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並非絕路,但再往底下去,光線越少,更是看不清下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又有什麼東西。
從這底下,到底能不能尋到慕霜,墨北慚不知。可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卻又不允許墨北慚再折返尋別的路。
此刻,墨北慚往前再前走了一步,黑暗的底下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窸窣的響聲。墨北慚心下微沉,往後退了幾步,伸手拿起旁邊的燭臺,直接往下照去。
只見得那底下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黑色的硬殼小蟲,那些黑色的硬殼笑蟲正以極快的速度往上爬來。而這些黑色的蟲子前嘴極尖,兩隻眼睛中隱隱透着猩紅之色。
墨北慚手中拿着燃起的燭臺,直接將其往前晃去。那些蟲子感覺到光熱,頓時便徘徊在原地。
只是,這燭火的光熱到底是有限,這些蟲子試探着確實沒有危險之後,便是迅速再往上涌來。
墨北慚動作極快,以燭火爲引,在那些蟲子往他這邊爬來之時便迅速的避開。
但是,這底下的蟲子到底實在是太多了,只要他想從這條道再繼續往下走去,就很難能完全避免碰到這些蟲子。
那些蟲子迅猛的爬到這上面來後,在追尋墨北慚無果,其中一部分的蟲子便是立刻轉了方向,直接就衝向了先前倒在地上的那名黑衣侍衛。
只見一羣黑壓壓的蟲子爬到那黑衣侍衛的身上,短瞬之間便是將他的屍身全部覆滿。
然而只肖片刻,甚至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待那些黑壓壓的蟲子從那名黑衣侍衛上爬開時,原本厚實的屍身只剩下了一堆鮮嫩的白骨。
看着這底下這幅情形,墨北慚再看了不斷從底下涌上來,仿如沒有盡頭的黑色蟲羣一眼,眸色又是一沉。
待那黑衣侍衛的屍首只剩下一堆白骨之後,剩下的人便是墨北慚。這羣黑色的蟲子就像能夠感知到這密道之中僅剩的另一個食物'墨北慚',在重新找準方向後,便直接往墨北慚這方涌來。
眼下這蟲羣不再只限制於趴在地上和石壁上往前爬走。而是蟲與蟲之間,相互合作,成百上千,成千上萬的疊加在一起,不斷變幻着形態襲擊向墨北慚。
這些蟲子數量太多,並不好對付,墨北慚心下又急於去尋慕霜,更不願再受困於此。
墨北慚一手拿着燭臺,一手便往這旁邊的石壁探去。不出墨北慚所料,這石壁的溫度,在不同的地方並不一樣。有的地方石壁溫熱平常,有些地方的熱度卻是極爲燙人。
墨北慚先前已經試探過,這些黑色的蟲子畏懼烈火,畏懼灼熱,這燭火熱度太低,將它們無可奈何,未必這石壁就也不起作用。
此刻,墨北慚一手支撐着熱度平常的石壁,隨即就往那極爲灼熱的石壁躍去。
成千上萬的黑色蟲子疊加在一起拱得極高,以這樣的形態存在着時,這些蟲子的整體速度便是變得極爲緩慢。待它們認準墨北慚這個目標,一同往前撲去時,墨北慚卻早已退
開。這些蟲子動作太慢,便是直接貼到了前面的那堵石壁之上。
只聽得一陣焦灼之聲,貼到灼熱的石壁上的黑色蟲子在一瞬間就被烤熟脫落。
然而,前面蟲羣的死卻沒有讓後面的蟲子心聲警惕。仿如慣性一般,待前面被烤熟的蟲子脫落後,後面的蟲子卻又迅速的爬上前去,將那灼熱的石壁釘滿。如此反覆,反倒沒有花上多少時間,這裡的黑色蟲子就死去了大半。
在前面的蟲子死上了這麼多後,後面的蟲子彷彿才終於明白了前方有危險,此刻也不再往前爬來。
或許,是經過了一陣短暫的思索,覺察到自己在這裡撈不到什麼好處之後,這些黑色的蟲子頓時便撤了攻擊,迅速往底下撤去。
墨北慚手中拿着一支燭火,立刻跟着這羣黑蟲撤離的方向追去。
這條密道一直往下通得極深,這些蟲羣雖是機械的往下爬着,卻也時而會停下片刻,似在思索什麼。
在每一次蟲羣停下之後,墨北慚亦會對這附近的地方稍微探查。
這其中,唯有一次蟲羣在一處停留的時間最長,待那些蟲羣離去之後,墨北慚便是沒有再跟去,而是留在了這裡,對這周圍的情況,仔細作了尋查。
不出墨北慚所料,這個地方的確是有問題。
只不過,在這兩邊分別都有一處機關,左邊的機關之處,能夠感覺到這石壁後面正在被極爲強烈的大火灼燒。這裡的這種灼燒,亦是與密道上頭時對我那種灼燒有些不同。而右邊的機關之處,能夠隱隱聽到石壁的另一側有着嘩嘩的水聲。
若要墨北慚從這兩處的機關作一個選擇,那自然是左側,石壁對面正被烈火灼燒的機關。
從上面到這下面,一直以來都是有着烈火的這一邊有問題的可能性更大。
只是,墨北慚站在這密道之中,對於這石壁後面到底能有什麼的事亦並不瞭解。這裡的情況太過特殊,稍有不慎,他便會身處險境。
他來這裡,爲的是將慕霜平安帶走,所以,他不能隨意犯險。
然而,身在這裡,哪裡又能給墨北慚太多考慮的機會。
猶豫片刻,墨北慚作下了決定,在放下手中的燭火之後,墨北慚立刻就按下了這裡的機關。
但是,在按下機關之前,墨北慚所作的那一瞬停頓便是讓墨北慚已徹底作足了準備。
一瞬之間,墨北慚將自己全部的內力全部集中在了左手的指尖。待這裡的石壁從中裂開,烈火撲面而來之時,墨北慚以指凝出強烈的劍氣,硬生生的就將前面的這一層大火劈成了兩半。
劍氣襲去,墨北慚所劈開的,不止是那上面的一層火焰,更是將那底下的火盆直接劈裂。
穿過這重大火,墨北慚所在的地方便正是慕霜所在的地方。只是慕霜被厚重的鎖鏈困住在上方動彈不得,方纔墨北慚直接將這火焰劈開的這一舉動,差點就使得那火焰灼燒了慕霜的衣衫。
只是,底下大火的異樣以及將要灼燒到她的大火併不讓慕霜心驚。唯有墨北慚在那大火之中若隱若現的身影,讓慕霜心下頓時緊張到了極點。
穿過大火之後,墨北慚難能尋到一個着力點,眼看着整個身子就要往下落去。
這時,慕霜頓時便奮力的使得自己腳下的鞋子墜下。
墨北慚踩着慕霜落下的兩隻鞋子尋到了兩處着力點,這時立刻就往上躍起。墨北慚一個騰空,直接就抓住了困住慕霜的鎖鏈。
但墨北慚是從大火中穿來,即使以劍氣劈開了周圍的烈火,仍然也還是灼燒到了墨北慚的髮絲和衣角。
雖然髮絲已被燒焦了些許,但是墨北慚的臉上,卻是看不到任何慌亂。
“王爺,”
慕霜心知墨北慚一定會前來,但慕霜也想不到墨天弛到底是做了什麼,墨北慚在前面又遇到了什麼。
現在幾乎親眼看到墨北慚從那底下的大火中躍出,慕霜心下一頓,口中只能說出這兩個字。
墨北慚沒有應聲,也沒有對慕霜說一句話。此刻墨北慚緊緊抓着捆住慕霜的鎖鏈,直接就往慕霜那裡滑去。
墨北慚注意了這鎖鏈捆縛慕霜的情況,若他只將這鎖鏈的一頭折斷,慕霜無疑是會直接掉下火海。
但若是他能同時將兩邊的鎖鏈同時折斷,情況又會大有不同。
思量過後,墨北慚立刻從腰間抽出了短劍,先往左邊的鎖鏈化去。劍氣遇到石壁反彈,下一瞬就將右邊的鎖鏈震斷。
在墨北慚與慕霜兩人正要往下落去的那一瞬,墨北慚隻立刻將慕霜的腰身攬住,再踩了往下墜去的鐵鏈一腳,騰空而起。隨後,墨北慚再將慕霜身上的鐵鏈拉開,將其甩至牆壁上鎖着鐵鏈的地方,借其之力,附着在了牆壁之上。
“王爺,這裡恐怕還有別的陣法。”
慕霜脫困,亦是立刻拿出了身上的短劍,以其扎入旁邊的石壁之中,以借支撐點。
下面的大火越來越旺,幾乎看不到哪裡能有空隙,更是看不到青屹和原先抓她下來的兩名侍衛的身影。
這時,慕霜不得不多想。畢竟,這裡在這之前,是青屹作了手腳。
“嗯。”
墨北慚看了慕霜一眼,見她臉上對於現在的處境未顯一絲畏懼,頓時便鬆了擔憂之意。
“下面的大火沒有衰減之勢,長此下去不是辦法。不說這裡到底能支撐多久,就是下面的大火,也在越燒越大,不知什麼時候會往上竄起。”墨北慚的目光緊緊的盯着下面的大火,沉思片刻,立刻開口,對慕霜說道。
“這石壁後有一條密道,機關在被這大火所淹沒的一處地方。眼下尚且不知這裡還有沒有別的機關,那裡,尚且也是一個機會。”
墨北慚此話剛落,還未待有什麼動作之時,只見得四處頓時身寸來了無數支箭羽。箭羽數量衆多,讓墨北慚和慕霜避無可避。
(本章完)