慕容風在南離的形象本就霸道,人人敬畏,所以對於他們的做法很多人就算憤怒也不感言,更不敢與慕容祁站在一邊。
蘇槿夕端起一旁桌上的茶盞,捋了捋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輕抿了一口之後纔開口。
“對於我宗家醫派而言,最終的目的就是除掉藥派,也就是除掉宗聶父子。再過幾日便是我宗家每十年才舉辦一次的杏林大賽,此賽在整個天和大陸的聲名很大,威望也很高,本妃打算在杏林大賽上出手,好好算算醫派與藥派的賬,同時重振我醫派在醫學界的名威。不過在此之前,必須要斬掉宗家藥派在朝廷的依仗,也就是卸掉宗家的朝權,這一點祁王殿下有何想法?”
對於目前的蘇槿夕來說,想讓醫派重振威名並不是很難,最難的是將藥派徹底連根拔起。而藥派之所以能在南離有那麼大的聲名,能在南離的醫學界根深蒂固,是因爲她手中的權利,是他身後還依傍着的皇家,是宗聶父子手掌的四十萬兵馬。
想卸掉這三樣東西,無論是蘇槿夕幽王妃的身份,還是宗家醫派外甥女的身份,又或者她沒有承認的南離公主身份,都不可能辦到。這是朝前的事情,是男人之間的事情,所以當然要拋給慕容祁和慕容風去解決。
慕容祁眉頭深鎖,半晌都沒有說話。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只可惜到如今還沒有想到個所以然來。
慕容雲海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蘇槿夕的身上,聽她思路清晰地分析當下的局勢,聽她調理順暢地理清她宗家與皇家雙方的權責,再將斬除宗聶父子的責任順利成章地拋到慕容祁的面前。
這份理智和睿智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有的,就算是朝堂上的男子,也不見得能做到她這般。
不過更可貴的,是他分析這些事情之時眼裡所表現出來的鎮定與周身散發着的一身凜冽氣勢。
這等霸氣的氣勢別說是此刻在宗家正廳了,就算在朝堂上與諸位大臣智鬥,也定能震懾住所有人。
一時間,他瞧着蘇槿夕的目光又更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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