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兄長身爲大祭司,主要是負責七海國內的哪些事?”
白茯的心思並不複雜,慕霜心下想着,此刻,便是直接與她問道。
慕霜這樣問,白茯不禁頓了頓腳步,陷入思索,“姐姐要是這樣問,我也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兄長是做什麼的。反正,我兄長的權利,在其他六位祭司之上,管理着七海國中不少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拿之前海嘯的事來說,若是沒有兄長,那水牆也是起不來的。我兄長控制水蠱的能力,是七個祭司中最強的一位。”
“那看來,七海國中的事,都是你兄長做主?”
慕霜再對白茯試探性的問道,白炎的權利既是這麼高,現在他將墨北慚困在祭司宮內,只怕,難有辦法能將墨北慚救出來。
她們帶的人少,只怕,需要在七海國中藉助其他的力量才行。
慕霜不知墨北慚的情況如何,心裡極爲擔憂。可身處七海國,七海國人蠱術出神入化,即便她能有機會與其他幾位金牌殺手匯合,也闖不了祭司宮。
“那倒也不是,七位祭司,尊稱都是大祭司,這其中真正的排位,是按着七位祭司各自的能力而來。我兄長蠱術最強,也就排列在首位。但是真有牽扯到七海國上上下下的大事,都是要七位祭司一起商量後才能作決定。”白茯輕輕搖頭,因着對慕霜覺得親切,是以,白茯心下也不設妨,便是直接對慕霜說了這麼多。
“原來如此。”慕霜點了點頭,心下雖仍有疑問,卻是就此打住,不再多說。
白茯雖是單純,可眼下她既然對她說了這麼多,也難保白茯就不會將這裡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白炎。
慕霜不知白炎到底有何企圖,更不知墨北慚的危險性如何,這些事,也只得小心試探。
“主子,”
白茯拽着慕霜回到房間不久,只見得幾名小婢子突然跑進了房間,面上微有驚慌。
“主子,外面來了個道士,”
“道士就道士,也能讓你們都慌成這個樣子。說,那道士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白茯眉頭微蹙,語氣之間微透着幾分嗔怒之色。
“那道士說是來向主子學習蠱術的,還拿了大祭司給的信物。”
小婢女圓鼓鼓的臉蛋,紅撲撲的,卻是扭扭捏捏的道。
“兄長怎能如此,我剛到年齡就急着給我尋徒,並且還尋了個道士。”
白茯臉色一變,臉色更是現出幾分羞囧之色。此刻白茯口中所指,卻並不是真正的徒弟之意。
白茯身爲七海國貴族,不可能收徒傳授七海國蠱術。若是白茯要傳授外人蠱術,那這個人便是選給白茯的夫婿。
是以白茯聽到婢女所說的這話,現在才這般生氣。
“姐姐,我現在要去一趟祭司宮,就不能陪你了。你想知道的事,我會幫你問,你放心罷。”白茯心下十分着急,跺了跺腳,立刻便與慕霜說道。
這時白茯對慕霜說完這話,不等慕霜再說什麼,隨即便是立刻跑出了房間。
小婢女們本就知道白茯的脾氣,是以在瞧見那道士後,對白茯半點也不敢隱瞞。若是沒有讓白茯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後果可就嚴重了。
白茯心下一慌,立刻就往園外跑去。白茯此刻亂了些方寸,差點就衝出了園子直接與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撞上。
“主子,走後門。”
跟在白茯後面出來的婢子,看到白茯直往外衝的身影,心下頓時大驚,直接往白茯那邊衝去。
小婢女這話一出,白茯心下一顫,連忙轉了方向。
“你們可得攔着那臭道士,不準放他進來!”
白茯轉走後門,臨走前不忘再與婢女們交代這事。
白茯纔剛滿十八,平日裡也是被寵得極爲厲害,而今這婚姻大事竟是未事先與她知會一聲就給她直接定下了,白茯心下哪能不作反抗,哪能不氣。
更何況,這次白炎給她定下的人還是一個道士。
七海國人最憎惡道士,不爲別的,只因七海國人最擅蠱術,而道術卻是她們七海國人的剋星。
“兄長!”
白茯一路怒氣騰騰,直接闖進了祭司宮,而白茯所走來的這一路,她所砸的東西也是不少。
“喲,這是誰得罪了咱們的小主子,讓小主子能發這樣的脾氣。”
看着白茯步步往前衝去,只見一名藍衣男子從拐角處直接向白茯走來,如同他衣料的張揚,這男子一雙桃花眼可真是挑人得很。
這名藍衣男子正是七海國中七位祭司的其中一個,排行第六,名爲白止。
“我兄長在哪?”
聽到這人的聲音,白茯腳下頓時停駐,隨即又轉換了怒意的發泄之處,直接衝向這名藍衣男子。
“白炎,你怎麼惹了咱們的小主子,我可是許多年沒見過她發這麼大的脾氣了。”
白止往後面的牆壁一靠,微曲起手腕,便是把玩着自己手臂上的蠱蟲。
白止此話一落,一身純淨白衣的白炎緩緩現身,此刻白炎一出現,只見他臉上頓時便爬了數只五顏六色的蠱蟲。
“給我將那個臭道士趕出七海國,我白茯就算是不嫁,也不會嫁給一個道士。”白茯白白嫩嫩的臉頰鼓起,氣呼呼的道。
“喲,白炎,這可就是你不講道理了。咱們小主子小時候可是說了要嫁給我的,她這年齡剛到,你怎能將她隨意指人,並且居然還是個道士。”白止臉上稍稍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隨後那惑人的嘴角卻是往上翹起,語氣更是多了幾分戲謔之意。
“白止,你先出去。這件事,我要與她好好談談。”白炎臉色平靜,未有半點異樣之色,此刻只對白止如此說着,卻是任由着白茯放出的幾隻蠱蟲在他臉上爬着。
“那我就先走了,但小主子這事到底是什麼情況,稍後你可得對我好好解釋解釋。”
白止將手臂上的蠱蟲收如入袖中,一雙桃花眼將白茯盯得更緊。
白炎未對白止作出任何迴應,此刻直接往前面的內殿走去。
白
茯極爲生氣,氣鼓鼓的對白炎大咧咧的罵了幾句,然而白炎一直都不說話,白茯這氣發得也沒有半點意思。
更何況,白茯弄到白炎臉上的幾隻蠱蟲,白炎也沒有作任何處理,白茯這心裡滿滿的氣意,頓時便消去了一大半。
剛纔她心裡太氣,放出的這幾隻蠱蟲也是很毒的,白茯不禁頓時有些擔心白炎會不會有事。
雖然白炎的能力不知道要比她高出多少,這樣的蠱蟲哪能傷害到白炎。但到底是血肉親情,白茯還是忍不住會有顧慮。
白茯跟在白炎身後一直往前走去,直到白炎徹底站定之時,便是撇下嘴脣,臉頰極鼓的瞪着白炎。
“兄長,你明知七海國人最不喜歡道士,這次你爲何偏偏還私下給我作這樣的主。”
不管如何,對於這事,白茯心下怎麼也不能坦然接受。
“道士又如何?從小我就教過你,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兄長自幼疼愛你,豈會害你。那人,配得上你。”白炎緩緩開口,這才撥開了自己臉上的那幾只蠱蟲。
“一個臭道士,有什麼特別的,何以能讓兄長如此高看。”白茯輕輕哼了一聲,對於白炎所說之言,也並非不信。但對白茯來說,她不會嫁給臭道士,就連自己的蠱術,她也絕對不會與其傳授。
“他不是一般的道士。你現在衝來祭司宮質問,只怕是還沒見過他。等你見他一面,就能知道我沒有騙你。”
白炎瞧着白茯的神情,脣角緩緩一勾,隨後便是走到白茯身邊,溫柔的拍了拍白茯的頭。
“我是還沒見過那個臭道士。但是我纔不信真有兄長說得那般特別。”白茯擄了擄嘴,輕聲哼道。
“見了你就知道了。”白炎沒有移開的手,揉了揉白茯的頭髮,柔聲道。
白茯來時情緒極爲激烈,現在既能平靜的說出這樣的話,白茯便能知道,這件事,往後能再有轉機。
在聽得園中的小婢女說到道士二字時,慕霜心下就想到了青屹。因此在白茯離去之後,慕霜便是起身,讓這裡的婢女領她出去看看。只不過,慕霜本也沒敢完全肯定來人真的就是他。
慕霜輕然一笑,看着被擋在園外的青屹,開口道,“道長什麼時候也改爲研究蠱術了?”
“道術與蠱術,雖不同宗,卻也有相似之處。貧道正是遇到了道術中的瓶頸,特想看看,是否能從蠱術中找出些許靈感。沒想到慕霜姑娘竟在這裡,這事,倒還有緣了。”
青屹直接回道,可這言語之中,卻是好不含糊。
對此,慕霜亦不再說。總歸青屹的出現,絕對不會是壞事。青屹對他們沒有敵意,反倒現在青屹來此,或許對她們卻是有益。
“爲何不讓他進去?”
慕霜看了身旁的婢女一眼,輕聲問道。
“夫人,主子早有交代,不能讓他進去。並且,這事,不好處理的。”小婢女的臉上現出些許爲難之色,此刻,她們也尤爲慶幸青屹沒有硬闖。否則等白茯回來,她們可就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