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進來吧?”雖是疑問,可聲音落時人已經如風一般飄了進來,一把拎起鳳梟音剛剛寫完的字,毫不客氣的開始評價道:“二月中橋路,十里斬陰木。二老佐軒轅,年衰覺世浮。什麼嗎?狗屁不通,原來鳳王就這點本領啊!”
說着話很是不削的將宣紙丟回了四角矮桌上,面對鳳梟音風輕塵簡直是呲之以鼻。
“咦、今天怎麼沒有花瓣?”見風輕塵燒包的走進來,左冷凰破天荒心情大好,跟風輕塵開了句玩笑。
卻不想風輕塵當了真,隨手掏出一把花揚出去道:“早說啊!這不就有了。”鳳梟音撇撇嘴,一揮衣袖在那些花瓣還沒落地的時候,一把全都掃出了房間哼道:“別污染了我們的房間。”
風輕塵頓時很不樂意道:“鳳王爺好大的架子,本公子的花瓣豈是······”
“好了,你來是有事吧?”左冷凰可不想他們兩個一見面就打架,將白雪往炕梢挪了挪,很怕鳳梟音會忘記白雪,一屁股坐死它。
最近她發現鳳梟音吃醋越來越沒理由了,風輕塵也就罷了,連這麼個小動物也不願意,經常拎着脖子丟出去,害得小東西每回想在她懷裡睡覺都跟做賊似的躡手躡腳的偷偷回來不可。
完全無視鳳梟音瞪着自己的目光,風輕塵給自己找了個座位大咧咧的坐下,看向左冷凰道:“的確是有事,我聽說辰傾鳳在大量的購買硝石、硫磺、鱗粉等物,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所以過來告訴你們一聲,你們最好防着點這個傾國公主,她平時在天門的時候,就經常別出心裁,一般人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購買那些東西幹什麼?她、她該不會是想私自做火藥吧?”左冷凰坐直了身體,看向風輕塵的目光之中炯炯有神,似乎一瞬間便猜到了辰傾鳳的心思。
“這個我不敢確定,所以纔過來告訴你們一聲,還有鳳梟音主星越來越暗淡了,你們最近一定要小心。”呼啦一下羽毛扇子展開,風輕塵端的是一派閒雲野鶴之氣,看的鳳梟音直想笑,這數九寒冬的臘月,他真不是一般的能裝。
知道鳳梟音看不上自己,風輕塵也不氣惱,偏頭好整以暇的看向鳳梟音道:“你也就寫幾首詩而已,哪點比得上我?別以爲我看不出你詩裡的秘密,不就是二十二年嗎!”
風輕塵的話讓鳳梟音臉色一變,伸手拿起自己剛剛寫的詩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這才反應過來道:“你的意思是,這首詩的每句開頭一個字?你是怎麼知道的?”
第一次看到鳳梟音如此嚴肅的看向自己,風輕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起身邁步走到火炕邊緣,伸手指着鳳梟音手中的詩詞道:“你不覺得你自己寫的這東西很不通順嗎?所以你就要找其中的原因啊!我乍一看就看出來了,這就是一首藏頭詩嗎!”
鳳梟音猛然回頭看向左冷凰道:“凰兒,你可知這詩從何而來。”
不明白鳳梟音究竟怎麼了,左冷凰搖頭道:“不是你剛剛寫的嗎?”
顧不得風輕塵站在兩人面前,鳳梟音伸手拿過左冷凰很是寶貝的錦盒,從裡面揀出一張紙道:“你看看吧!”
見鳳梟音很嚴肅,並且還是從姥姥留給自己的錦盒裡拿出的東西給自己看,左冷凰突然感覺到心跳很快,伸手接過紙張展開一看,上面寫着:二月中橋路,十里斬陰木。二老佐軒轅,年衰覺世浮。
左冷凰的眸色猛的一沉。
忙伸手將其餘的詩詞全都取了出來,放在四角矮桌上,一張一張的對照挑揀,最後挑出幾首看着很不舒服的。
鳳梟音急忙將宣紙鋪開,風輕塵挑出其中一首讀道:“龍王守護安耳裡,鰲驚震海風雷起。城外殘月勢如弓,外家新賜蒼龍璧。”
“龍鰲城外。”鳳梟音猛的擡頭望向左冷凰,驚愕之情溢於言表。
顧不得剛剛提取的信息含量,左冷凰急忙挑揀出另一首詩道:“陰火潛燒天地爐,謀士個伸三寸舌。奪得乾坤造化權,命長感舊多悲辛。”
“陰謀奪命。”這次不等鳳梟音寫出來,風輕塵已經迫不及待的便公佈了答案。
“傷春未已復悲秋,菁英屆候別陶甄。年來白髮驚秋速,雁聲遠過瀟湘去。”
“傷菁年雁。這不對啊!”風輕塵看着手中的詩句開始懷疑這張紙上的詩詞是不是濫竽充數的。
伸手接過那首詩,鳳梟音也讀了一遍,眸光深邃思索了一會道:“這首詩是不是沒用的。”
沒想到鳳梟音與自己不謀而合,風輕塵趕緊點頭證明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不可能,既然姥姥將這個錦盒交給我,就說明裡面一定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如今這詩詞就說明了一切,至於其他的都是我娘寫的,可只有這幾首完全不通,這最後一首一定是關鍵所在。”
完全不相信最後一首詩是沒用的,左冷凰一把搶下詩詞,拿起筆墨在宣紙上一個字一個字的核對。
直到最後一行,左冷凰眸光突然一凜,拎起手中的宣紙對面前的兩個大男人笑道:“有了,它不是藏頭詩,而是藏尾詩。”
果然這最後一首詩是有用的,鳳梟音伸手拿過左冷凰寫的字輕聲念道:“秋甄速去。”
“秋甄!”
“秋甄!”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看向彼此的眼中驚愕之光油然而生。
不敢置信的將詩詞在念了一遍,得到的結果還是‘秋甄速去’四個字,讓二人一直糾結的名字終於有了突破口。
不知二人爲什麼唸叨秋甄這個名字的時候,突然如釋重負一般,風輕塵開口詢問道:“這個秋甄是誰?是你們要找的人嗎?好像沒聽說過啊?江湖上也沒有這號人物。”
對於風輕塵的疑問二人並不急於回答,而是將前後所有的答案寫於紙上串聯起來,竟是二十二年,龍鰲城外,陰謀奪命,秋甄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