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早已經忘了雲兒潛進她的寢宮,將她嚇的魂不附體的那一段,整個心都因風間溪差點被毒死而焦躁不安。
望了一眼倒在地上脖子血流如注,卻怎麼都死不了的琴心嬤嬤,雲兒嘴角銜着一抹復仇後的快意道:“這一切都是您身邊的這個嬤嬤安排的,她利用奴婢的家人威逼奴婢殺死鳳王與左大小姐,卻沒告訴奴婢當時皇上與鳳王在一起。她還打着您的名號要求相府老夫人將女醫送進宮裡,名義上是給您看病,其實是想女醫刺殺鳳王與左大小姐,若是必要之時皇上也不會放過,因爲您已經有了大皇子,完全可以垂簾聽政。”
雲兒字字珠璣,駭的皇后連退好幾步差點沒將自己絆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向琴心嬤嬤,怎麼都無法相信她會揹着自己幹了這麼多的事情,她不過是聽信她的挑撥,想要那個女人的命,何時又會牽扯上鳳王?這個鳳王可是星辰國的那位?他怎麼會在飛鳳宮中,爲什麼這些她全然不知?
看出皇后心裡所想,雲兒索性和盤托出道:“娘娘,您真以爲她是在爲您着想嗎?她的主子其實另有其人,飛鳳宮裡的那位根本就不是皇上的意中人,她不過是星辰國鳳王未過門的王妃,琴心嬤嬤利用這點挑撥帝后不和,從而用您的手殺死飛鳳宮裡的那二人,娘娘您還讓奴婢再說下去嗎?這其中的利弊恐怕娘娘要比奴婢想的還明白吧?”
雙手死死的抓着牀櫺,皇后才能勉強的站直身形,心中卻已是百轉千回,看着雲兒道:“我的毒?”
“是她所下。”毋庸置疑雲兒伸着手直指躺在地上的琴心嬤嬤,琴心嬤嬤死命搖頭想要否認雲兒的話,可此時皇后還怎麼會聽得進去她的話,更何況她已經說不出話了。
望着琴心嬤嬤皇后的整顆心都涼了,眼眶中淚水搖搖欲墜搖頭傷心欲絕道:“嬤嬤,你跟了我二十多年,爲我勞心勞肺出謀獻策,我卻沒想到這一切不過都是你的算計而已,我該拿你怎麼辦?你說、你說啊!”到了最後她已經是聲嘶力竭,悲痛的淚水在也止不住氾濫而出。
正如她所說,琴心嬤嬤自打她出生便跟着她,看着她成長,看着她入宮,更是看着她一步步謀劃成爲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宮之主,可到頭來卻要告訴她,這個一直跟在她身邊的人,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子,那她算什麼?又是誰的棋子?
猛然擡頭皇后看向雲兒,只見她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戾氣,只是盯着垂死掙扎的琴心嬤嬤癡癡的笑着,全部心事以了在無牽掛一般。
“你可知她背後的主子究竟是誰?”皇后冷冽的詢問着,終於恢復了她一貫的母儀天下之風,她深知她沉默的太久了,這個賢良淑德的皇后也當得太久了,以後她不能在這麼懦弱下去,她得母儀天下,她得重新站起來,決不能在讓任何人左右她的一切。
“奴婢不知,請娘娘賜罪。”一個頭磕到地上,雲兒不卑不亢。
“今天之事可有別人知道?”皇后上前一步,目光炯炯的望着雲兒,絲毫不在意地面上的污血橫流。
“除奴婢與琴心嬤嬤,再無其他人知曉。”雲兒有問必答。
“好!即日起你留在本宮身邊,本宮升你爲一等宮女,隨身伺候本宮你可願意。”皇后眸中一抹精光閃耀,似乎在算計着什麼。
渾身一抖雲兒有些愣怔皇后的決定,猛然擡頭看向皇后像是沒聽清一般道:“娘娘,您不殺奴婢?”
放下皇后身段伸手扶起雲兒道:“今日之事只你與本宮二人知道,絕不可以傳出去,本宮現在唯一可信的只有你,本宮還有很多事要交代你去做,你可願意留在本宮身邊?”
皇后破天荒的第二次詢問,讓雲兒終於醒過神來急忙點頭道:“奴婢謝過皇后娘娘不殺之恩,奴婢定當只效忠皇后娘娘一人盡心竭力死而後已。”
見雲兒如此斬釘截鐵,皇后面色終於從陰鬱中脫離出來,伸手指着琴心嬤嬤漸漸不再掙扎的身體道:“本宮不要她死,你快去招御醫前來,還有儘快帶人去飛鳳宮救駕。”
雲兒也不問爲什麼,跪地磕頭領命道:“奴婢謹遵皇后娘娘懿旨。”話音落身影已是快速起來飛奔出去。
望着雲兒果斷幹練的身影,皇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在看琴心嬤嬤的身體時,眼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無論她背後的主子是誰,最好不要讓她查出來,否則她一定要他萬劫不復,沒人能動得了她最愛的皇上,就算是相府也不行。
看到雲兒跑出皇后寢殿,一名小太監迎面而來,雲兒見到他非但不避反而與之擦肩而過低語道:“請告之蕭大人,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小太監聞言轉身跑進了昭陽殿的後院,隨後一抹妖豔的絢麗煙花升上了天空。
宮外琥珀見到煙花信號,對着身邊的琉璃道:“蕭大人成事了,我們退。”
聞言千姝樓聚集在離風皇宮外的人馬悄悄的撤了個乾淨。
鳳梟音眼疾手快一把將左冷凰抱起直接丟到大牀之上,吉閤眼見蕭霆軟劍到了近前,幾步擋在風間溪的身前,誓死護衛風間溪。
由於強大的勁力逼得風間溪不斷後退,自然與鳳梟音一樣撲到了牀上。
鳳梟音回眸便看到蕭霆的寶劍猛然刺進了一名黑衣人的胸口,駭的鳳梟音面色變了又變,他們身邊何時多了這麼一個人,他們竟然是一點都沒察覺到,若不是蕭霆及時出手,恐怕此時他們幾人全數斃命在這黑衣人手中。
“隱士,竟然是天門內門弟子。”蕭霆冷漠出口,手中寶劍卻是在也進不去半分,黑衣人身材嬌小力量卻是奇大無比,眼看着劍尖已經刺入了自己的胸口,竟是半分駭色也無,全身內力一震,竟將蕭霆龐大的劍氣生生震退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