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鳳夜皺起眉，心裡沉了沉，顯然是想到了更深一層。
“二夫人做了什麼？”
聽她問，葉晨風就知道，什麼也瞞不過她。
他嘆了口氣，“終究是一家人，葉家已經不是從前的葉家了，我只希望這個時候不要發生任何事情了。”
葉思蘭也深深的看着鳳夜，表情凝重，“大哥說的沒錯，葉雲月已經得到了報應，二夫人這下估計是躲不過一死了，她也只剩下半條命了，以後沒有二夫人照顧，怕是……”
怕是剩下那半條命也是生不如死了。
這倒是像鳳夜的做事風格。
輕易死了倒是便宜她了。
只是她這是報應，並不是她的抱負，鳳夜心裡也沒有暢快，只不過對二夫人和葉雲月的下場表示淡然。
“既然回來了，我也改去看看他。”她說的這個他自然是葉元峰。
葉晨風點點頭，“去看看吧，父親說，二夫人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她的下場你應該看看。”
鳳夜表情一頓，竟然今晚就要處決了？
葉元峰並不是無情無義之人，葉夫人怕是做了不少對不起他的事情吧，否則他一出牢房什麼也不幹先處決她。
鳳夜吩咐好帶着元瑤跟着葉晨風和葉思蘭一同去了葉府。
回來後這是第一次從正門進去，夜色下的城主府看不出什麼特別，也沒了當年的雄威，透着蕭瑟的氣息。
“父親在地牢，我帶你去吧。”
葉晨風直接帶着她去了地牢，陰暗潮溼，到處充斥着黴味和死亡的味道。
葉府中有地牢鳳夜知道，這是第一次進來，向來葉思蘭也很少來，不斷地捂着鼻子，受不了這難聞的味道。
葉晨風倒是司空見慣，不管是皇家大牢還是葉府地牢，他知道的是最清楚的。
“啊……葉北瀾，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我和月兒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還未看到人，就聽到了二夫人的罵語。
葉晨風聽到後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她，“她現在神智可能不清，說的什麼話有些重你就當沒聽到。”
神志不清，怎麼可能？句句說的都很清晰，怎麼會是神志不清。
鳳夜點頭不讓葉晨風多想，就進去了。
二夫人雙腿雙腳都被鐵鏈鎖着，整個人趴在地上，想從裡面出來，雙眼恐懼的看着眼前的人。
葉元峰已經換上了一身深色的衣衫，一同他的性格，沉穩深沉。
他鷹眸看着二夫人，全然沒有了當年的愛意，目光深邃陌生。
鳳夜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環境的影響還是再見到故人的改變，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這麼久了，還是不肯交代是嗎？”葉元峰看着二夫人，在問到她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的看到了她雙眼猛然的呆滯。
她已經受過性了，臉上都是鞭子打傷的痕跡，現在還在浸着血。
一向平穩的雙眼現在也是時而呆滯時而瘋狂，一向精緻的髮髻亂糟糟的披在臉上，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打爛了。
這個他放心將葉府交上的人，竟然隱瞞着他做了這麼多年的事情。
背叛這樣的事情，於他而言，是罪孽最重的。
恐怕沒人能寬宏大量到可以原諒別人的背叛吧。
二夫人的雙眼呆滯了一會兒，然後猛然間瞪得很圓，急喘着說：“我說什麼，說什麼？啊？你是爲了葉北瀾那個雜種是不是？爲了那個不是你的孩子的雜種，就要這樣對我？這麼多年我的付出你全然看不到，啊……”
葉元峰伸手抓住她的頭髮，把她的臉提起來，目光陰沉，“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說，什麼時候開始的，出賣了整個葉府，你真是好樣的，我的夫人！”
“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出賣你，出賣葉府，我是葉府的人啊，我怎麼會出賣葉府，我只是……”
像是突然被卡住了，二夫人止住了聲音，低下頭不再說話，一頭長髮掩蓋住了她恐懼的雙眼。
“繼續說。”葉元峰冷冷的說，“只是什麼？”
二夫人不再說話，葉元峰就冷笑，“不說也可以，等我不需要你說的時候，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說着葉元峰就站起來就要走，二夫人忽然擡起頭，雙手死死地抓住葉元峰的衣衫，鐵鏈被她拉的“嘩啦啦”的作響。
她撕心裂肺的說：“城主，城主，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跟月兒沒關係，她是無辜的是無辜的啊，噬月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二夫人說完，哭得嗓子都啞了，將頭深深的埋住，顫抖不已。
鳳夜手微微顫了顫，不是因爲她知道了二夫人和噬月勾結在一起害她，這個她早已知道。
而是她看到了葉元峰那雙已經布上了皺紋的眼角，溢出了一絲溼潤。
葉思蘭即使再恨這對母女，如今看到他們的慘狀，也於心不忍，轉過頭去，在聽到二夫人交代出來的時候，驚訝的轉過頭去。
葉晨風如釋負重，他已然是葉府的頂樑柱了，在宮中任職多年，什麼都見過，只是在看到自己家中發生這樣的事情，心中不免感慨萬千。
原先看着被人臨死垂危之際，只覺得他們是死有餘辜，是生命走到了盡頭，再多的事情已經跟他們沒關係了。
現在看到二夫人的結果，他除了覺得是應該的，還覺得這其中關聯這麼多，二夫人死了，倒是清淨了。
只是苦了葉雲月了。
“你跟噬月勾結，害北瀾，還出賣葉府，現在噬月掌握了我葉府如此多的消息，如果不是我出來了，怕是再也沒機會找你算賬了！”
二夫人哭泣着，忽然聽到葉元峰的話，頓住了，慢慢擡起頭，“噬月沒死？”
“死？”葉元峰冷笑，“你賣給他那些消息，現在纔派上用場，你覺得他真的死了？”
“不，不會的，不會的，他肯定死了，月兒拿自己的身子作交換，我用府中的信息做交換，我們做了這麼多，他還沒爲我們把事情做好，如果沒死，怎麼會違背諾言呢？”她不信，不信，噬月肯定死了，不然當初葉北瀾沒死，葉雲月的病還沒好，噬月組織就解散了，不是死了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