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白髮面具男人,瀟灑倜儻的走過來,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表情。
“有些事耽擱了。”
聲音是帶着解釋的口吻。
哈
炎王爺居然在跟這女人解釋。
四個人全都傻眼的瞪大眼睛對眼前的狀況無語。
這女人究竟有什麼魔力。
讓大名鼎鼎的炎王這麼姿態平等的對話
“好嘛好嘛,原諒你了。”
夏阡墨嘟了嘟嘴,反正提款機來了就成。
這四個人在南宮非炎走過來時,齊齊行了禮道:“見過炎王。”
南宮非炎看過去:“幹什麼都杵在這裡。”
看不清表情,那偏頭的口吻,卻讓人清晰的感到來人的不悅。
幾個人打算先走人,步伐還沒有踏出,夏阡墨笑容可掬的解釋補充着:“他們打算跟咱們一塊兒吃飯。”
幾人覺得後背被雷擊一樣,連忙迴應:“沒有沒有,我們並沒有要和王爺一起用餐的意思。”
夏阡墨嘆氣,一臉的悲痛欲絕:“所以你們還是覺得我不配和你們一起用餐。”
炎王妃不配和他們用餐。
衆人頓時感覺冷汗森森。
這話把張若嚇得半死:“哪裡哪裡,是我們不配……”
夏阡墨有些苦惱:“剛剛我說了無數次讓你們滾,你們都沒有離開,現在卻又走的這麼急。”
她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情報,驚訝的瞪大了眸子:“所以說你們不是覺得我不配,是覺得我家王爺不配?”
“……”
“……”
“……”
“……”
!!
怎麼敢!
張若的後背冷汗涔涔,心直罵夏阡墨這個女人小賤貨。
故意在王爺面前這樣扭曲他們的話。
“哦?”南宮非炎一雙眸子掃過去。
“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這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沈越也不得不走上來,硬着頭皮頂着巨大的壓力開口。
想解釋?
那怎麼行!
太浪費時間了!
夏阡墨小臉泫然欲泣,小嘴扁着,一把起身撲到了南宮非炎的懷裡,一雙紫眸霧氣瀰漫,可憐兮兮的控訴:“他們剛纔一直在這裡欺負人家,說人家這傻那傻,不配和你在一起,說人家災星,傻子,廢物,還說你娶了我,會被我剋死的!”
夏阡墨抽抽搭搭的哭泣,微微低頭,掃了一眼張若,露出了一抹得意表情。
角度拿捏得很好,正好是隻留了張若和粱如能看到的位置。
張若黑線,這個小賤人,竟然趁機打小報告,還特麼捏造事實。
雖說實話實說,他們也未必能佔光。
夏阡墨悲憫孤苦的表情,可憐巴巴兒的抓住南宮非炎胸前的衣服,。
一雙紫眸裡豆大的淚花不要錢似的地往下滾。
“你說,我真的會害了你嗎?嗚嗚嗚,可是,我喜歡你,人家不想要你死。”
她纖纖玉指,很是無辜的指向粱如:“她還說,說我身上這件衣服,醜死了,狗都不穿。”
“嗚嗚嗚。”
“這可是你送給人家的。”
“是不是真的很醜啊。”
一聲聲的控訴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讓粱如真的是想要辯解想要解釋。
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被逼的手足無措的直跺腳。
南宮非炎明知道這個女人是在演戲。
也清楚的知道她只是要利用自己。
但是再聽到那句我喜歡你,不想讓你死,這句話的時候。
他不得不承認。
心房內某一處,莫名的柔軟了下來。
“你不要亂說!!”張若氣急敗壞地吼她,一怒之下,臉上的傷口都忘了遮住。
夏阡墨渾身一顫。
像是被人威脅不敢說似的,突然禁了聲,真的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旋即一頭栽到南宮非炎的懷裡。
哭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驚天動地的。
張若氣的整個人都要炸了,從來都只有自己冤枉別人,還是第一次被人搶先惡人先告狀了:“你!”
南宮非炎一隻手攬着懷裡的小女人,只是微微的一偏頭。
張若剛想出口的話硬是將所有辯駁的言論都吞到了肚子裡。
南宮非炎目光輕掃,幾個人全都噤聲不語。
“他們真的那麼說。”
問的是夏阡墨,看的卻是其他四個人。
淡淡的問話讓四人瞬間感覺壓力山大。
夏阡墨眼淚花兒在眼眶打轉,遲遲不落下,那模樣看起來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她小手揪住皇的衣襟,發出嗚咽的聲音:“真的,欺負人家勢單力薄,要不是你來了,不曉得人家要被欺負成什麼樣兒了,你看她的臉了沒?。”
說罷故意指了指張若那張血跡斑斑的臉:“她居然用靈力攻擊我,要不是你上次教了我幾招簡單的防身數,你現在能不能看到活着的我都還是個未知數。”
一臉的後怕,惹人憐惜。
張若這纔想起自己臉上的傷口還沒有處理,現在肯定一臉的血,驚呼着捂着臉。
南宮非炎怎麼可能不知道夏阡墨在作戲。
但這世界有一種人,總能讓你全心全意的陪着她瞎鬧。
哪怕她作戲,你也甘心全程奉陪。
反正作戲一起欺負別人。
他很樂意。
南宮非炎聲音極冷的道:“張小姐,你今年也到了出閣的年齡是吧,本王聽說京城大道的盡頭王大伯家的兒子正愁娶不到媳婦兒。”
張若一聽,心跌到了谷底,連忙跪下,“不不不,王爺,我絕對沒有欺負夏姐姐,尊敬崇拜夏姐姐還差不多,哪敢欺負她啊。”
一個王爺給她指一門親事,如果自己不反抗,那就真的沒救了。
雖然說反抗了也不一定有用。
但是。
京城大道盡頭,王大伯。
那不是個殺豬的嗎!
兒子好賭成性經常坑蒙拐騙偷。
那樣的人怎麼可以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她!
她可是張家大小姐!
可是。
夏阡墨弱弱的插了一句:“大媽,人家才16歲,比你小哎……”
!!
張若發誓。
如果可以的話,她現在真的想衝上去掐死那個女人。
她爲什麼這麼怕炎王,
誰不知道。
南夏皇對南宮非炎的寵愛程度簡直是慘絕人寰的。
他的一句話基本上就是如同聖旨了。
不管是南夏國,還是北夜國西凌國,甚至是東華,都對他忌憚三分。
有着閻王稱號的他,自然也是實力逆天不可招惹的存在。
遂朝堂下,大多數人都不喜歡炎王,卻仍舊對他忌憚七分,見面也都可可以以畢恭畢敬的,比面對帝王還要緊張兮兮。
因爲他分分鐘能滅了你全家。
一看這種不問緣由,一切以夏阡墨說的話爲準的態度。
沈越知道閻王這是擺明了爲夏阡墨撐腰了,當即迅速道:“我們只是來和慕小姐打個招呼,這就離開,這就離開。”
沈越此刻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他多麼想,說完話,那麼不着痕跡的和大家一起離開這裡。
幾個人也順着沈越的這句話打算一起走。
剛擡腳一步,卻聽得背後一道不悅的聲音:“站住,本王何時允許你們離開了。”
“……”
“……”
“……”
“……”
幾個人後背發涼。
知道今天完了。
而趴在他懷裡的夏阡墨這才鬆開了擰着人家手臂內側肉肉的爪子。
就是嘛。
這就想走了。
她的委屈白受了。
最重要的是。
她知道南宮亦城今天也要來七里香。
你以爲她今天就真的是來逛街吃東西的?
錯!
吃東西她完全可以讓小竹掃蕩回來慢慢吃。
要說對於張若幾人的搶鏡頭還是劇情之外的穿插來着。
不過她不介意。
算算時間亦王也該來了呀。
昨天小竹不是跟自己彙報,說今日下午南宮亦城約了人在這裡嗎?
結果她這裡的戲都快結束了對方還沒來。
自己明明就是掐着時間算的來着。
說曹操曹操到,看到不遠處,窗戶外的大樹上,提子拍了拍翅膀,又指了指二樓入口處,然後呼啦啦的就飛走了。
夏阡墨瞭然。
終於來了。
亦王府的馬車也出來溜街了。
當他下了車,看到七里香門口停着的馬車時,頓時一愣:“那不是炎王府的馬車嗎。”
他的貼身隨從還是非常懂事的道,立馬拱了拱手:“主子,我去看看。”
“嗯。”
南宮亦城的確很納悶,以那傢伙的性子,平素可不會在外面停留,更別說會去一家酒樓吃飯。
這次來了,裡邊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片刻後,隨從迅速的回來,報告着:“國公府的夏三小姐也在。”
有大致說了下打聽來的事情始末。
“夏三小姐?誰。”南宮亦城呢喃,思忖了好一會兒,都沒想出個所以然。
隨從好半天才醞釀出來一句話,謹慎的道:“就是主子您之前休掉的夏阡墨。”
是她。
南宮亦城也纔想起。
幾個月不見,那女人終於肯盼頭露面了嗎。
南宮亦城想到他那四弟居然看上了那個傻子,還打算在春暖花開之時迎娶她爲正妃。
表示表示極度的不能理解。
當時以爲那個傻子肯定會死在炎王手裡。
卻又在不久後得知,炎王府還給送去了很多穿戴的奢侈朱玉。
這讓他很不是滋味。
那女人被他休了之後不但沒有自盡,還過的愈發風生水起有聲有色。
南宮亦城冷哼:“我們也去看看。”
隨從一聽一聽,頓時有些急了,不由得勸阻:“可是主子,炎王也在,我們是不是……”
“哼”
南宮亦城連一個眼神都沒甩給他,從馬車下來,大步流星的往七里香走去。
“主子,主子”隨從喊不動南宮亦城,只好跟了上去。
只盼着等下千萬不要發生什麼事。
隨從是悅妃專門爲他找來貼身保護他的。
亦步亦趨的前,苦口婆心的道:“王爺,咱們還是回去吧。”
“要是讓娘娘知道了,又要罵我不勸着您了。”
他不停的勸阻讓南宮亦城煩躁不已,不耐煩的扭頭喝道:“不想跟來就給我滾。”
憑什麼自己處處都要讓着南宮非炎。
憑什麼有他在的地方自己就要躲開。
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他真是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